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似乎没听到她的这两个字,试探性地问了句,“对了,警察那边我们一直推着,而且背后也一直在调查,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打你的人的特征之类的?”
路白安叹了口气,“没有,我被打的时候全程都是蒙着的,根本看不到他们。”
助理在那边也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
“最近公司的传闻李总应该已经和你说了,闹得人心惶惶的,说是因为你和覃经理的矛盾,他指使人干的,你觉得这件事的可信度大吗?”
听她提起覃经理,路白安愣了愣,整个公司里,的确就他一个人,好像因为签字的事,利用过一回他的情人。
可两人之间也不至于闹成这么严重,痛下杀手的这个仇啊?
“应该不是吧。”
路白安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测。
挂了电话之后,路白安还在覃经理的这个人上面思来想去。
的确有矛盾,但是素来没有深仇大恨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做得这么出格,对他有什么好处?
覃经理对她的态度她能感觉的出来,不喜欢源于最终的利益上,可她都提出休假不在公司了,他再来动手,是为了什么?
再说,刚刚公司里闹得人尽皆知的,出门就被她打了,难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所有人都把怀疑对象按到他的头上吗?
所以覃经理的嫌疑反而没那么大了。
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人,不是傻子,做事肯定动脑的。
路白安使劲地敲了敲头,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他。
不知道是太耗费脑力,还是困乏了,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睡了多久,路白安在梦里,好像成了一个孤独的孩子,被人丢弃了扔在马路上,她哭哭啼啼地到处找人,却找不到人。
最后在马路的尽头找到了景博昇,他居然朝着她笑了起来,等她准备跑过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腿上被一条蛇缠住了。
那条蛇凉凉的,滑滑的,动作很轻,却吓了路白安一跳,她从睡梦中渐渐地清醒了一些。
感觉不像是梦境又像是做梦,半梦半醒间,好像感觉到腿上的纱布处,有东西轻轻地拂过。
她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突然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困意一瞬间就散去了。
她怔怔地盯着坐在床边的景博昇,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多日来的思念和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像是刹那间吃了一整条苦瓜一样,连舌头和心里都涩涩的。
泪水似乎在眼眶中打起了转,即将要从睁得大大的眸子里挣脱而出,她又迅速地闭上了眼睛,装作没看到。
即使看到了他,有激动有喜悦,却被更多的难受和伤心所覆盖,想想自己这么多天来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却到了现在才出现,便堵着气不想理他。
景博昇深邃湛黑的眸子里泛出一丝心疼,看到她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路白安虽然闭着眼睛,不想去搭理他,但听力却更为敏感了。
他窸窸窣窣地脱了衣服,床在另一侧凹了下去,突然感觉有一只手缓缓的从她的腰间伸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路白安秀眉一蹙,还没消气的她,手一动,便想把他推开。
“别动,我最近快累死了,让我安安静静抱一会好吗?”
他低沉的声音的确带着疲惫,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