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安赶紧扯开被子,查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完整,这才松了口气,下了床,昨晚连衣服都没换就上床睡了,她便也不用换睡衣,扶着墙,直接拉开门准备下楼离开。
谁知刚挪动到楼梯口,就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着,她唇瓣翁动了下,神色怔怔地望着,竟一时晃了神。
他身形欣长,穿着一套棕色材质精良的家居服,虽然没有如西装那般勾勒身形,但那自然垂顺的视觉感,衬出他的慵懒闲适的气质,更添一丝温馨,也柔化了他平日里公事公办的肃然。
根本就难以相信,这样一个在商业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会在厨房里做饭做菜。
路白安垂下眼帘,缓缓地往后退了两步,那垂下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如同煽动的蝶翼。
她重新回到了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卧室。
那双清亮的眸子,环顾了下房间内的摆设。
竟是与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她心思复杂,缓步走到茶几边上,拿起那精致的王去·琅茶杯,是她当初随意买的,正好配家里的这套家具,上下左右每一处都细细地看过去,纹路一样,看来还是她买的那个。
她现在谈不上来是欢喜还是不悦,面色平静之下,带着难以言语的心情,起起伏伏的波动很大,她小心翼翼地搁下茶杯,深吸一口气,朝着卫生间走去。
一打开门,入目是温馨的暖色调,果然,连一砖一瓦都不曾变,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和牙刷,熟悉的粉色......
她怔愣地拿着牙刷,眼睛一瞬间就模糊了,往里历历在目。
她当时在这里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离婚之后的路白安,没有工作,没有居所,甚至连路振兴都顾不上了。
而后,她和景博昇签了协议,尽管她是被迫的留在了这个地方,可是他终究还是帮了他很多。
只是后来,他像玩腻了一个玩具似的,对她弃之如敝履不是吗?
她挤出牙膏,快速地刷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扯过毛巾使劲地擦拭着泛红的眼睛,也想让自己清醒些。
千万别被目前的假象,蒙蔽了眼睛。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而任人欺凌的女人了,而他,亦不是他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到目前,她都还未看清楚。
她调整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瞧着那开了一指缝的衣柜门,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拉开衣柜门,里面除了那几套高定的男士西装,另一侧便是她当初喜好的服装,她蹙着秀眉,一件件的用手掠过去,每一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些衣服还是她原来的尺寸,现在穿估计嫌大了吧,现在的她,好像又瘦了。
忽而一双手臂自她的身后揽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一股熟悉的气息窜入她的鼻间,她知道身后的人,是景博昇。
路白安身体一震,许是刚才看的太过入神,他过来都没听到脚步声。
“这里的一切我都保持着原样,就等着它们的女主人回来,而我,这五年来,每天都很想想你。”
景博昇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那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她的耳侧,声音低哑暗沉,带着浓浓的眷恋,又似带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