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人随意地八卦了一波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然而总裁室的好戏,现在才刚开始。
“关门。”慕亦宿被这一出闹得有些烦了,语气也不甚友好,“赶紧的,还想让别人看热闹吗!”
“我这就关。”萧应泽反应过来,立马转身把门关上,隔绝了别人想要打探一番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付兮溪问道。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一样,点燃了总裁办公室内的炸药桶。林依诺猛地转头把目光钉死在付兮溪身上,付兮溪根本不能从林依诺的眼神上判断出,她下一秒究竟要做什么。
就要一个没有理智的动物,根本无法对它的动作进行预判。
“就是从你开始的,从你进来开始的,付兮溪。”林依诺抓着自己的头发,言辞间已经快有点逻辑颠倒。
付兮溪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偏过头看了眼慕亦宿,慕亦宿也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说话。此时说多错多,眼前的林依诺也明显有些精神失常,分分钟闹出问题。他向靠近门口那端的萧应泽打了个手势,让他做好对应准备,包括打电话通报情况。
付兮溪倒是有点同情林依诺。恰好遇上慕亦宿打算培养自身的势力,又恰好遇到她空降贴身秘书位置,慕亦宿又以她为助力,清洗一波自己不需要的,只能说时机真的太过凑巧。
不过她没想过,林依诺会因为被辞退而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林依诺。”慕亦宿对着这方情况也冷静过来,面不改色。只有付兮溪从他的侧面能看到,慕亦宿已经随时准备好反击。
付兮溪也下意识调动全身的注意力,如果林依诺有什么不对劲,或者想要对他们不利,她也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来应对,避免危险。
“难道不是吗,之前我们还工作得好好的。自从你来了第一天,我们就被辞退了。”林依诺收敛了自己的嗓音,右手缓缓向口袋伸,“我和徐茜都被辞退了。徐茜那傻姑娘还劝我,别冲动,但是我觉得不行。”
付兮溪注意到她的动作,心又是猛地一跳。
那是有什么东西在吗。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狗血的片段,没有提取出一个准确的画面。
“我希望你能冷静,才能好好谈谈。”慕亦宿也在提防林依诺,“否则我只能送客了。”
“我很冷静!”林依诺再次一反常态,拔高音量,右手紧紧握着一个口袋中的玻璃瓶。
“看来会话是谈不成了。”慕亦宿边提防着林依诺的右手,边眼神示意付兮溪跟上,小心地绕过林依诺走向门口,靠近门口一端的萧应泽也不着声色地往后退。说实话,付兮溪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有部分原因也确实是因为她。
她跟上的步伐有些迟缓,看多了林依诺几眼。林依诺抓紧机会,往前一扑抓着付兮溪的手腕,力气之大让付兮溪一个踉跄,她费了好一阵才保持好平衡。
“你求求慕总裁好不好,不要裁掉我们。”林依诺挤出几滴眼泪,修建得完美的指甲扣紧了付兮溪的肉,刮出一道道红痕,“付兮溪,算我求你。”
“我……”
其实只是一天的接触,付兮溪就大致知道了林依诺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哪边对她有利,她会向哪走,就像一只单纯逐光的飞蛾,为了一丁点的火光就能拼命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她无法对这种趋光性的生活方式发表任何言论,因为这是许多人都会选择的,不如说大多数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这样,只是程度的多少罢了。
她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要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对不起。”付兮溪淡然地,把手腕从林依诺的手掌中抽出,扭头直接跟上慕亦宿。这回慕亦宿刚好打开门,偏头注意着这一切。
不一会,他瞳孔紧缩,赶紧往前踏了几步:“小心!”
“是你逼我的……”林依诺泫然欲泣,嘴角挂着一个说不明道不白的微笑,她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瓶。只听嘭的一声,左手一下子拔开了瓶塞,右手往前顺势一甩,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
“躲我后面去!”慕亦宿一把搂过付兮溪的身子,用手肘死死扣着她的脖子,付兮溪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死死地埋进慕亦宿的怀里。因为事发突然,她的鼻梁甚至被撞得很疼,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抱怨,付兮溪就听见慕亦宿痛得闷哼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萧应泽和林依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她想到了刚刚泼洒出去的液体,一下子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付兮溪猛地退后几步,便看到地板被液体腐蚀得焦黑了几个点。她用右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带着颤抖的字从她的手中传出:“天……慕亦宿你……”
慕亦宿的衣服上被液体溶出几个洞,而这蛮横的液体更是不留情面地攀附在**的肌肤上。
那液体竟然是硫酸!
付兮溪一时头晕目眩,脑子里满满都是慕亦宿背部的伤痕,她看着慕亦宿背部裸露的皮肤瞬间发白,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黑色。
她飞速略过愣在原地的林依诺,赶紧在办公室内翻出有用的急救工具,哭喊着对同样愣怔的萧应泽道:“快,快让人带去医院!”
付兮溪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搀扶着慕亦宿上车的。
只记得她一路紧握着慕亦宿的手掌,哭得止不住声。车子走得很稳,窗外的景色也匀速地向后退,像坐上了一辆时光机一样,两边都是向后疾驰的褪色记忆。
她说不清对慕亦宿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