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宇智波佐助会躺在这里?!嗯!”迪达拉蹲下了身子打量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黑发少年,顺便对周围的环境大发诸如“真是太没有艺术感”了之类的感慨。倒是蝎从傀儡里出来,精致的脸庞上双眉紧锁,视线很明显只注意着一个人,将周围的惨状完全视若无物。
“好歹这里也是雨隐村,首领也应该完全掌握了这里的情况,嗯。”
“迪达拉,说话好歹也给我看一下场合。这里分明就是那个叫做荒耶宗莲的男人的驻扎地。”
“哈?这里?!”迪达拉睁大眼睛打量这眼前已经不能称之为建筑物的残桓断壁以及堆积成山的尸体。荒耶宗莲是雨隐村内连首领佩恩都拿他没办法的男人,主要是因为他那十分诡谲的被称为结界的忍术。他常年盘踞在雨隐村一座螺旋型的房子内,只要在那个房子里,无论是谁都奈何不了他。但是看眼前的景象……莫非是眼前这个小鬼破坏了那座房子并且杀掉了荒耶宗莲以及他所有的属下?!
“怎么可能!就算这个小鬼再怎么强悍,他也不可能会拥有能够与首领匹敌的能力!”
“不,有可能。”蝎十分冷静地下结论,“若是拥有他那样的眼睛……杀掉荒耶甚至是首领佩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哈?!”迪达拉出声质疑,却见蝎沉默不语地俯下|身,一只手穿过少年腿弯,另一只手置于少年脖颈下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走了,迪达拉。”
“什么啊,蝎大哥你是要把他带回去吗!嗯!”迪达拉不满道,“既然是宇智波鼬的弟弟……既然没死就由我来送他最后一程吧!嗯!”
“迪达拉。他没有写轮眼。”
“没有写轮眼又怎样……哈?!”呆愣过后金发少年爆发出响彻天地的惊喊:“宇智波鼬的弟弟居然没有写轮眼?!”
“你看不惯宇智波鼬也就是因为他的瞳术胜过你的艺术不是吗?专心去打宇智波鼬的主意去,我的艺术品可容不得你毫无艺术感的乱轰乱炸。”
“蝎大哥,看不惯我的艺术你就直说!什么叫做乱轰乱炸啊,嗯!”
在一人吵闹一人沉默之中,却没有谁发现宇智波佐助的左手紧握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钥匙。
……
不知道为了什么,我现在正在大街上。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抬头可以看到无垠的青空。
天空干净到没有一朵云彩,太阳也不会过于毒辣。
如梦一般、白色耀眼的阳光,让街道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朦胧,看惯的路也变得像沙漠一样舒服。
在一片虚无的世界里,我和另一个男性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我们两人背对背,坐在温暖的阳光中。——安静到不可思议。
我的样子似乎有点没耐性,虽然我自己并不觉得,但周围的人都这么说,所以应该是吧?
不过我也并不因此而不满,只是一直等待着。我思考,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
这时,感觉找到了答案。一定是因为坐在我背后的男人,也一样静静在等待的缘故吧?
因为有人跟我一样在等待而感到安心,所以我毫无怨言地等待着那个家伙。
经过了很长时间,我看见了一个向我走来的人,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样子,我却认为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仔细一看——那边还有一位在挥手的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身裙的女子。我站了起来。
同时,站起来的还有我身后的那个男人,看样子那名女性就是他要等的人了。
我在离开座位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男性也同时往回看。
他是个一头红发,像女性般漂亮的家伙。那家伙眼光和我对上后,就轻轻挥了挥手。
虽然是一个没看过的家伙,但是这也算某种缘分吧?也是,我也举起手回应他。
我们两个人虽然站在相对的方向,但就这样打了个招呼。
那男人看起来像是说了一句“再见”,但我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我也回了一句:“再见。”然后就和他一起离开了那座长椅。
我在这有如要融化般的强烈阳光下,朝一个为了我而挥手的男人走去。
不知道为何,我的感觉很高兴,但又带着一点伤感。白色的阳光太过强烈了,让我还是看不清楚挥手人的脸。
因为那个红发男人也有像这样可以前往的地方,我在心里向不存在的神感谢着。真是的,怎么会这样。
我又转过身去,那里并没有什么长椅,只有像是沙漠一般平坦的地平线。
就连那个红发男人的身影,也一并消失了。
“咔哒。”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了解这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梦而已。于是,我缓缓地从有如沙漠般干净的世界中醒了过来——
我从触感陌生的床上坐了起来,在经过几秒钟的茫然之后,眼珠大概十分生涩地转动着打量这个陌生房间的环境。足够干净整洁简单,整个房间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醒了?”听到这个大概可以算是不久前刚听过的声音,不知为何我的身体突然一颤。两手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薄被,我的头缓缓抬起,印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与这具身体有着相似脸庞的青年的容颜。
“……”我低下头,手把被子抓得更紧了。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不久前掐着我的脖子对我下幻术的宇智波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要不然这具身体的反应不会如此剧烈。仅仅只是抓着被子已经算好的了,再看一眼他的脸我的身体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大概是不顾一切地狠狠向那张脸上打上一拳,然后接下来被他抓住手臂摁倒在床上,没准又会被下一次幻术。
真是够狠的兄长,相比较起来身为两仪式兄长的两仪要还真是温柔得不像话。而且照宇智波佐助的记忆来看这位宇智波鼬应该也算是温柔的一类,为什么长大以后变化如此之大。为什么宇智波佐助会摊上这种事,而且为什么我必须要经受这种事。
我在胡思乱想,突然反应过来左手居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于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个被我抓在左手里的东西在哪里。”
……不对,问题好像错了。我问的问题应该是我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宇智波鼬会在这里。按照常人的想法应该这么询问才对。但是我也懒得去问了,我只是想找到那个东西。
应该是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在想起它却发现它不在身边的时候心中会涌起一股焦躁。
“是这个吧。你睡过去的时候手里一直握着它。”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的钥匙出现在我低下来的视野中。那不是宇智波宅的钥匙,因为我住在那里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锁门,但是记忆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有有锁和钥匙的房子才能被称为家。
那是谁的声音?
我已经无法思考这样的问题,那只会让昏昏沉沉的脑子徒生痛苦。我能做的也只有伸手接过那个钥匙,正准备把它放进皮夹克的内口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衣服了。
……谁做的?
就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终于醒过来了啊,小鬼。看样子精神不佳呢。”
“……蝎么。”
进来的人是自中忍考试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蝎,看到他的脸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
——这里应该就是橙子所说的晓组织的驻扎地点。
我本以为他会满不在乎地在这张床上坐下来,却没想到半天没感觉到新的重量。抬起头来一看,两张面无表情的脸相互对视僵持着。
“哟~佐助弟弟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呐~”这时候一个十分活泼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碎了一室沉默。一个带着橘黄色螺纹面具的男人十分欢乐地蹦进来,不过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宇智波鼬向我靠近了一点。
“什么嘛,鼬前辈,让我看一下可爱的佐助弟弟有什么不好嘛~!”
“……阿飞,你给我离佐助远一点。”宇智波鼬冷淡的发言让面具男畏畏缩缩地退后,又委屈地摇头:“不行啊,鼬前辈。首领要我带话来说,如果佐助弟弟醒过来了的话,就要把他带到首领那里去耶。”
“哼。不过是一个荒耶宗莲而已。那个男人又不一定会被那个小鬼杀掉。”蝎背对着我,语气十分不爽。
“什么嘛,蝎前辈!佐助弟弟可是你带回来的!而且绝前辈不也是亲眼看到了吗!”
“亲眼看到那个男人被杀掉了?绝不是说只看到佐助……那个小鬼杀掉荒耶宗莲手下的样子吗。”
……好吵。
忍不住把身体摔回床上,发出的响声终于让那两个争论不休的人闭上了嘴。
“反正就是要去见你们那个所谓的首领是吧。废话说完了就赶紧离开如何?”
“呵。这里可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地盘啊,小鬼。”结果蝎是把攻击对象换到我身上来了吗。
“蝎。这里是我的房间,没有事的话就请离开吧。还有阿飞,你也一样。”
一直沉默不言的宇智波鼬突然对两人下了逐客令。
我把被子蒙在脸上,也没有管他们到底离开了没有。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曾经握刀的右手,伸展又握紧。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