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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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双回房之后,青琅便带着万壑急急赶来。一番诊视,最终以万壑戳着聂双的脑袋告诫她“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告终。万壑走后,青琅和云碧便留在聂双房中说话,谈及千峰,两人皆是一脸崇拜。

“原来师姐是故意骗千峰师伯的呀,好厉害。我们看千峰师伯的神色,都当了真呢。”青琅道。

聂双笑笑,“哼,这是自然。”

云碧道:“这样看来,千峰师伯分明不是师姐的对手。难怪他要闭关避开师姐了。”

聂双听到此话,又想起在千影阁里的事来,思绪不觉就移到了桓泽身上,一时呆呆地有些出神。

“如今千峰师伯出了关,正是大好机会。师姐,你若是有什么难办的,告诉我们,我们一定鼎力相助!”青琅道。

聂双这才回过神来,草草应了一声。

青琅和云碧见她如此,只当她在思索怎样对付千峰。两人对望了一眼,云碧开口,问:“师姐,你去千影阁前我给你的东西,你可用了?”

东西?聂双恍然大悟,面上浮起一丝红晕,“那些啊,用是用了……”——只是没用到正途上。后面这一句,聂双小心地咽了下去,说不出口。

青琅和云碧一脸讶异,两人都起了身,走到一旁,从聂双的行李中翻出了那个包裹。两人挑拣了一番,皆皱起了眉来。

“果然是千峰师伯,这样都摆不平……”青琅看着那一盒空空如也的和乐香,神色无比沉重。

“看来只有出杀手锏了。”云碧伸手,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举到了聂双眼前。

“这又是什么?”聂双不解。

“夺魄丹!”云碧道,“只要服下此物,半个时辰之内,他会对你言听计从!”

“嗯!我们把它混进千峰师伯的茶水中,让他喝了!”青琅献计,道,“不信治不了他!”

聂双看了看那瓷瓶,又看了看两个师妹志气满满的神色,一时间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放那些狠话了。如今打退堂鼓,岂不是让她们看扁了?她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青琅和云碧闻言,忙拉起她来,准备茶水去。聂双满心无奈,嗔道:“急什么呀,天还没黑呢!”

三人出门,就见桓泽迎面走了过来。见到她们,他抱了抱拳,道:“几位师姐好。”

青琅和云碧笑意顿生,双双迎了上去。青琅开口,娇声道:“师弟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可别着了凉了。”

桓泽稍稍退了几步,看了聂双一眼,道:“多谢师姐关心。”

“什么‘师姐’呀,把人叫得这么老。”云碧笑着,嗔了一句。

桓泽见状,只得沉默。

“就是呀。论辈份,你是师弟,论年纪,你可是哥哥。”青琅挽起他的手来,笑道,“好哥哥,听说你们千影阁的剑法冠绝天下,什么时候我们切磋切磋吧。”

云碧也不落人后,身子轻轻往桓泽身上一贴,道:“哥哥别理她,你身子还没好呢。我扶你回去休息。”

聂双见她们如此,心中有些闷闷的,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她抬眸看着桓泽,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她有些心慌,却不敢露在脸上,只是冲他笑了笑,不言语。

桓泽见她如此,垂眸道:“师父嘱我来看看聂师姐,既然师姐没事,我就告辞了。”他说罢,轻轻推开云碧和青琅,道了几声抱歉,便转身离开。

他一走,云碧和青琅皆嬉笑起来。

“哎呀,好有趣的师弟,这是害羞了不成?”青琅道。

“你真好意思说,先前还说不喜欢年纪小的,方才那几声‘哥哥’,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云碧嘲讽一句。

“你比我好多少啊,‘我扶你回去休息’,亏你说得出口!”

“不过是扶回房,怕什么。他若敢有非份之想,我折了他的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讥讽取笑,欢乐无比。聂双却站在原地,看着桓泽远去的背影,心头愈发沉闷。她们说得话,竟听不清了……

……

待到入夜,聂双缠不过青琅和云碧,只得去厨房准备茶水。她手捏着夺魄丹,看着炉上渐沸的热水,心里忐忑不已。一旁,青琅拿来了精美茶具,云碧则备了上好的茶叶,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千峰服下夺魄丹后的样子。聂双看着她二人,要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合灵红线的事本就是她恶作剧,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去和千峰双修啊。而且,若真的那么做,桓泽肯定更生气。……说起来,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她想得纠结,就听云碧道:“师姐,水开了。”

聂双回过神来,忙取水泡茶。这时,她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云碧,这夺魄丹当真这么厉害?”

“那当然。若服下此物,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乖乖地跪在你脚下,你让他叫‘娘’都行!”云碧说着,自己笑了出来。

“有问必答么?”聂双问道。

“呀,说到这个,这倒是这东西本来的用途了。”云碧道,“我听说,这夺魄丹本是拷问用的。若是犯人不肯招供,服下此物,立竿见影!”

好东西!聂双一喜。就算坚定如他,喝下了这茶,也一定会把心事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虽然不入流,但若能成功,该是多好的事。这一想,她的脸上笑容明丽,哼着歌儿把茶泡完了。一切妥当,她端起那那杯茶,满意一笑。随即对青琅和云碧道:“你们就别跟来了,我怕师伯起疑。”云碧和青琅自然应从,不在话下。

聂双端着那杯茶,踏着月色,满心欢喜地往桓泽的房间去。待到门口,却见房中无人。她找了千影阁的弟子一问,方知他在千峰房中侍奉。她心觉不妥,但若此刻端着茶回去,恐怕引师妹们疑惑。也罢,索性去千峰那里走一趟,叫他出来喝茶。到时候就对师妹们说,是不小心被识破了。她打定主意,又带着满脸笑容,往千峰房中去。

刚走到门外,就见房门轻开,桓泽走了出来。她心上一喜,举步上前。桓泽见到她,淡淡招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茶水上。

聂双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紧张。不对啊,以他的阅历,说不定会察觉……

“师姐是给我师父送茶?”桓泽开口,问了一声。

“呃……”聂双愈发胆怯。这时候,到底怎么答才好?她想了想,妖娆一笑,道,“你说呢?”

桓泽也不多言,伸手端起那杯茶,揭开杯盖,轻轻一嗅。霎时间,一抹敌意在他眼底泛起,神色中的深沉,让人畏怯。他的眉峰轻轻一皱,冷然问道:“夺魄丹?”

果然被察觉了。啧,真是失策。聂双有些尴尬,正要说话,却听他道:“师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

桓泽的声音愈发冰冷,听起来如刀锋般刺人。这样的语气和神情,绝非玩笑。聂双有些后悔,只得道:“好了好了,茶还我,不送就是了。”

桓泽却一扬手,将那茶杯掷在了地上。瓷杯霎时碎作了几瓣,温热的茶水漫出,腾起隐隐白雾。

聂双一惊,皱眉道:“我都说不送了,你砸它干什么!”

“下一次,我不会如此客气。”桓泽说罢,绕过了她,举步离开。

“站住。”聂双也生了气,她追上他,拦在他面前。

桓泽垂眸,问道:“师姐还有什么事?”

“我……”聂双也不知说什么好,急切中,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桓泽看着她,胸口沉重无比。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日相处,他竟然忘了,她的妖娆妩媚,本就不属于他一个人。所有的轻佻挑逗,都只是玩笑而已。她是万绮门的弟子,对她们而言,调情揶揄不过是消遣。他竟然会把这些都当了真……

他强压着情绪,道:“我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都是如此。是啊,从她进千影阁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如此。他曾不止一次地警告她,也不止一次显露出这样的敌意。他让她收敛,叫她自重。这几日来,那些温存暧昧,终究是一场误会。他的心里,早已认定她水性轻浮。带她一起下山,也是为了维护千峰。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如今,为什么竟如此难过。她不觉红了眼眶,却隐在了夜色中。明月流光,只照出了她俏丽笑容。

“哎呀,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儿。”聂双笑着,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看来真的要先对付你才行。”

果然……她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动不了他师父,就先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桓泽的心里一阵钝痛,竟分不清自己是恼恨,还是伤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道:“你想怎样都行!别拿我练手!”

练手?聂双气极反笑,她挣开他的手,道:“既然我想怎么样都行,你挡我做什么?你砸我的茶做什么?多管闲事!”

桓泽已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避开她的目光,淡然道了一句:“师姐自重。”言罢,他伸手推开她,快步离开。

这四个字,如今听来竟是如此刺耳。聂双再也没有拦他的心思,只是怔怔站在原地。

这时,云碧和青琅赶了过来。她们本是想来看看聂双送茶是否成功,却正好撞上了忿然离开的桓泽。两人走到聂双面前,见她一脸悲戚,再看到地上砸碎的茶杯,便知一二。正要问时,千峰也被吵闹惊扰,推门走了出来。云碧和青琅满心尴尬,匆匆招呼了一声,道了“没事”。而后收起茶杯碎片,拉着聂双离开。

等回到房中,聂双依旧怔忡,师妹们的关切询问,她无心去听。心头的痛楚再无法压抑,她低头,泪落。

云碧和青琅见状,又惊又急,问她缘故,她也不答。两人没了办法,只得去找万壑。万壑匆匆赶来,见聂双哭得如此伤心,也着急了起来。可问了半日,始终得不到回答,再问云碧、青琅。那两人不敢提起夺魄丹之事,便只说聂双与桓泽生了口角,怕是因此所致。

万壑听罢,怒不可遏,甩袖往千峰的居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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