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有33个学生,30个男孩3个女孩,两个女孩都是本校老师的千金。她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但她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在最后边后一个空位,于是也没多想,就坐了过去。
“另一半”的男主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满是厌恶,然后旁边的小同学也都纷纷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嘿嘿,不知羞不知羞,女生主动跟男生同桌。
她见男孩的课本上歪歪斜斜几个大字——“朱毅横。”
啧啧,他是全班唯一一个不姓白的。
“朱……。”白兮齐本想发挥一下她热情的本事,缓解下下这快要压抑死人的气氛,后面的“毅横”两个字她不会念,就在那里“朱、朱……。”了大半天。
朱毅横似乎对“猪”这个字特别敏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流氓居然敢当众骂她是猪!气死人了!但是,在斑驳的记忆里,曾经也有人喊他猪的,3岁的妹妹被抢了积木,在一旁不住抹眼泪,一边哭一边嘟嚷着:“朱毅横!你这头猪!笨猪!”后来啊,爸爸对他说,毅横,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让着妹妹哦。所以,当一脸泪花的小妹妹被一脸漠然表情的“白衣天使”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在外面当生喊着,妹妹,我这头猪!你好起来好不好?你再骂哥哥这头猪啊。
然,小妹妹再也没有醒来,白衣天使说小孩患上的是一种先天性白血病。
他愤愤地用削得钝钝的铅笔在掉落了一些皮的课桌中央画了一条三八线,记住,以后你不许越过这条线,不然我就揍你。
白兮齐怯怯的吐了吐舌头,不敢乱说话了。
朱毅横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有点记忆中小妹妹的痕迹,那么久,那么渺远,但他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代替小妹妹的地位。
教语文的老师长了一张很会吓小孩的关公脸,还是个女关公,说话的声音由于雷公放电,虽然是母的。
女关公特别会布置作业,写得最多的aoe,每一次,白兮齐都会将O写得扁扁的,像鸡蛋,她想,也许快孵出小鸡了。再看看同桌的,他似乎总是不愿意面对她,倔强的将脑袋扭在一边,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写的O就像是油条,对,油条!
月光之城的小学松散而慵懒,每当女关公不在时,朱毅横就会拿小刀将她的橡皮擦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当作炸弹在扔,然后在联合前桌的几个熟识的男生,用红领巾将她的双眼蒙住,任凭她如何撕破嗓子喊叫也无济于事。
急了,白兮齐就会哭出声来,在那个纯真得容不得一点掺假的年代里,哭是最好的,反击的武器。朱毅横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趴
急了,白兮齐就会哭出声来,在那个纯真得容不得一点掺假的年代里,哭是最好的,反击的武器。朱毅横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趴到在桌子上,哭啊,啜泣啊!小小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就像是一棵快要焉掉的狗尾巴草。
他想起来了,小妹妹也曾是这副面容,哭啊!啜泣啊!
白兮齐只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拍她的肩膀,心中难受的感觉消减了一大半,漠然抬起头,小小的脸蛋上那还为褪去的泪花,就像是经过一场大暴风雨后所遗留下来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