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商坐在前面开着车，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后座上的夏书言，满是担忧。

夏书言则是坐在后座上，将自己抱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无声的流泪。

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那么一个小姑娘，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双目无神，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着。

车内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车窗隔绝的外界有些模糊的鸣笛声和人群的交谈声。

莫商也不敢开口问些什么，恐怕再次刺激到夏书言，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关注着她。

“莫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听起来就像是心如死灰的傀儡一般。

最后还是夏书言先开了口。

“啊……！我在！”莫商连忙回答到，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夏书言已经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前方。

“我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波动，看起来异常的冷静。

“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够冰冷到那个程度？”她开口问到。

“这……”莫商一时间也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他如果说顾墨擎冰冷吧，总觉得跟背后说人坏话似的，莫商不是那种人。

但如果说他不冰冷吧，那莫商心里又气不过，那家伙的所作所为真的太气人，居然把小书言给难过成这个样子，不可以忍受。

莫商思索了一番，开口到：“可能他只是没有找对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他……还是很爱你的。”

其实莫商真的不想说这些话，他真的好想骂顾墨擎一顿，将他说的一无是处，他真的好想告诉夏书言，别再跟着他了，跟着自己走吧。

他肯定不会让夏书言流一滴眼泪的，他呵护还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她难过。

但是他不能这样说，夏书言爱的是顾墨擎，深深的他，既然那是他所爱之人的所爱之人，他就不能够说什么。

他知道，夏书言是没有机会喜欢自己的，但自己还是愿意为了她心甘情愿的付出，没有办法，感情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控制的事情。

就像自己无法控制了自己不去喜欢夏书言，也就像夏书言无法控制她自己去停止喜欢顾墨擎，尽管那家伙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听到莫商那样说，夏书言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了，她现在也有点搞不清楚顾墨擎的情感了，她害怕自己之前做错的事情实在太多，让顾墨擎开始厌倦了，她真的很害怕。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夏书言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了解这件事情，她就会清楚地知道，顾墨擎到底有多爱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可惜她不是那个局外人，她是那个心碎的当局者。

夏书言没有回答，莫商也没有在说话。

他能够说的都已经说了，相信夏书言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是需要时间罢了。

汽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夏氏别墅的门口，莫商扭过头看着夏书言。

轻轻地开口说道：“书言，到了，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夏书言抬头，轻声的打断了他，她摇摇头说：“外边冷，我自己去就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啧。”莫商啧了一声，故意做出一副嗔怪的样子，“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不是……朋友嘛？”

他脸上挂着一副笑盈盈的表情，其实内心则是在叹息，如果可以，谁想只跟你做朋友？

夏书言看到他那个样子，勾了勾嘴角，自己真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朋友们。

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夏书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