“是啊。”苏胭云感慨，“量量只有在和小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放得开，露出真性情。谁让他们是双胞胎呢？平时，她都过得太压抑了……”


感觉到她情绪中的伤感，容霖翊不由得轻拍她的肩膀，宽慰般地问她，“怎么了？别自责。”


“我只是觉得她不容易，她从小到大，连骄纵的时刻也半点都没有。”苏胭云微微摇头，“我总觉得养这个女儿省心，她太懂事，什么都不让我们操心。半点都不像这种家庭的孩子……”


同龄的女孩，家境稍稍优越，谁不是浑身透着高傲自信的天之骄女。


唯独容量量，只有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和思虑。


许海祈想到住酒店那一次，容量量听说总统套房一天消费的那个样子……以及听闻惠妮谈及她为了找一个合适房子，对各方面的考虑。


他不觉嘴角有笑，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对家族而言，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继承人。”


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骄纵挥霍，活得克制、自律而隐忍。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许海祈觉得有些事情，可以顺理成章地说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里面的病房，容量量和容采棠已经统一了阵线，集体去碾压小小宝去了。


小小宝哇啦哇啦叫唤，像个一碰就响的铃铛。


容量量笑得满床打滚，那欢快的样子，真的是许海祈从未见识过。


他突然有些憧憬，将来两人在一起，也可以看到她如此放纵开心的模样……


……


正式的谈话在医院的会议室里进行。


这让苏胭云总觉得女儿的婚事，变成了一桩商业交易似的。


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容量量还在医院里，而所有人都不愿意转移重心去别处。


安鸣琛自然而然出席了，穆尘枫作为心理方面的主治医生也来了。


容雪珑也到了场。


大家坐在会议室里，一时间不知道谁来开启话题。


许海祈是认为这件事应该由他来主导。


所以最后他第一个开口。


“翊少，我想和令嫒共结连理，想征得您和少夫人的同意。”


直接、明了，又不乏真诚。


尽管知道他要说什么，苏胭云的心还是抽了一下，并且因为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如何，而紧张了起来。


容霖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许海祈。


容雪珑同样也没有吭声，她一直都是何易和容量量的拥护者，一时间换了个人，还有点不适应。


会议室里，气氛一时间凝固。


安鸣琛见所有人都不吭声，只能微微咳了咳，“胭云，霖翊，你们……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觉得救了我女儿，她就该以身相许，那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容霖翊的语气冰冷且不留情面。


许海祈深吸一口气，“和救不救没有关系。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我和量量，原本应该是心心相印的。”


“心心相印，是你觉得？还是事实？”容霖翊话语里添了几分讥讽。


“事实是，你们之前只见过两次，还次次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