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高渐离见陈妈亦是惊慌失措的站在了一边,亦是料想到应该是有事情发生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将人拉在了一边。
垂下脑袋。
陈妈有些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目光迥然的看着高渐离。
哪里有什么朱七七,哪里有高渐离的表妹?
有没有这个表妹,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只是很多事情,他忽然就看清楚了。
那次催眠所留下的后遗症,大抵就是如此,他不觉就握紧了拳头来。
大一年暑假,带着一颗疲倦的心,我从a市回到b市。
父亲正在田里收割庄稼,弓着身子,汗流浃背,他远远的就看到我回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停的朝我招手。烈日炎炎之下,他的背影他的身躯,像极了一棵干枯的树。
那么一瞬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对父亲说,我要去旅游,一个人。
我原以为父亲会发作,虽说是农村的孩子,但从小到大,就一直是父亲为我遮风挡雨,就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在我5岁那年,忍受不了贫穷重负的母亲跑了,再没有回来。我蹲在自家破落的墙头哭得不成样子,父亲过来替我擦干眼泪,抱起我说,梅梅别哭,以后要什么东西,爸爸都会买给你。
他开始很努力干活,自家的几亩地一个人耕种,稍有空暇的时间就跑去附近的工地蹭活。回家后还得替我做饭,洗衣服,他不让我做家务,也不让我下地干活。他说,我家梅梅的双手是用来读书写字的,不是用来干农活做家务的。
我的学习成绩很好,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到福州读大学时,是他送我到的北站坐动车。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他只一个劲叫我好照顾好自己,饭要多吃,不要省。我知道自己的家境,所以也清楚提出我要一个人去旅游这个要求的过分之处。但是,我真的急需一个人去散散心,一年的大学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专业学习上不去,转专业失败,男友劈腿,与舍友关系不合,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使得我身心疲惫,我急需要换一个环境,一个人,换一种心情。
暑假我在学校待了一个月,给人家打临时工,找几个熟悉的同学借了点钱,拼拼凑凑筹到了四千多块。我想去的地方,远离世俗纷扰,我称之为“寻找桃花源之旅。”从a出发,到凤凰古城,再到云北大理。
父亲只是淡淡的意味深长的说道,长大了,是该一个人出去走走了。
然后,他从皱巴巴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我手中,这卡里有两千多块钱,你拿去用吧。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他手中的银行卡,我不忍回头,看到他手中厚厚的老茧。
我收拾好行李,定了飞机票,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里很不安宁,虽说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好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我好怕,好怕会坠机,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