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幽儿脱口而出,然后笑颜如花的看向老鸨,“女儿觉得忘忧不错,不知妈妈觉得可好?”
忘忧,忘幽。渊哥哥,名字是你所赐,只是幽儿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了,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认识的幽儿也就让她过去吧……
“忘忧……嗯,不错。”老鸨看看幽儿越来越满意了。
接下来老鸨为幽儿办了一场盛大的出师酒宴,此城中有点钱财的好、色之徒和带点身份的名流豪绅都齐聚一堂,为了一睹佳人芳颜。甚至不少自恃清高的风流才子也前来捧场。
而老鸨此次宣传的口号中并没有指明幽儿已非完璧,只是着重的宣传她的美貌和才情。至于已非完璧这件事情,对于老鸨来说那不算什么大事儿。
欢场之事,只要金主们开心了,享受的舒服了,其余这些事儿都不是大事儿,想要弄点落红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酒宴进行的十分顺利,最后作为主角儿的幽儿登台之后,台下众人几乎都看直了眼。
幽儿虽然还有那么点放不开,但是就是那总带点微微怯意的眼神,看的下面的色狼们热血沸腾。
最后忘忧被一位钱姓金主,以五百两黄金给包了所谓的初夜。
话说此钱姓金主人长得还是可以入眼的,比起那些个肥头大耳,满身横肉的土大款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人了。
此人长相清俊儒雅,虽然三十有余但是整个人的身形并没有走样,亦没有高高隆起似将产之人的肚子。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整天钻营的商人,倒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士大夫。
竞标成功之后,此人也并没有猴急的火烧火燎的,要求去房间享受千金难求的春宵一刻。而是将忘忧唤到了他所在的雅间之中。
忘忧站在门外请示,被允许进入时轻移莲步而入,袅袅婷婷的站在了钱姓老板的身边。
屋子里除了钱姓金主外还有三人,几人相貌不等,但风度皆是翩翩。看到忘忧进门后,几个人满含深意的微笑着对视了一眼。
钱姓金主向幽儿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
忘忧福了福,在钱姓金主的身边落座。钱姓金主几人相谈甚欢,无非就是些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话题,偶尔也会聊一些无关痛痒的朝廷之事。
忘忧很懂事,不该插嘴的时候就乖乖的坐着,添茶倒酒,适当的时机说上一两句,有人看向她时略带羞涩的一笑,让人不至于忽略她,也不至于她的行为太过招摇谄媚。
忘忧的表现钱姓金主都看在眼里,席间几次偷偷看一眼忘忧对着其余三人夸赞一笑,几人也都是满意的一笑。
几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有一个着暗青色缎面长衫,面貌清俊的男子忽然开口说:“你们可曾听说京城最近的风云人物的风流韵事?”
“你该不会是说的那位今年科考的状元郎吧。”另一个着深褐长衫之人问。
“正是今年的状元郎。”暗青色长衫之人折扇轻击掌心应和道。看众人的目光都向着他汇聚,此人挑唇一笑,很是自得的说:
“听闻这个状元郎长相上乘,文采风流,年仅弱冠之年,今年首次科举就一举夺魁。正因如此,被好多名门贵胄家的小姐夫人们惦记着攀上关系呢。”
“但是呢,偏偏此子科举之前有次与咱们大夏的菱悦公主偶遇,从此二人便结下了不解之缘。”暗青色长衫之人说到这里,两眼有些放光。
“咱们这菱悦公主呢,人长得还是花容月貌的,就是相传有些小风流。”说到这里,看向其余几人,一脸你懂得的笑。
“快说快说。”一人不满的催促着说。
“急什么。这缘分啊就是很奇怪,自从咱们菱悦公主和当时还是个书生的状元郎相遇之后,咱们这风流公主就跟变了性子一样,对他是穷追不舍啊。”
“可是书生并不知公主身份,只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每次都彬彬有礼但也疏离客气。”说到这里,暗青色长衫之人猛拍了下大腿,说的那叫一个兴奋啊。
“欸,你们不知,咱们这个公主啊,刚好就癖好与他人不同,正式因为书生的刻意疏离的态度,反而让咱么这位公主殿下更加倾心了,攻势更猛。”
“可能是公主的态度实在是太过逾距,书生干脆就彻底对其不闻不问了。直到科举榜单出来之后,当今皇上金殿之上召见前三甲时,书生才发现对自己穷追猛打之人是当今公主殿下。”
“但是奇就奇在,书生并没有因为得知公主身份就可以迎合,仍是一副恭敬疏离的态度。这让皇帝陛下因此对他是十分的欣赏。”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人惊掉下巴,公主殿下当众向皇帝要求赐婚,皇帝也确实十分满意状元郎,于是决定下旨赐状元郎与公主大婚。”
“但是万万没想到咱们的这位状元爷,当场就一撩衣袍跪了下来,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竟双手将状元帽摘下,托举了起来。”此时屋中众人皆屏气凝息听得聚精会神。
暗青色长衫之人又环顾了一下众人,笑的十分欠揍:“他对当今陛下说,下臣愚钝,家境也是一般,公主天人之姿,若是跟了下臣实属委屈至极,还请陛下为公主另择佳偶。”
此话一出,满座愕然,公主之前行事虽然风流了些,但身份还在那里摆着的啊,怎么就被这这状元郎态度如此坚决明确的拒婚了呢?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暗青色长衫的男子,一人忍不住问:“这状元郎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或者另有隐情?”
暗青色男子笑笑,接着说:“还真被你给说中了,听了状元郎的这番说辞,咱们英明的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啊,所以皇帝陛下略微沉思,先安抚了即将恼羞成怒的公主。”
“又问状元郎,你是否家中已经有了妻室?状元郎又是一叩首言道,不敢欺瞒圣上,下官自幼便有一个青梅竹马,之前因为父母反对我们结为连理,于是我们就私定了终身。”
听到这里,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这状元郎到底是太过痴情,还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就敢当着陛下的面直接说了这些?”一人问。
“是啊,俗话常说娶为妻奔为妾。这私定终身之事怎么好用来当作推脱皇帝赐婚的理由啊?”另一个人也应和着。
暗青色长衫之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故事还没讲完呢,你们急什么?”
“状元郎在满殿之人愕然之时仍没有住嘴的意思,接着说于是他就带着和他私定终身的妻子,偷偷的赶往京都。准备高中之时,在回去风光迎娶妻子过门,谁知道半路遭遇了不幸。”
忘忧听到这里,隐隐有了一点点的激动,倒酒的姿势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别人都为有所察觉,之事钱姓金主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未说任何话。
暗青色长衫的男子继续说:“他的妻子为了救他,舍身引开了匪徒,之后他得以幸免,妻子却不得其踪,之后他多次寻找无果之后,只得忍痛离开,前来赴考。”
“唉……可惜了……”有人叹了一句。
暗青色长衫之人看着说话之人笑了笑,继续说:“状元郎说妻子因该是凶多吉少了,此次要不是因为妻子舍命相护的话,也不会有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他本想为了妻子终身不娶守节,只可惜自己是家中三代单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做那断了自家香火之人,即便如此但是也必须要为妻子守孝三年以祭亡妻。”
说道这里暗青色长衫的男子住了嘴,笑着看了看其他几人后不再多说什么,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惬意非常。
“看来这状元郎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啊。”一人感叹。
“是啊是啊,不对陛下言明,之后若是陛下得知真相的话会被视为不忠,永不娶从而无后会被视为不孝,彻底不顾为自己舍身的亡妻则会被视为不义。”
“现在他这一番话全给顾及到了,那咱们这个新任状元郎的人品还真是不错啊。”另外一人端起茶盅饮了一口,笑着说道。
此时的忘忧激动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她就说嘛,她的渊哥哥怎么会完全其她于不顾呢,原来是渊哥哥因为找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渊哥哥,幽儿果然没有错付,只是以后你就真当幽儿真的死了吧,这样也总比你知道幽儿已经脏了的好……忘忧在心底默默的想,眼睛里都升腾起一股氤氲之气来。
钱姓金主看了看忘忧,嗤笑一声:“你们女人啊,就是喜欢这种故事。”
幽儿抬头,一脸愕然的看着钱姓金主,可正式这副模样,让钱姓金主的眸子深了深。
“忘忧姑娘,这状元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小小年纪心机之深简直是让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