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风见杜秀茗态度坚定，也不再说什么，只能随杜秀茗去了，他毕竟是男子，又有习武的底，跪上几个时辰问题不大，可杜秀茗只是个文弱女子，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你身体吃不消，赶紧起来吧。”卫行风劝说道。

杜秀茗微笑地摇头，哪里肯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能光明正大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相处这么久时间，即便膝盖很疼，可是心却是甜的，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

“杜大人，你又何苦为难我呢？”卫行风摇头说道，杜秀茗在这里陪跪让他心有不安。

“卫亲王亦是在为难在下。”杜秀茗温声回道。

卫行风闻言不再说什么，自己和杜秀茗立场不同，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执意跪在这里有何意义，他清楚高慕歌的个性，即便自己跪在这里一整夜，她也丝毫不会因为自己动摇，在高慕歌心中，他卫行风并不重要，或许因为自己心中尚存一丝奢望。只是杜秀茗也跪在这里和自己这么耗着，确实让他跪着也不安稳，他万万不想牵累别人。

又跪了半个时辰之后，卫行风看向杜秀茗，杜秀茗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卫行风终不忍让杜秀茗陪自己跪上一整个晚上。

“起来吧，你可以和她复命了。”卫行风站了起来，起身去扶杜秀茗。

“谢谢卫亲王。”杜秀茗起来的时候，因为膝盖跪了一个时辰，小腿血液不流畅，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麻，身体往前倾，倒在卫行风怀里，两人都有些手慌脚乱地分开了，特别是杜秀茗脸颊闪过一丝红晕。

这完全是突发事件，但落到在外面绕了一圈刚回来的高慕歌眼里，却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高慕歌虽然叫杜秀茗让卫行风起来，却知道杜秀茗未必能让卫行风起来，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卫行风，也没心思在面首那厮混，便折了回来，于是就看到这一幕。这一刻，高慕歌便觉得很不爽，但是她又清楚杜秀茗和卫行风的性格，绝对不敢做什么让自己不悦的事情，再说在自己寝宫，她们绝对没有这个胆。可是杜秀茗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倒是让高慕歌有些在意，她清楚杜秀茗的个性理智稳重，何曾见她对谁脸红过，杜秀茗对卫行风难道……

“我腿麻了，无意冒犯卫亲王。”杜秀茗赶紧对卫行风解释。

“无碍，是我不该让你陪我跪着……”卫行风心中坦荡，倒不在意。

“咳咳！”高慕歌身边的太监总管黄崇假意咳嗽了一下，这个场景怎么都是对陛下不敬，可是里面这两个人身份特殊，一个是陛下的夫君，另一个陛下最信任的得力女相，所以人精的黄崇马上发出声音，引起里面两人的注意。

杜秀茗转身一看，果然看到一脸看不清情绪的女帝和太监黄崇，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恕罪，臣无意冒犯卫亲王，纯属意外。”杜秀茗赶紧朝高慕歌跪下，轻描淡述地解释，她知道这时候能不多说就不多说，免得越描越黑。

高慕歌看了一下跪在地上虽然请罪，却一脸淡定的杜秀茗，再看卫行风也是一脸坦荡，便弯下身去扶杜秀茗。

“你是朕的左膀右臂，这事你做得很好。”高慕歌语气温和地说道。

“微臣先行告退。”杜秀茗闻言，才微微放心，她相信陛下会相信不会误会什么，便马上请退。

高慕歌微微颔首，杜秀茗便退了出来。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了。” 高慕歌折回让卫行风还是有些高兴的，所以语气也软了许多。

“你我夫妻二十几载，自有夫妻情意在，只是朕不希望你为外人为难朕。”高慕歌也放软了语气，却依旧坚守自己的底线。

“如果你在意你我夫妻二十多年的情谊，就放了王熙冉，卫后传就这么修吧。”卫行风也是寸步不让。

“你是要用你我夫妻二十年情分换王熙冉的自由？”高沁然看着卫行风问道。

卫行风清楚这次无论谁让步，对他们之间的情分都是不可弥补的伤害，其实伤害早已形成，就算没有这条裂痕，也早已经有了别的裂痕，而王熙冉，是他就算花尽一切代价都要保住的人。

“是。”卫行风对上高慕歌的眼睛，毅然回答。

“为了一个外人，你觉得值得吗？”高慕歌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