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舒见他完全似是忘了昨晚答应的事,站了起来,提醒道:“博昇,你忘了昨天答应我什么吗?”
景博昇把资料往桌面上一扔,眉心微拧,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
边抽着边淡淡地扫过梁以舒一眼,薄唇微启,“记得。”
“那就走吧!阿姨可是一大早就问我,我们今天是不是出去玩,她比我们着急多了。”
梁以舒浅笑着走到景博昇的身侧,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想靠上去。
毕竟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外面的员工的目光,时不时地投进来。
她很想在这些人面前,宣誓她对景博昇的主权,希望这些女人,别像路白安一样那么不安分,动脑子动到她喜欢的男人身上来。
景博昇长眉微蹙,不动声色地拨开她的手,“这里没人,你不需要这样。”
一句简单的话,就四两拨千斤地将梁以舒的靠近撇开了。
梁以舒脸色稍稍难看了些,但一想到等会路白安会遭受到的待遇,她又笑了起来,撩了撩发,“也对,是我入戏太深了,走吧,就当散散心。”
路白安站在九号公馆门口位置,望着广场边上来来往往的人,心情沉重。
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别人或是有说有笑的经过,或是急匆匆的忙着什么事,而只有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隔绝,从来不曾善待过。
好像自从路振兴死后,天气就没有大好过,总是灰蒙蒙的,令人心情也跟着压抑。
广场上似乎还有和平鸽,尽管天气不好,也不妨碍着它们过来觅食。
白色的鸽子,和这灰色的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深吸一口气,往旁边的位置靠了靠,挡住从西北方向吹来的风。
初冬的风,带着冷冽的寒意,刚从秋天过渡过来的路白安,还不曾完全适应,感觉脸也被吹得冷冰冰的。
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下意识地看向肚子,用外套裹得紧紧的,希望孩子能够健康地在她的肚子里长大。
哪怕以后没有父亲,路白安也会一心一意地将它养大成人。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孤独一人了,起码还有个孩子陪着。
“大哥,是不是那个女人?”
一个长发扎着辫子的男人凑近光头男,指着靠在墙角的路白安低声询问。
光头男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脸上的刀疤抖了抖,细细打量了番,“就是她,瞅准时机,现在还不能动手。”
约定好的时间是九点,还早着。
“给我盯紧了,别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关头男的手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个女人看起来比照片上的还好看,姿色可真是不错。
打她,可真是暴殄天物。
但没办法为了钱,也只能照做了。
过了半刻钟,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在广场前停下,车子性能极好,即使刹车,声音也很轻又减震。
一双擦地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先露了出来,紧接着一身西装笔挺的,再抬眸,便是那张刀凿斧刻般的俊逸容貌。
不过才几日没见,就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
路白安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虽然隔得距离很远,但她还是鼻子酸涩难当,心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似的,难以呼吸。
就在她脚抬起一步,准备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梁以舒从副驾驶位下来了。
她巧笑嫣然的走到景博昇的身侧,穿着一套高定的休闲服,侧头与他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