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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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不同房?是他还想着夏影,还是你还惦着万漠。”

……

天下,有很多事都是误打误撞的。比如钱有为满是困惑的一句话,让越浩和夕蕴不得不直挺挺地同躺在浩园的床上。说起来钱有为还是服务很到位的,他一路将这对夫妻送进房,看他们躺上床,熄了灯,还很善良替地他们关好门,这才离开。

“夕蕴……”

“嗯?”身旁传来了展越浩熟悉的声音,夕蕴缓过神,渐渐平复了心跳,好奇地转过头。

“我的床很像棺材吗?为什么你可以维持寿终就寝的姿势那么久?”展越浩无奈地闭上眼,不去看身旁的女人。月光下,她的脸色很惨白,直直地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活像一具尸体。

“嘘,你听,如乐又咳嗽了,我爹今晚起夜很频繁啊,所以我不敢动。”夕蕴总算动了,却只是食指抵了抵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展越浩静静听着,寝屋外果然传来了如乐的咳嗽声,她是夕蕴特地安插在浩园外的,就为了随时通风报信。重重吁出一口气后,他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猛地就弹坐了起来:“我说你犯得着吗,不就跟我一起睡一晚而已,又不是没睡过,做什么搞得像兵临城下似的。你干吗不敢动,有哪对夫妻同房这么静悄悄的?”

“也是哦。”夕蕴有种豁然顿悟的感觉,也跟着坐起了身,“我还没说你呢,那么多房间,你干吗偏偏把爹安排在浩园里头。”

“这里没人敢打扰,比较清静,适合老人家住……”

这个理由很好,句句在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什么说服力。说着说着,越浩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了,虽然生硬,他还是把话题给转开了:“你今天去了哪?怎么会和越蒙一块回来的?”

“咦?”这话很平淡,却让夕蕴觉得很惊奇,嫁入展家那么久,他鲜少过问她的去向,“去看了万漠的一个远亲,聊着聊着就忘了时辰,然后刚巧在街城碰上越蒙,我就让他陪我去接爹啦。”

“那么简单?”他挑了挑眉,没表露出太多情绪,但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跟越蒙去私会了,至于有没有情难自禁、干柴烈火,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想像,开心吗?”

“很开心。”语塞了些会,他笑了,“你说我尽快要了你比较好,还是杀了越蒙比较好?”

“……杀了越蒙吧……”

“那不如先要了你,再杀了他。”说完后,他便吻上了她的唇,没有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这是一个缠绵缱绻的吻,很深入,他就是想要她,单纯的很,不想掰出一堆理由来粉饰。他喜欢她唇间的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因为爱,让他觉得她很香甜,不是味觉上的,而是心中的甜。

溺在展越浩的怀里,夕蕴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在褪她的衣裳,很凉。

“我们……”她启唇,想说些什么打破暧昧。

越浩却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是时候深入了解对方了,闭嘴。”

“可是越浩,我会怕。”

“那就连眼睛一起闭。”

说着,他一路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去,细细绵绵的吻,带着温热潮湿感,夕蕴处在意乱情迷的边缘,只是边缘:“我不是怕那个,是怕你不值得。”

……所有的动作嘎然而止,先前弥漫的暧昧气氛也消散了。

展越浩怔着,紧紧逼视了她很久,眸色微冷,“你觉得我会让你退缩吗?”

“不会……”夕蕴吞了吞口水,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展越浩,脸色很骇人,就算“会”她也不敢说。

“很好,那就闭上眼,继续你的敢爱敢恨。”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他先前的温柔不在了,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忽地就把她压在身下,将头深埋在她的劲窝间,吻了些会,他忽然就停了,很轻声地说了些什么,夕蕴没能听清。她觉得自己的腿被他慢慢抵开,那双略显粗糙的手褪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所谓的血脉喷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夕蕴只觉得全身好热,被越浩灼热的目光点燃了般。这一次不用他再开口说什么,她便很识相地紧闭起双眼,等待着那种传说中的疼痛到来。

“越浩,今晚之后不要让我恨你,不然你会很惨。”在思维即将混乱前,夕蕴呢喃道,字字句句很清晰。终究,她还是决定交付了,身心一起给了这个男人,这样的爱,倘若有天被辜负,她想自己会彻底被仇恨吞噬,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

他没有回答她,或者该说,用行动回答了她。

展越浩还是要了钱夕蕴,默默地,让自己和她完全契合。这一刻,快感几乎让他灭顶;心,却依旧隐隐地疼着。他一遍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夕蕴的顾虑,只是所有女子在这一刻都会有的。尽管如此,还是被伤到了。

冲刺的动作由慢转快,她的痛吟声不断在耳边回响,伴着他自己的呼吸声,忽浅忽深。感官的舒爽,也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了。她说爱他,却觉得把身体给了他不值得……她说爱他,却嫁给了万漠……

“越浩……”身体交缠的瞬间,是真的连心灵都会相通的吧。总之,夕蕴能清楚得感觉他的燥乱。仿佛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她,急于泄出许多压抑的情绪般。

“嗯?”

询问声从他的唇间溢出,在这个时分,更像是一种低吟,沙哑性感。

“我……其、其实,只是想……嗯……”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在她体内流窜,尽管思维是清晰的,夕蕴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想什么?”展越浩没有放慢节奏,反而比先前更快了,肢体的动作已经到了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时候。

“想找一个人……永远保护我,你可以吗?”

他低哼了声,伴着随之而来的沸点,语焉暗哑地说道:“我会尽量比你晚死一天。”

“嗯……”夕蕴颔首微笑,几乎和他同时瘫软下身子,可她还是耗尽所有仅剩的力气,对着他笑。

这样算不算承诺?也许不重要,她向来都是知足的。青楼的姐姐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但是为什么要不去相信呢?即使是谎言,她也不想在交付了自己之后,再去怀疑刚才欢爱过的男人,那就像在怀疑自己的选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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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展越浩听到过一个说法。说是,男人在欢爱完之后的那一瞬间,对身旁的女子会产生一种厌恶感,而后,只想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

可是现在,他深刻地觉得这个说法好像说反了。

“钱夕蕴,不准睡,起来陪我说话!”

“……我好累。”

婴儿般蜷缩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动都懒得动一下;只回了他三个字,细若蚊吟。有了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不忍,想让她就这样好好睡一觉。

“小蕴,我真的有很重的事要说。”再次开口,越浩有些唏嘘。他想他们应该是相爱的,却都不了解对方,至少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吧。”夕蕴还是闭着双眼,被子凉凉的很舒服,他的声音哑哑的很好听,也让她睡意更浓了。

“越蒙他……”话到一半,越浩忽然止住,还是决定吞了回去,“算了,说别的,这两天展府有客人,我需要你帮我。”

“谁?”这话,让夕蕴稍稍清醒了些。

“陆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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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有为搬进展府后,府里的气氛更不对了,一股无形的硝烟味始终弥漫着。

钱有为也是个明白人,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他平日里多半待在浩园里,膳食也都是展越浩命人端去的。偶尔,他会代替展向东去接钱小弟,也正好可以逛逛。倒也不觉得委屈,这样清净安逸的生活,正和他的意。

也因此,夕蕴总算明白为什么越浩要把爹安排在浩园。确实,不管是盛雅还是任何人,至少都不敢跑去浩园找爹麻烦。她也无法总是守在爹身边,这样无疑最好。

这天一早,给爹送完早膳,赶去饭厅后,夕蕴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大伙的脸色都很难看,消失了好些天的吴越也在,时不时地偷看着她。反而是展越浩,一大早不知道跑去哪了。没隔多久,连越蒙都忍不住了,猝然地丢下筷子,动静很大,引来夕蕴的注目后。他看了她会,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我先去丝栈了。”

夕蕴木呐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回神,耸了下肩,刚想继续早膳,盛雅的声音传来了。

“你还真吃得下,怕是‘夫人’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你要篡位吗?”夕蕴稍稍分了些神给她,问得漫不经心。

“我要篡的话,你还有今天吗?”盛雅继续不甘示弱。

“如乐,快去找个清晰度高点的东西给二夫人,让她好好照照自己。这样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悲哀的。”

“你……”

“不要闹了。”叽叽喳喳的,方明婕实在被扰得有些心烦,一反常态地开口喝阻道。转而又看向夕蕴,缓了口气:“妹妹,陆仪找上门了,在正厅。”

“什么?!”竟然还真来了?

夕蕴方才的冷静不在了,猛地抬起头,看向方明婕,总算明白了今日大伙为什么反常了。见吴越都点头后,她搁下碗,涨红了脸起身:“不吃了,如乐,去厨房拿把刀,利点的,我去剁了那女人。”

“大嫂,从商他们也缠着大哥去正厅了,有小孩子在,不要那么血腥。”吴越好心地劝了句。

闻言,夕蕴只有与他相顾无言,这人还真像是活在红尘之外啊。没有再说话,她转头撇了眼盛雅,暗在心底嗤笑,这女人倒也不见得像表面那么傻里傻气,至少还知道利用小孩子。

“如乐,不用拿刀了,听三爷的,有孩子在,咱们不见血,去多拿些酒,我去烧死她。”

说完这句话,她就风风火火地杀去正厅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会,也都立刻跟了去,生怕她真的冲动。唯有如乐,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去厨房还是酒窖。

还没到正厅,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娇笑声。当真是好听极了,就这样听着,仿佛都能让人醉了。夕蕴的脚步更快了,也让尾随在后的众人也跟着加快了步伐,那骄阳般的气势,实在叫人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跨入正厅后,夕蕴猛地收住气焰,目光定在展越浩的脸上。死咬着唇,她痴看了他许久,他却没有说话,也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后,她移开视线,转向一旁的女子。这是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脸,难怪会红遍益州,难怪会促成乔嵩那段丢脸的故事。

有一种美据说是倾国倾城的,大抵说的就是陆仪这种,花颜云鬓,怕是比起杨妃,也未必会逊色到哪去。这样的女人,只要往那轻轻一站,勾唇浅笑,就会让寻常女子觉得自己输了。

“展公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银不换?”

“嗯。”扬起眉,展越浩意味深长的眼风划过夕蕴,转向陆仪,笑应道。

“难怪乔嵩常常提起她,真是个绝色,这要是搁益州,怕是我就没生意了。”说着,陆仪起身,细细端详起了夕蕴。

一旁的吴越先是按耐不住了,“这还用说,我大嫂能差吗?”

却换来了陆仪的嗤笑着,很是动听的笑,明明带着嘲讽,却让人听不出丝毫恶意。

“……真丢人。”夕蕴低垂下头,轻咒了句,骂得却是吴越。这夸能受得起吗?她要是领了,不就是说她也成了个要跟人抢生意的歌妓了。

“大哥,你不会是想让这个女人住下吧?”吴越没理会夕蕴,目前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只是暂住,陆姑娘在扬州举目无亲,总不好赶人家去住客栈……”

“乔嵩在扬州,你做什么不去他的别馆住?”没等展越浩说完,被夕蕴堵了过去,顺势横了他眼。

“马都不吃回头草了,何况是女人?夫人该不会是怕了我吧?”陆仪风姿绰约地晃到夕蕴身边,挥了挥手里的帕子,讪笑着,弥漫出一股馨香。

真是香气熏人,夕蕴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着,她要是男人多半也把持不住。很快,她醒了神,“当然怕,怕你那股子骚味,不过这味道倒是和这个男人挺衬。”边说,她边用下巴比了比一旁的展越浩。

“瞧夫人这话说的,羊肉没骚味人家就不爱吃了,女人也一样,夫人看来该学着点了。”

这话让夕蕴纳闷了,跟陆仪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传说中见到大巫的小巫嘛。要是扬州城的百姓们见了陆仪,关于她的传闻就一定不会那么丰富多彩了。

“爹,我不要她住这儿,她比大娘还讨人厌,我不要!”从凉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开始撒起娇。

“我也不要。”紧随而后的是从商。

跟着便是吴越:“大哥,你可别乱来啊。”

“都别闹了……”

“展越浩。”又一次,夕蕴打断了越浩的话:“你要是让她住下来,从今儿起,就再也别管我!”

夕蕴的话撂得很狠,越浩深看了他眼,似乎在想些什么。一屋子的人全都揪着心,难得和夕蕴站在同一战线,可最后,展越浩的回答依旧让所有人泄了气。

“我已经决定了。”

“你带种!”恶狠狠地抛下话后,夕蕴便转身离开,双拳攥得死紧。

吴越愣了会,以为大哥会去追,可他没有,依旧是定定地坐着。无奈下,他只好一咬牙,刚想追出去,却被方明婕拦住了,“你别添乱了,我去看看她。”

“……嗯。”踌躇了会,瞥见展越浩略带打量的眼色,吴越还是决定作罢了,点了下头。

眼看着方明婕追出去,剩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盛雅也不好多说什么,识相地拉起从商和从凉往外走。正厅里,又只剩下了陆仪和越浩,他转过头,给了她一道略含歉意的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心思早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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