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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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碎,惹人醉。

宁静的山谷,春花如锦,满目花色,煞那间,却铺成万般劫难。

屋内,气氛宁静的诡异。

南宫流烟没有做声,她静静地看着牧千羽扬起的手,并没有惧怕或躲闪的神色,眼神里满满的,只有忧伤。

牧千羽的手开始颤抖,整颗心都仿佛在抽搐。

两人相对,各怀心事,无语凝看。看见的,都是云落花残,满目惆怅空嗟叹。

沉默的时光里,最先缴械投降的,却是牧千羽。

只见她颓败地放下手,下一秒,就扑进南宫流烟的怀里,拥住她,哽咽哭泣起来。

:“流烟流烟,我知你的心意,我也不想再回道那个宫里去。但是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呢?那是我爹啊,我该去见他的,我该去的!可是,可是我不想为难你,我真的不愿做你不喜欢的事!流烟...”

牧千羽是真的慌乱,不知所措了。一切都来的突然,且夹杂不清,无法选择,让人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知该怎么选择,一边是给予她性命的亲爹,一边是她断断不能伤害,不愿意难为的爱人。一时间,她根本找不到两全的方法。她无助,犹豫,更茫然。

南宫流烟感觉到肩头缓慢袭来的一阵湿热感,那是牧千羽的泪水润湿的痕迹。南宫流烟垂眉,轻轻地抚着牧千羽,牧千羽的悲伤与无助,就如肩头的湿热感,顺着肩膀,一路蔓延至五脏六腑中去,绞得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她轻抿着嘴唇,不觉得悲从中来。

她日日与牧千羽相对,似遗忘世间红尘,可世事红尘,却忘不了她!

抬起头,南宫流烟响起自己曾在月光下与牧千羽许誓。

想着,她戏谑一笑,无限的哀伤涌上心扉。

真的不该对着月亮起誓的,月亮每天都有不同,对它起誓,注定是要生出变数来的!

:“是我错了么?”沉默间,却见南宫流烟低吟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气和忧伤。“真的,是我错了么?我以为自我们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彻底底地跟皇宫里的所有断绝了关系。即使是生出再大的变数来,也不能再回去了!可是,好像是不太现实了...”

牧千羽听闻南宫流烟的话,诧异地抬起头来,她宛若蝶翼一般上翘的睫毛还沾着泪水,带着细碎的光芒,异常的美丽动人。

她看着南宫流烟,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吸吸鼻子,揪着南宫流烟的袖子,半响才唤出声来。“流烟...”

南宫流烟却是不答,只是凄哀地一笑,继续说道:“丫头,你明知,若是你硬要回去,我阻拦不得,是会依你的。可是这一次不同,我不能放任着你走进危险你而不阻止。”说着,南宫流烟低头看着牧千羽,无力地轻笑。“我,已经没有筹码了!上一次离开皇宫,我已经赌尽了我的所有,赔光了一切,才换回我要的你。可是这一次,我除了你,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已经做不到,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保住你全身而退。是的,这一次的我,没有把握。”

牧千羽听着,心里咯噔一跳,似是明白南宫流烟无能为力的哀伤,她心下一疼,伸手将南宫流烟的衣袖揪得更紧。感觉到牧千羽的动作,南宫流烟却只是轻笑一声,以示安慰,继续道:“不管我要付出什么价,我都无所谓。可是若这一次付出的代价沉重到要将你扯进来,那么,就算是死,就算是被你误解,我也会阻止你去赴险!”

语毕,南宫流烟不再做声,胸口似乎附和她内心的疼痛一般,隐隐作痛起来,疼痛如同浪花,一浪高过一浪,似要将她淹没。

牧千羽却没有察觉南宫流烟的神色,她只是垂着头,不语。随后,似是决定了什么,她转身就往外走去。

:“流烟,你等我,我这就去跟玲珑说。告诉她,我们不回宫!”

说着,牧千羽的身影就晃至门口,门一推,就跑了出去。

牧千羽跑出门去,一眼就看见玲珑还是安静地坐在树下,环膝端看着自己的手心。牧千羽走上前去,直到走到玲珑面前,才踟蹰着停下。

:“千羽,你出来啦?”玲珑抬头看着遮挡住自己阳光的来人,温静地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拍拍衣裙。随后才抬头仔细看着一直咬着唇不语的牧千羽,瞧见她神色的反常,问道:“怎么?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呐!”

牧千羽不答,只是抬起头来,目光瞬时不再带着犹豫地光芒,坚定起来。“玲珑,对不起!我,不能随你回宫了!你替我跟皇上道歉,请他原谅我!”

本以为玲珑听此,应当要诧异才是,可是却见到玲珑闻言,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笑道:“是么?我想也是!自你刚刚追随南宫大人离开时,我就猜出了个大概!”说着,玲珑牵过牧千羽的手,“你既然决定了,恐怕我再多加相劝也是枉然的吧!好吧,你的话我会转告与父皇相知的。你跟着南宫大人好好地生活吧!我就不多留了,先回宫去了!”

:“玲珑!”牧千羽反牵了玲珑的手,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要说,却只换来满口的梗塞。“我送你一程吧!”

玲珑瞧见牧千羽红了双眼的模样,也随着红了眼眶,她点点头,与牧千羽一起牵手慢慢地走下山去,谁也没有上轿子,徒步往山下行去。

只因她们都想多写时间相处,说话,因为她们都知,这一次的分别,从此以后,也许见面已是遥遥无期的奢望了。

一直默默站在门后注视着他们的南宫流烟,瞧见两人安稳地下了山,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去...

◆◆◆◆◆◆

傍晚的山下,江又梦一直注视着山上方向,久久不曾动弹。

沈星沉本和着月影在河边搭着木架,准备生火煮食。沈星沉见江又梦久久踟蹰原地,思索片刻,对着身边的月影道:“月影,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又梦!”

说着,便往江又梦的身边走去。

月影瞧着两人在树下的身影,不服气地丢了手里的活,悄悄地凑身过去,躲在草丛后面偷听两人的谈话内容。

沈星沉走道江又梦身边,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自你看见那玲珑公主的轿子上了山,就一直站在此处,可是在担心她们?”

江又梦默然点点头,“星沉,公主此次来找流烟她们,会为了何事?”

沈星沉沉吟片刻,道:“我们久居山下,远离朝廷多日,许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一定。”

:“你之前说的,能救流烟性命的血灵芝,真的只有皇宫之内才有么?”

不知江又梦为何会将话题转至此,沈星沉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如实答道:“是!我翻阅了几本历史悠久的古医书,都记载了这血灵芝目前仅存的,只有当年边境小国进贡给言朝的那一只。”说着,沈星沉疑惑地看着江又梦,“可是,你为何突然问起我这个?”

江又梦看着远方的眸子平静无波,却带着清华的光芒。她闻言,神色呢依旧平静,只是起了微弱的波澜。“之前在宫中之时,便听到传言说这玲珑公主爱慕流烟许久,怕是不会有错!不知她若得知流烟的性命必须靠这血灵芝续命一事后,可否同意让我们随着她悄悄进宫去?”

:“又梦,”沈星沉听闻江又梦骇人的想法后,却并没有惊呼出声,只是沉声道:“我知你想救流烟心切,可是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而且你明明知,这血灵芝只能保流烟一时的性命,关键还是在于牧小姐...”

:“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星沉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江又梦打断她的话。“我只要想到流烟的毒随时都会冲破她的内力,威胁到她的生命,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我都要去试试!”

树下一直静谧无语,自知阻止无效,沈星沉低头不再言语。

不论是江又梦,还是南宫流烟,又抑或牧千羽,她们都是异常倔强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轻易劝解得了的人,一直!

比起树下的沉默不语,躲在草丛之中的月影紧紧地捂住嘴巴,睁着浑圆惊愕的眼睛,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流烟,南宫流烟...中毒了...

那个自小受了梦大人嘱托,教授自己习武的人,正时刻受着毒发的威胁,性命不保?

不行!她要去亲口问问南宫流烟,亲自得到证实,不然她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想定,月影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她轻巧地掠起,没有惊动身后的两人,掠到山下小道旁。才一抬眼,就见半山腰上的牧千羽正随着那玲珑公主缓缓走下山来。

月影诧异不解地看着半山腰的二人,疑惑地皱起了眉。

而且你明明知,这血灵芝只能保流烟一时的性命,关键还是在于牧小姐...

想起之前星沉的话,月影心下大怒!

这牧小姐为何会随着玲珑公主下山?肯定是她得知南宫流烟有了生命危险,所以要撇下她独自回宫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更何况听之前星沉说这解救南宫流烟的办法,主要关键还是在于牧千羽,难不成是牧千羽得知后,不愿意了所以要走?

越想越气,随后,只听得月影轻呵一声,黄衣一跃,就朝着牧千羽和玲珑的方向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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