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上,外边的冷风刮着车窗不断地呼啸而过,风景也不断地往后退。
路白安手肘撑在车窗上,近乎呆滞地望着外边,脑子里全是刚才不见景博昇时候的感受。
刚才心急慌忙的没发现,这会静下来,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刚才的心跳是有多激烈,特别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跳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手指微微收紧,她转缓缓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道路上的路灯一盏盏,在车前,在他的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将那双深邃湛黑的眼眸,衬托得越发幽深。
“我说了,你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景博昇即使目视着前方,好像都能用余光瞥见她的眼神,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路白安轻蹙了下眉,又立即移开了视线。
在山坡上说的话,像是仍旧在耳膜处响着,心如擂鼓。
今天她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山车一样,高高低低,十分的刺激。
已经过了五年的平淡生活的她,原本以为会讨厌这样去牵肠挂肚一个人的感觉,可是她错了。好像久旱之后,再一次遇到雨滴,她就会疯了一般的去渴望。
“到了。”
景博昇车子拐入别墅区,侧头看向她。
从夜宵一条街回来的路上,她就那么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神思飘远,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考虑刚才自己说的话,他甚至小心谨慎的不敢去打扰她的思绪。
直到车已经驶入了别墅区,他才开腔。
车子稳稳地停在门口,路白安回过神来,原来刚才想事情的片刻功夫,就不知不觉的到家了,可是她却还没有想清楚。
景博昇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护着她下车。
路白安穿着那套黑色的呢子大衣,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车内和车外不同的温度差,仍不住用手拢着衣服低垂着头,将下巴躲入高领毛衫中,往前走。
景博昇送着她走到门口,还顺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搂住她挡着风往里走。
两人站在门口位置,门边上亮着一盏壁灯。
风从外面吹入景博昇衬衫领口袖口,吹得他忍不住皱眉,却还是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帮路白安挡住刮来的冷风。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就在路白安的手按了两个密码键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的景博昇还是安耐不住开了口。
即使背对着他,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急和焦躁。
路白安扭头,抿着唇看向他。
壁灯发出的灯光,碎碎闪闪的在他的深邃湛黑眼眸里,逐渐凝成浓浓的期待,直直地盯着路白安。
只见他喉结耸动,唇瓣微微开启,想说些什么,可是堵在喉咙口似的,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路白安转回去,拧开门把手,抬起脚走了进去,顺道关上了门。
室内和室外,只是一道门,却隔绝开了。
景博昇咬肌绷紧,深邃湛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星光一点点的消散。
她大抵还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吧。
路白安一进门,就背靠在门上,依靠着门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坐在地板上,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流出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一点点的滚落下来。
披在身上的西装,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充斥着她的鼻腔,也侵占了她整个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