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不要喝酒,也不要喝了酒到处乱走。】
原来是方才虚倒下的时候,部分液体溅到了葵的脸上。
一想到这个,瞬间觉得无比恶心,也就没多管,任凭银帮她擦了干净,才跳开,恶狠狠地对地上的尸体说,“真恶心!活该被砍!”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你——刚才你的刀,怎么那么硬?”
竟然可以一下子斩到底而没断。
“啊,大概是……”银的笑容带上几分愉悦,原本大大的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快要找到斩魄刀的缘故吧。”
葵呆了呆。
已经到了……要找斩魄刀的地步了么?
这个家伙,到底是……
实在很难想象他以后的实力。
“说起来,你方才怎么只用了三十三号鬼道?”银拉着她的胳膊往回走,行动表明我们已经很好的完成任务可以光荣返回了。
“哦,那个啊……”葵反应过来之后一脸笑意,看起来很是灿烂,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灿烂了。
“因为我觉得再高一点等级的,它就会被我秒掉,轮不到你出场你一定乱不甘心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本小姐真为你考虑你怎么感谢我”的表情。
银也没有丝毫窘迫,仍旧笑眯眯地回话,“你这么考虑我,我很容易想歪的……小葵……”
有谁还能比他脸皮更厚么?
山本葵朝天空翻个白眼,深感除了山本踹之外她还需要更加深奥的秘技。
总体说来,市丸银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能力超强并且极为欠揍的伙伴。
“呐,银。”
“什么?”
“我说,我们是不是又该跳级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
模拟虚狩回来的第二天,两个越级不久的三回生打倒真虚的事件就传遍了整个真央,同时,银提交了自己和某个趴在桌上睡觉女生的第二份越级申请。
但是。
“哼,闯出结界斩杀虚,不过是愚蠢罢了。”
以上为朽木家大少对于葵行为的一句话评价。
尽管她一直在说服自己,那个没砍过虚的人只是出于嫉妒出于嫉妒,但是就是觉得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心情真糟糕……”葵端着酒杯自言自语。
京乐大叔一边灌酒一边笑,“就说小葵你太注意白哉啦,他说的话有那么重要么?”
事实上并不是那么重要。
但关键是每一次京大叔都会丝毫不差的传达过来,带着一脸好笑的表情。
实施着如此八卦事端,完全可以申请进入女协。
“不重要,”葵一口喝下杯子里的烈酒,“但足够可恶。”
如果说这么些年什么都在改变,s灵廷的卫生环保在改变,十三番队的队员在改变,真央学院的学生在改变,现世的流行音乐都变了,朽木家大少可恶的言行都没有丝毫变化。
“有时候我真的很有斩他的冲动。”
葵表情抑郁。
“真难得啊,你这个样子~”京乐好心情地仰起头看了看近乎白色的天空,正中悬挂的耀眼太阳,眯起眼,“不过你可不要忘了——”
“你这种斩术……”不被斩已经很幸运。
于是原本已经很抑郁的某人抑郁程度再加三十点。
“可惜我的鬼道估计打不中他。”
不过是瞬步好了点,就每天叫嚣着要超过二番队队长,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的神态让她看了就不爽。
虽然……他大爷的瞬步是不错啦。
“有一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京乐语气平平,接收到喝了不少酒的某易醉体质的少女凛冽的眼神后,突然加快了语速。
“你的瞬步大概可以跟他一较高下。”
这句话如果别人说,山本葵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八番队队长、山本老头子的得意门生、品味古怪、言行比品味还古怪的京乐春水说出来,她眯眯眼,一派阴险神色。
“这样啊……”
突然语气一转。
“谁要跟他那种自大狂火山少年比啊~可耻!”
葵站起来一如往常挥挥手,不带丝毫留恋地走掉了。
京乐在她身后看着她棕红的头发,眼眸里面似乎也有了火的颜色,烈烈如焚。
“这个孩子……”
s灵廷的常住居民之中,有几个跟山本葵好歹会有些交集。
比如山本老头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朽木白哉和平子真子等。
其中敢给她拿酒的只有京乐。只有,京乐。
如果问起原因。
“她是个酒鬼嘛……啊哈哈……”
京大叔会摸着后脑一边笑一边溜掉。
“因为她是一壶倒啊……”
和京乐同期的浮竹十四郎则会无奈叹气。
易醉体质并且酒鬼嗜好。
山本葵每次都是东倒西歪地走出八番队队舍,凭着自己不怎么准确的直觉往一番队走去。
期间就会遇到一些不可预知的人与事。
比如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经遇上被下属打伤了的四枫院家家主夜一大小姐,嘲笑之。
比如仍旧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经遇上和日世里吵架的五番队队长平子,狠踹之。
再比如还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经遇上遵从自家爷爷吩咐出门散步的朽木大少白哉君……调戏之。
总之喝了酒的山本葵,是应该及时回避的。
而这次出现在葵面前的人显然不知道这条规则——或者他知道,却不打算当回事。
毕竟在他眼里倒映出步伐踉跄的小姑娘虽然年幼,却隐约能感觉到强大的灵压。
这一点已经足够。
“山本……小姐?”温和的是斯文眼镜男开口。
葵站住,盯着他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最终还是打出一个酒嗝,捂住嘴,身子前倾,“你是谁啊?”
男子指了指右臂上的木牌,上面的铃兰简单而古板。
“五番队副队长,蓝染加医椤!
“哦……”葵扶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忽然一笑,“……不认识。”
说完就要绕开他走掉。
蓝染在她走过自己旁边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胳膊。
葵挣脱着,却没多大力气,被拉得死死的。
“你要干什么?!”
脚下已经有了不安分动作。
蓝染微笑,很是平和温柔,“你喝酒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在老头子的书房里乱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无事献殷勤,非x即x。
于是呵欠女很冷静地说,“我不认识你。”
看样子像是突然回归清醒没有喝醉的模样。
而实际上胃里翻江倒海感觉如同潮涨潮落很是惊险刺激,脸色也像是处于红色染布坊,布满彤云。
“呵呵,”温和男没有放开她,“你真的喝醉了。”
一派“你要是不跟我走一定会有麻烦呦~”的状态。
山本葵想了想,看着他镜片后清亮的眼睛说,“你看起来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卡的蓝染愣住。
“不过你要知道,看起来越像是好人的人往往都很坏。”
葵像是哄小朋友的阿姨一样,还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拍了拍蓝染的肩膀,和颜悦色地教导着,顺便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要小心哦~~”
说完之后继续东倒西歪打着酒嗝地走掉了。
蓝染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只是转过身子看着少女的背影保持一贯的微笑。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
很难想象一本正经的山本总队长家里会出现这么一个后代。
这一年夏季,醉酒山本葵遇到蓝染加医椋15u笕乒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呵欠女已经把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统统忘记了。
遗忘也是一种必要的好本事呢。
尤其是,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和无限的时间,如果记得太多,不得不说是一种无形的桎梏,反而忘掉会比较轻松。
说到底,记忆不会比生命更长。
这是山本葵活了一百多年的最大感慨。
你要她说起自己五六十岁的事情,已经属于不可能事件了。
“谁能记得那个一定乱恐怖的。”
升入四回生之后,明显课程难度增大了很多,好比三回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之前的叫做游戏,后面的叫做真实。
就包括学生们的眼神态度,都有很大的变化。
“恭喜我们终于可以和有脑袋的家伙们一起上课了。”
银一边吃柿饼一边说。
“你小心我告诉乱菊说你骂她哦~”
山本呵欠女漫不经心。
由于上课地点也发生变化,从一栋教学楼到另一栋教学楼的直线距离也不算近,两个人跟乱菊呆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
尽管这一次没有出去喝酒,葵还是能感觉到见面时候乱菊的高兴神态与以往不一样。
怎么说呢。
似乎选择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就会注定远离。
而为了在一起而放弃这么一条自己要选择的道路,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市丸银和山本葵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不准那一天他们两个人的方向不一样,也会在某个岔路口分道扬镳,各自道一声珍重,然后成为陌生人。
等到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坐下来说一说当年,说一说现下。
也不是件坏事。
就比如现在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学生们,毕业之后注定会各奔东西,前程有好有坏,几十年后说不准某个人会在街道上说,“啊啊,某番队队长某某某是我同期来的。”
总之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而现在——
“山本葵!”
葵还在斩术课堂上忍受着老师的怒号。
某种意义上说,瞬步和鬼道都强大到老师有点接受不了的程度,山本葵是个受欢迎的学生,但是较为不错的白打,和一塌糊涂的斩击就成为了不可原谅的地方。
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市丸银是一个好榜样。
“难道握着刀都不会么?!斩下去啊!……我不是叫你斩你自己!!……”斩术老师无奈发飙。
眼睁睁看着一个灵压很好的学生不会斩术、没有一点找到斩魄刀的苗头,他的恨铁不成钢早已经转化为“混蛋你好歹给我有一点点样子吧!!”的心情。
饶是如此,斩术白痴山本葵还是在真央混得如鱼得水。
“一定是我其他课都太强了的缘故。”
她自鸣得意。
轨道瞬步白打很强所以顺利跳级。
才鬼。
真正原因只是副校长听到那个姓,联系起多年前在一番队见过的小姑娘面容,所以每次批准得格外畅快。
而等到仲夏时节,暑假即将来临的时候,四回生葵已经可以不需咏唱地施展八十号一下的鬼道,虽然“威力很强”这样的评价始终停留在五十号以下,但也算是非常惊人。
被惊吓人士包括山本老头。
起因在于某一日正是周末休假好日子,葵打算一整天都睡在屋子里弥补一下一周的早起。
却被老头子打断。
“去一趟朽木宅。”
如此命令。
“为毛?”
呵欠女眼睛里面泪光闪闪。
“帮老夫带一样东西给朽木。”
老头子指的是现任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由于“都活了很久到底有共同语言”这样的原因,山本老头子和朽木老头子关系不错。
而对于葵来讲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朽木老头是唯一一个不住队舍的队长。
人家四大贵族之首自然有自己大得不像样、豪华得可怕的家宅。
其中常驻:管家,仆人众,护卫众,长老众……朽木银铃,和——
朽木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