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当日月交替的时辰,鸡鸣声起,寨子里陆续有人哈欠连天的起来,换岗的人还未爬上岗哨,就有人独人独马背着长剑来敲山门。
那人五官生的端正且十分精神,勒停马,一仰头,连眉毛都修理的根根分明,只不过面容严肃一丝不苟,看着就不像善茬儿,站岗的两人持剑指向他,板着脸喝问,“什么人?”
“送信!”
两个岗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嘉山不屑跟他们废话,信往山门前一扔,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我家公子给你们大当家的请帖,请他明日去天香阁赴宴。”
他说完扬鞭策马,马蹄带起滚滚尘灰,人片刻就不见。
一个岗哨下去捡信,他也不识字儿,看见信封上两个黑色大字,以为是什么人挑衅下的战术,还赴宴,别不是什么鸿门宴吧?
莫名其妙必有蹊跷,他拿着信嘚嘚跑去见李寄,顺带将送信人添油加醋说成豹头环眼的虎背熊腰之徒。
李寄咬一口包子,呼噜两口粥,甩手把信扔给游四海,“念念。”
相比李寄,游四海的吃相就文雅多了,放下筷子,擦擦嘴擦擦手,不紧不慢的把信撕开,扫了一眼道,“还真是请吃饭的,明日申时请您去天香阁赴宴。”
李寄皱皱眉,一个包子不够饱,最后一个也落他嘴里,嚼了两口,含糊不清的问,“谁写的?”
游四海看看信封,“周祝。”
“周祝?”他吃饱喝足,手背擦擦嘴,拧着眉绞尽脑汁的想,愣是没想起来,“周祝是谁?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他?”
“他是刚到乔安镇做生意的,前段时间咱们抢了他的一车货,都是些布匹首饰。“
李寄站起来活动筋骨,“这姓周的脑子有毛病?请我吃的哪门子饭?”
“信上没说。”
“姓周的什么背景?”
游四海摇摇头,“这个没查过,不过我上回下山倒是看见不少周家的铺子,他来乔安镇不过短短数月,就有这样的发展,可见身世没那么简单。“
“老子抢了他的货,他却反过来请我吃饭?这是什么道理?鸿门宴?”
“那就不去了?”游四海试着建议。
李寄摇头说不行,“人都把信送到家门口了,我要是不去赴宴,传出去不是说我李寄胆小怕事?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游四海劝他冷静,“万一真是什么圈套的话,到时候恐怕不好脱身啊。”
“能有什么不好脱身的?不过他生意人,说话爱拐弯儿,还喜欢拽文嚼字,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省的他总说些老子听不懂的的鸟语。”
“我去不了。”游四海拒绝了,“你以前那副药不能再喝了,我得想把那法给你重新配副新药,这个不能耽搁。”
李寄不以为然,“晚个一天不碍事。”
“不是还有花弥生吗?带上她也一样。”
“她?”提到她李寄就没什么好脸,“一个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