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嚣的狂风不停拍打着窗户，付兮溪看着这场景觉得自己兴奋了起来：“好啊，反正我也对付家没有任何留恋了，你能怎么帮我？”

“我会亲自把资料给你，你下楼吧。另外还有一份资料，你看着要不要收了。”付兮瑶这时的语速很快，似乎赶紧说完才能不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

付兮溪把事情都向慕亦宿交代了一番，这桌上的资料已然不是资料，而是一把捅向付家的利剑。

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投标的日子，付家那头间付兮溪没有如他们所愿盗取慕家的项目机密，早已是恨得牙痒痒。距离正式投标还有一段时间，付嘉文不死心地再度打了电话催促了付兮溪一番。

付兮溪接了电话忙说刚刚慕家也才敲定了所有信息，她现在要趁慕亦宿没有看得那么紧的时候，把资料发送过去。

付兮溪一边应付着付嘉文，一边踩着高跟在公司走廊上狂奔，这声音是故意给付嘉文听的。她一路接着电话，一路不好意思地朝着同事们以眼神致歉，公司的同事只以为她又被总裁叫去干活，觉得贴身秘书工作真是辛苦。

当然作为慕亦宿的贴身秘书工作，也确实会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应付各种会议以及安排妥当的行程，下班后还要忙着应付醋坛慕三岁。

只不过此时的付兮溪并不是因为慕亦宿而奔波，而是因为付家的烂摊子奔波。她的袋子里放着一个U盘，U盘中的资料是经过大幅度魔改的慕家项目，里面甚至还穿插着了不少付兮瑶提供的黑料。

之所以卡在这个时间点发给付家，要的就是打他们个猝不及防，没发现资料被动了手脚，即使发现资料不对劲也来不及修改。

他们只能这个项目上失败！

付兮溪把U盘查到电脑里，迎着慕亦宿询问的眼神展开了一个笑容。她快速地把资料发往付嘉文指定的邮箱，看到邮箱中显示了“已发送”三个字，控制不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那么高兴？”慕亦宿看着现在的付兮溪，恨不得一把抱着亲不撒手，可惜现在不是干这事的时候。

“我当然高兴，我要搞事了！”付兮溪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伸手向走到自己旁边的慕亦宿嘟着嘴索吻。慕亦宿拿她没办法，只好对着她的唇部印了上去。

“满意了吧？”慕亦宿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调皮。”

“我很期待付家的反应啊。”付兮溪笑得十分开怀，笑声爽朗无比，“反正我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怕他们搞我了，反正有你在。”她的眼睛中流转着勾人的光，认真地问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嗯。”慕亦宿单膝跪地，牵着付兮溪的手，像对着公主宣誓的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我会护着你的，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干大事。”

“这回可就真的坐实了我是付家的叛徒了。”

虽然嘴上说着伤心的事，但是心情明显不错的付兮溪并没有在意“叛徒”这两个字的重量，发完了足以让付家元气大伤的资料后，她整个人都笑得明媚了不少。

“你还笑得那么开心？”慕亦宿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会笑得那么开心，但是还是忍不住调笑道，“那可是你的家。”

“不，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家感到羞耻。”付兮溪把头埋在慕亦宿的肩窝，泪水在不经意间就濡湿了他的衣服。

慕亦宿把她搂得更紧了。

“在需要我的时候，就叫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不知把我撇哪去。我当慕家的替罪羊当得还不够多吗……尤其对父亲失望了，为什么我会流有这个男人的血呢……”付兮溪紧紧揪着慕亦宿的衣服，抓出了不少褶皱，“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自己的血流光，换别人的血也好过流着那个人的血。”

“那要不要把我的血给你。”慕亦宿抚摸着付兮溪的背，丝毫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人，“我们血对半分，这样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噗……”付兮溪笑得打了个嗝，眼泪已经蹭得满脸都是，她狠狠地擦过自己的眼睛，在慕亦宿的背上扎实地落下一个巴掌，“你又在瞎说些什么啊，真是的……”

“没事，你想哭就哭，我负责逗你笑就可以了。”

“好，我负责哭，你负责逗我笑。”

他们相视一笑。

时间静悄悄地走到了投标的时间，这边慕氏集团风平浪静，付氏集团那边却是在经历狂风大浪。他们递上去的项目信息之中，被分家的人动了不少手脚，而收到的慕氏集团的项目信息，又是经过魔改后的假信息。

可这些付嘉文并不知道，心急地拿着刚到手的信息进行整理。

付烨冷眼看待这一切，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分家已经做足了准备。即使会损失部分分家的财产与企业，但是一切都有转机，与主家的企业完全撇清关系后他们还能东山再起，他们还能重新振兴付家。

在正式提交信息的前一刻，付烨冷着声问付嘉文：“提交上去后再也没有后路了，你确定要拿付家的全部和慕家争个高低？”

这个没有后路，对于彼此来说都是成立的。

付烨到底对付家还是有深厚的感情的，问这一句，不但是问的是付嘉文，也是问自己。

付嘉文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当然了，不成功便成仁。而且我有把握，这次一定能成功。”

“是么……”

听到回答，付烨头也不回地转身，再也不想看到付嘉文。

付嘉文完全没想过，即使投标真的成功了，这和慕家的竞争会损失多少，在前期投入到底需要多少，真正等利润回暖了得等到什么时候。这些庞大的资金，都是如今如同风中残烛的付家所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