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蝎子的动作现在非常糟糕。
简单形容一下,现在就是我趴在地上,胳膊被蝎子钳制着。他的膝盖插在我双腿之间,而蝎子本人则死死的压在了我身上。
这么糟糕的动作当着角都大叔的面让我的厚脸皮也有点挂不住。
我倒是想挣脱,可我挣脱不开。蝎子是我难以想象的重。
可能是因为傀儡身体的原因,蝎子的身体里也像傀儡那样遍布了机关。看起来虽然又瘦弱又不高,可体重却沉的特别不科学。
我连捂住脸装鸵鸟都做不到,只能无力的在蝎子的压制下扑腾了两下。
“蝎子你快起来……”我尴尬道“别闹了,角都大叔还在这呢。”
蝎子嗤笑了一声。
他缓缓的凑近我的耳朵,声音离我很近,近到我感觉我那个如同摆设一样放在胸口的核心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有在跟你闹吗?”
蝎子反问我。
“我告诉过你,要听我的话吧,灯。”
我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角都大叔,又侧头看蝎子。从我的位置看不到蝎子的表情,隐约可以看到那颜色和我如出一辙的红色发丝和我的头发一起纠缠在我的颈间。
蝎子不再言语,而是直接把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他的动作从压在我身上钳制着我变成了坐在我身上。
这种面门大开的动作对忍者来说无疑更加危险,我的双手都被按在了头顶上没有半点对蝎子的反抗之力。
他凑近我,一双赤红的眼眸深处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讨好的朝他笑:“蝎子我们有话好好说……”
“对你沟通无效。”
蝎子说着,松开了一只按着我胳膊的手掌。虽然是放松了钳制,但我试着挣扎了一下,他力道大的惊人,根本就不是我能挣脱得开的。
“灯,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你采取一些惩罚措施?”
蝎子这样问我,却丝毫都没有准备采取我意见的意思直接俯下了身。
我眼看着蝎子的手探向我的脖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扬起脖子看向始终没有做声的角都大叔,拼命地打眼色示意角都大叔赶紧救我。
一秒钟过去了,角都大叔没动。
蝎子的手已经抚上了我的颈间。
三秒钟过去了,角都大叔还是没动。
蝎子的手顺着我的颈间划到领口。
五秒钟过去了,角都大叔依然没动。
领口的纽扣在蝎子手里基本上不堪一击,傀儡师的手指实在是太过灵活,转眼之间我的衣服就已经被他解开了一半。
七秒钟过去了,角都大叔终于有了动作。
而这个时候我的衣服基本已经呈现出大敞四开状,没有半点遮掩的露出了已经变成大型人偶娃娃的身体和我胸口画着蝎子图样的核心。
角都大叔冲着蝎子的方向抬起手,坚固而锐利的黑线汇聚成剑的形状直直的指向蝎子的背后。
蝎子不曾回头,只是平淡的问角都大叔:“你不觉得灯应该获得惩罚吗。”
角都大叔不愧我寄予他的厚望,十分犀利的回答道:“但是他轮不到你来惩罚。”
角都大叔顿了顿,接着补充:“赤砂之蝎,你不要太过分。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心胸如此的开阔,我可以假装没有听到角都大叔后面那句话。
蝎子笑了笑没有开口,冰冷灵活的手指始终游弋在我的胸口。
最后停留在了画着蝎子纹样的核上,他用指尖敲了敲,我心头颤三颤。
就算蝎子之前不告诉我,这么久下来我自己也清楚了这就是我能维持整个化作傀儡的身体运作的关键之处。
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心脏’。
心理上我相信蝎子不会对我怎么样,我相信他。
但是生理上,要害之处毫无遮掩的被人如此轻易的触碰着,我就害怕起了之后会发生的事。
蝎子完全不顾及我,他回头看了一眼角都大叔,也一点都不担心指着他的那把黑线汇聚成的剑。
我的位置隐约可以看到蝎子的侧脸,他表情轻松,唇角甚至带着笑。
“我又不会对灯怎么样。”
我迟疑着究竟该不该松口气的时候,蝎子回过了头。
他的手指仍然放置在我胸口,我惊疑不定的望着他。蝎子从始至终都含着不知为何的莫名笑意,看得我心底发寒。
“蝎,蝎子……”
蝎子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他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怔怔的看着他。
蝎子的声线始终危险。
最后我看到的画面是突然凑近我的蝎子,他在我的唇角落下一个温柔而冷淡的亲吻。
细微的响动同时在我耳边响起,我眼前一黑,蝎子的身影模糊了起来。
他早就放开了钳制着我的手,而我却四肢都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像是身体机能全部停止一样无力的躺在地上流失着意识。
“灯,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在声音和画面全部消失之前,我听到蝎子这样在我耳边对我说道。
接下来是什么东西打翻在地的响动,然后是打斗的声音。
我已经无心去一一分辨,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那片黑暗,最后安静的沉寂了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蝎子对我做了什么。
我以为蝎子杀了我。
我从那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睁开眼时就好像是被重新启动的机器一样,等待着所有数据的刷新。
我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现在的处境以及我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
我闭上眼之前应该是在角都大叔的房间里,蝎子因为我又一次的不听话而对我做出了什么惩罚。
究竟是什么惩罚我不太清楚。
我低头看向胸口,身上穿着的似乎是蝎子的旧和服。藏蓝色的浴衣宽松柔软的贴服在身体上。
被布料遮掩着的胸口和平时比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胸口依旧是那枚有着黑色蝎子纹样的核,我摸了摸,之间触手可及之处是如同心跳一样的鼓动。
我呆愣的抬起头环视着我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是角都大叔的房间,甚至看起来都不像是晓组织的基地。
房间里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
我看了一圈,根据房间的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傀儡的肢体和屋子里散落的工具断定这应该是蝎子居住过的地方。
可我却没看到蝎子在哪里。
“蝎子?”
我试着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我又试着叫着蝎子的名:“你在吗,蝎子?赤砂之蝎?”
屋里静悄悄的,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从被褥里爬了出来,赤着脚走在榻榻米上推开了房间的门。
这里果然不是晓组织的基地,也不像是在雨隐村的样子。空气中没有雨隐村终年飘散着的那股雨水的冷香。
走廊尽头是一片昏暗,我眯着眼试图分辨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
意外的什么都没有。
这里除了我醒过来的那个布满傀儡的房间之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幢普通的民宅。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
而且我手头没有任何武器可用,刚刚醒过来,我也不敢冒着危险取血来召唤花花。似乎我身上的所有忍具和傀儡的卷轴已经在我昏睡过去之前被蝎子取走。
我有些紧张的潜入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向着门口移动。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顺出了一把房间里的锉刀。
估计杀不死人,但是用于格挡已经足够。
我隐匿在走廊的这片昏暗之中接近了出口,就在只有唾手可得的那一瞬间,门被打开了。
显然并不是我打开的。
室外的光线突如其来,我不适应的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身体呼啸而过,可能是撞击在了走廊灯的开关上,能够隐藏我身形的黑暗顿在灯光的照射下时消失无踪,我无处可藏。
抱着以命相搏的思想我握着实际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锉刀眯着眼退到安全的范围打量着我的对手。
……嗯?
好像……有点眼熟?
穿着火云袍的男人神色暴戾目光阴郁,身后摇摆着一条金属制的尾巴一样的武器。想必刚才和我擦身而过的也是这东西。
我是在哪见过这个人来着……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开了口。
那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但是语气却让我莫名的熟悉。
“灯,你想去哪。”
“……蝎子?”
我迟疑着发问。
那个男人完全没有否认。
那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了“卧槽”“纳尼”“好心塞”之类的种种复杂的情绪。
最后这些情绪都归为了一句话。
你特么的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