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她丹田处黑气弥漫时云冰涟就将手撤了开去,低声道:“有劳圣主了,冰涟无事。”圣主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忍不住更加头疼,明明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死死撑着,看来这孩子的毅力着实非比常人啊。
难怪优秀如自家洛轩她都看不上眼,他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这孩子必须留在圣殿。“孩子,你受苦了,药尊马上就到,别担心。”他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慰云冰涟,奈何云冰涟并不领情。
她虚弱地张口,缓缓道:“冰涟不知,圣殿看似仙家境地一般,没想到也会如此危险。这才不到两三日,就有人想要置冰涟于死地,冰涟还是那句话,想要圣主取消这桩婚约。就算是担受流言蜚语,冰涟亦不在乎,请圣主成全。”
说完这这一长段话,她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努力维持着打坐的姿态不倒,可额头渗出的细汗却说明了她的痛苦。
圣主有些尴尬,他终于是明白过来了,云冰涟所有的目的不过都在于此,难怪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本主也不知会发生这种事,孩子你放心,本主一定给你个交代。”他绝口不提婚约之事,好像没听到一般,云冰涟不禁好一阵闷气,冷笑一声。
“冰涟从不知自己的性命竟如此廉价,圣主不问问地上那人么?究竟是谁指使的?”圣主叹了口气,长袖一挥一道玄力就向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余岑扇去。
可怜那余岑,昏迷用砍,醒来也都是用打这种方式。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闷哼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范围之内的人差点让他忍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流夜冷哼一声,手中抱着的长剑很不厚道地向着余岑脸上煽去,这一下可比刚刚圣主下手重多了。
余岑哎哟一声睁眼眼睛,脸上剧烈的疼痛不容忽视,就连圣主都有些皱眉。“你是药尊身边的弟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圣主面沉似水,玄皇六品的威压不容小觑,余岑两眼一翻很想再次晕过去。
但看着一旁的流夜剑鞘上还滴血血珠,就又忍住了,强自镇定道:“弟子余岑见过……见过圣主,不能行礼还请圣主见……见谅。”圣主气得一滞,冷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何人指使你下毒谋害小姐的,如实说来!”
余岑牙齿一颤差点咬到舌头,同样也差点害得云冰涟没忍住想要动手治住他咬舌自尽的行为,惊恐交加的他哪里受的住这种情形,结结巴巴道:“圣……圣女殿下……说……说小姐不将圣殿放……放在眼里,要我……要我教训她,给她……给她下毒。”
说完他看着已经面如黑炭的圣主,吓得嘴不停地哆嗦。这时,圣主说的药尊来了,人还未到,一阵丹药灵药的气味便已经飘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面色红润的白衣老者走了进来,对着圣主拱手一礼。圣主竟然也急忙起身还了一礼,急道:“药尊快些过来看看这孩子,她中毒了,情况很是不好。”
药尊在圣主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手搭上云冰涟的手腕,分出神识探查云冰涟的情况。他不语,只是眉头越皱越深,看得圣主和邱同流夜等人心里一阵紧张。
良久,药尊才松开云冰涟的手腕,说道:“没事,服下散毒丹不出两日就可痊愈。”话音刚落,就从随身带着的丹药里面掏出一颗,喂云冰涟服下。
然后药尊解释道:“这散功之毒毒性极烈,却不是及时护住丹田和防止毒气扩散损伤经脉,只怕是这一身修为都要散尽了。”
屋子里的几人都是一阵心寒,一个天才如何受的住这种打击?“你这孩子体内的玄力有些奇怪……”
他探出的神识细细探查着云冰涟的身体情况,云冰涟眉头微蹙,心里泛起犹豫,若是收回手定然会让他起更重的疑心。
想到绝谷中的孟拂晓,对方是大宗师七品,而药尊不过是六品玄皇,就算是精通药理,恐怕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是灵力。
她心情忐忑,药尊也同样复杂,他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散功之毒如何厉害,他自然清楚得不得了,立刻发作散尽修为,她怎么可能撑这么久?
“真是奇怪,闻所未闻。”他摇了摇头,缓缓撤回手。圣主也是心中千般疑惑,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只见老者起身快步走到余岑面前,飞起脚就踹了他一脚,骂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偷了为师的毒药,我就说昨日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勤奋。”
余岑本就惊惧交加,整个人犹如遭受灭顶之灾,他哎哟惨叫一声,嘴里不停地求饶。“师尊饶命!师尊……师尊饶命啊,弟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哼!还要再留着你丢圣殿的脸么?”云冰涟没有错过这边的情况,她看着药尊的动作,对邱同和流夜快速使了个眼色。
圣主也是一顿,待清楚药尊要做什么之后也是乐见其成的装作没懂,转过头关心地对云冰涟道:“孩子你好生歇息,别担心其他的,一切等你恢复之后再说吧。”
云冰涟心中暗自冷笑,缓兵之计一推再推?哼,真当她好糊弄?不过,她可不会吃哑巴亏。云冰涟不做声,只见药尊快速大声喝骂完便举起手掌,那掌心涌动的玄力大家都不陌生,他并不只是教训教训原余岑,他分明是想要灭口。
只见她手掌快要落下的一瞬间,邱同迅速伸手握住了药尊的手腕。索性余岑一个玄灵,还不至于让药尊动用多大的力,以至于邱同能迅速阻止,药尊有些惊愕和气愤。
却只听邱同有些歉意道:“前辈教训弟子,晚辈本不应该阻止。可药师难寻,晚辈也不想前辈在不查清楚事情的前提下就直接下了定论,所以晚辈斗胆出手阻止前辈,还请前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