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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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牧千羽,南宫流烟一分也未曾怠慢地赶回巡抚衙门。

:“沈裔,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流烟箭步走到书房门前,推开门,就急忙问道。

沈裔见南宫流烟走进来,赶紧从桌前站起身,行礼道:“大人...”

南宫流烟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将衣服下摆一掀,然后坐到桌前,看着满桌的皇库帐簿,问道:“发现什么了?”

沈裔指着桌前最中间摊开的一本册簿说:“回大人,属下在这其中发生,三个月前,皇库颁发下来的重建寺庙等古建筑的银两总共为100万两白银,可是,”沈裔指着另一本苏城财务帐簿说:“在这本帐簿上却实际表明,又尚书监工的此次项目最终花费不到20万两,其中虚空的那80万两的去处却并没有说明。”

南宫流烟一边听沈裔说,一边对照两本帐簿参看。然后,她沉思片刻,平静地说出惊人□□:“这足以证明尚书和知府等人的罪证了,若是要监管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没有总督的军事辅助,是维护不了它的进程的,这件事,看来总督也是其中的主要分利人之一啊。其次,这种瞒天过海的好事,要说那大将军牧震侠没有参与,恐怕任谁也无法相信吧!总督遣兵差将的,不困难不经过牧震侠的首肯,牧震侠现如今拥兵数十万,谁敢略过他亲自做主?”

沈裔默不做声的听南宫流烟步步清晰地分析,心知其实她早已参透其中的玄虚,只是苦于没有全然的证据能够将他们完全收拿归案而已。

:“那么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南宫流烟冷冷一笑,玩弄着手里的册簿,面色不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看起来肃静而另人畏敬。

:“呵,等!这些银两根本不能将他们全部收监处斩,皇上要的不仅仅只是给他们一些警戒,而是下定决心要将他们全部清除掉。说白了,皇上就是要敲山震虎,以一儆百。其实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那牧震侠才是最大的背后参谋者么?他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只是现在整个言朝都不能没有他的存在,他的存在足以捍卫整个言朝无坚不摧的力量,才能让周边的各个小国不敢轻易进犯。”

说到此,南宫流烟愤恨地将手中的册簿扔在桌上。每一次,那牧震侠的名字就象是一把火,点燃她心里恨了十九年的仇恨之血。每一次,提及她,她的手都扔不住要握紧藏在袖中的剑,恨不得立即斩掉他的头颅。可是,还不够,仅仅还是这样并不能够满足她的仇恨,她一定要为爹雪洗冤情,一定要他死在天下人唾弃声下。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此时布满仇恨的眼睛,心里凄然,却只是静静地守在她身边,并不说话。

知道自己的大人心里有秘密,却不问不猜不想。忠心地站在她身后,替她遮风挡雨,于自己而言,就已经足够。

想起之前皇宫派人送来的密令,沈裔才从怀里拿出那道秘旨,递给南宫流烟。“大人,这是刚刚皇上派人送来的,请您轻启。”

南宫流烟从思绪中抬起头来,脸上的仇恨杀意已经尽失全无,只是嘴角仍有一抹戒不掉的散漫笑意。

她拆开信,手一抖,将信纸展开。信上语言精短,她看罢,将信纸握紧在手心,内力传至手心,须臾过后,手心伸开之时,就只看到从手掌散落的粉末,随着手心的倾斜慢慢地飘散进风里。

她看向窗外,目光凝然。“沈裔,你立刻按我的话回信,禀告皇上事情已有眉目,三月之内,定能完成皇命所托。”

:“是!”沈裔听令,立即走到桌前研墨回信。

南宫流烟怔然地看着窗外已经转暗的夜空,无数星辰在空中闪烁着流光异彩。不经意地,南宫流烟又想起今天牧千羽略带黯然的眼眸。那种不安和忧然,如一双凶狠的手,在南宫流烟矛盾煎熬的心里狠狠撕扯着,隐隐作痛。

南宫珏卿...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想起之前牧千羽用如此脆生生地声音,略带内疚地问她,想起那时她有些失落的眼神,她紧紧握紧右手掌心,掌心立即回应南宫流烟的感受般疼痛起来。似乎从这刻起,就已经注定,只要每次南宫流烟不自觉地想起牧千羽,那掌心就会立刻应和般地疼痛起来。

她不敢想,不敢去想,如果当她开始她期待了十九年的复仇之计时,当真相大白,必须得和牧千羽真正对立,站在对峙地两端时,牧千羽失落悲伤的眼睛,和真正完全带着仇恨怒气,就如同自己现在想起牧振侠时的愤恨眼神。那时,她该如何面对,面对那曾经如此纯真的眼睛?

思量间,她,竟然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无法去应对的无措感觉。

:“大人,信已写好,是否现在就给之前送信来的信使送回?”

南宫流烟挥手制止沈裔,说道:“不,叫我带来的人亲自送回。这张赐德虽然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但是为人也还算阴险精明,还是防范着些好!我们初来苏城,谁是敌,谁是友,一时半会还无法下定论,所以不能轻易将如此机密之事随便交付给我们不熟之人。”

沈裔听令,立即退出房间,招南宫流烟的指示行动。

沈裔离开后,屋内一片宁静。

南宫流烟抬头,想起之前密诏里提及的,太子和玲珑公主将于下月,秘密南下苏城......

想到那玲珑,南宫流烟的头就是一阵烦躁。那玲珑公主与自己有过几次会面之缘,谁知着不过才二八年华的女子,竟在一次见面中羞涩又执着地袒露自己的爱意。惊得南宫流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随后每次见面都可以感觉到她明显的目光追随,无奈时,恰逢苏城一案,南宫流烟立即请命来苏城办案,也趁此避开她的追求。

此次太子带着自家胞妹秘密下苏城游玩,说白了只不过是立因太子以四年,可是太子四年内毫无功绩可言,风头不如常年随着牧振侠征战在外的四王爷,和在都城洛城极受百姓爱戴尊敬的六王爷,所以此次才会要南宫流烟秘密下苏城查案,待案子证据确实,就将此次大功完全转至太子名下。让太子得以此次大功,保他的太子之位能够更加稳固和名正言顺。

南宫流烟无所谓地撇嘴一笑,这些功绩她全然不在乎,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她要的,只是替父亲伸冤,当父亲沉冤十九年的强加之罪得以除去,这个人心险恶阴谋暗生的皇宫,再没有可以让她留恋的东西。

可是,这十九年来一直将报仇作为自己活在世上的唯一信念,当这个一旦完成,那么,自己又还有什么可以留恋在意的呢?

除此之外,她似乎再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了吧?

无奈地自嘲一笑,再不去想这些遥远的事情。她坐回桌前,专心看着各个账簿,对照着,检查各个账簿上的漏网之处。

◆◆◆◆◆◆

转眼,已过七日。

南宫流烟七日中,整日都坐在书房里,埋头看着手里的账簿,查找每一个出错疏漏之处。

七日下来,这些贪官污吏们的名字和贪财之数,南宫流烟已经全部都记录在案,就等太子从宫中来到苏城,一个下令,就可以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沈裔七日来时有出门察看外面的局势,也在几日前将探听而来的传言,说那牧振侠也在近二三日间回苏城之事如实禀明给南宫流烟知晓。

南宫流烟揉着几日来不曾休息过,一直强撑着,此时阵阵发疼的额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日。

这几日来,她拼了命般,硬是将照常理而言本应在二十多天完成的事,于几日来完成,为的,就是全力以赴,迎接那等了十九年的人。

牧振侠,你欠我南宫家的,我们慢慢清算...

沈裔看着南宫流烟,并不确定南宫流烟有没有兴趣知晓,但是思算许久,还是坦诚地将自己于今晨,在城里听到,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据实禀告她。

:“大人,属下今日在城里听到一则消息,据说那征远将军之女,牧千羽在昨晚神秘失踪,牧府在手下们从昨晚一直寻找至今日都没有半分消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迅速站起的南宫流烟目光直逼地望着,只见她面色冷凝,目光冰冷,竟是沈裔从未见过的可怕。

:“具体怎么回事?”

沈裔完全没有料想南宫流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事觉蹊跷地他,还是神情不变的说着:“据说是昨日,在苏城附近的冷月宫少宫主与高巧云和牧千羽有些过节冲突,三人撕斗到城外,然后傍晚,就只见那高巧云一人回来,而牧千羽却不知所踪。”

:“这丫头...”

沈裔说完,只听得南宫流烟暗自低咒一声,随即一个跃身,白衣身影一掠而起,房内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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