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出来的人是程佐,臧和歌从还没关紧的门缝里看见他脸上的笑很明显,甚至是帮跟后出来的人推开了门。
“程总,这案子基本就结束了,如果有疑惑的话,我会为再次为您解答。”
语气是温柔到骨头里的,他温润如玉。仅仅是站着,就吸引了程佐的全部注意力。
不再是那么小气的略勾嘴角,而是,他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以往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别人碰了他的外套,他都可以把外套给别人。现在的程佐主动伸出了手,和霍肖握在了一起。
“公事就这样结束,我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程佐的话中带着笑意,表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霍肖看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已经超过了三秒,不由温和的笑了,“果然,程总和传闻不太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男人的话语和眼神还是头一次这么柔和。
抿着唇,霍肖没有说话,嘴角挂着平常的弧度。只是眼神简单的示意着程佐还没有把他的手松开。
注意到自己的动作,程佐并没有尴尬,而是很自然的松开霍肖的手,转而整理整理霍肖的领带。
“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程佐不明深意的一句话,他们相谈甚欢的渐行渐远。而臧和歌故作轻松的笑出了声,却没有力气打开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哭也哭不出来,只能用笑掩饰着悲伤,他的委屈心酸都要从那小小的心脏溢出来了。
“你很伤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位可爱的先生你应该走错包厢了。”一时间包厢里响起冷硬的声线。
臧和歌深吸一口气,再沉重的吐出心酸。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悲伤过,转身低头对着喝茶的人抱歉道,“对,对不起,我只是……”
没忍住,臧和歌抽了抽鼻子。他没啥力气,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眼眶里乱窜的泪水流出,滑过秀气的鼻尖,最后掉落在地。
是真的会结束的,即使刚刚那个人是替身也好,还是程佐又会喜欢上一个和以前的他很像的人也罢,总而言之,臧和歌他黄定了。
“呵……”臧和歌对自己的冷笑,前段时间看到一段话,现在是真的灵验在自己身上了。
没有任何仪式的开始,也没有任何仪式的结束,就像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但那种失去的感觉刻骨铭心,又在告诉你确实是在一起过,真是可笑又可悲。
楚存江只是看见臧和歌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想逗逗他而已,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
隔壁正在看着老哥研究茶艺的南川戳了戳南黎的手,“快看,头儿,把人弄哭了。”
“闭嘴。”南黎直接一杯茶灌向南川的嘴。
“唔唔……”
“纸巾,有没有纸巾。”楚存江有些慌张,他对于臧和歌的感觉,好玩,现在加上了哭美人。
臧和歌的眼眶里不断地流出泪珠,伴着可怜兮兮的抽泣声,在小小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注目。
当纸巾擦到自己脸的那一刻,臧和歌再也没忍住,嚎啕大哭。
委屈唧唧的哼哼声,臧和歌真的很想吐槽:一个陌生人都能让他感觉到温暖,为什么重生之后他不是挨程佐踢出车门,就是扔进浴缸。从来不说一句情话,没给过自己一句承诺,连笑容都是那么吝啬。
“虽然,你哭花脸挺好看的,但是,我不太乐意看见你为别的男人伤心。”
臧和歌拿走楚存江手上的纸巾,抬起头准备好好感谢不嫌弃他的陌生人。在看见楚存江那张充满金属硬度的脸时,臧和歌整个人咬住哭得出声的唇。
站在自己面前尽力冷淡着自己身上兵匪气质的楚存江,还有坐着也正气凛然的两个人,臧和歌的哭意渐渐没有了。
没有了臧和歌的哭声,包厢陡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真的是快窒息了。
臧和歌通红的眼睛慢慢的恢复正常,也没有眼泪再渗出。他有些无措,“不好意思,我确实是进错包厢。”
说完转头就走,却忘记了他门也没有打开,“砰”的一声,他自己都闭起了眼睛。
“你没事吧?”
臧和歌感觉着身后的步伐在靠近,那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但揉着撞到门的脑袋,臧和歌是真的累了。也不转头看楚存江,说了句,“没事”打开门就跑了。
错把自己当成画像欣赏,跳窗,剧组里逗导演,哭美人。这人让他经历着这么多无厘头。楚存江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