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冉带高沁然去了西湖游玩了一翻，然后去了聚贤阁，一睹卫后当年在聚贤阁夺得君首之位后画的锦绣江山那副画，那幅画置于聚贤阁的顶层，成为无数文人墨士不可错过的画作。

“昭华觉得这幅画怎么样？”高沁然看着雄伟大气的锦绣江山，问一旁的王熙冉。

“卫后这副大气磅礴，可流芳百世，昭华自叹不如。”王熙冉倒不是自谦，她虽然有卫后那般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卫后的在书画上的造诣是自己所不能及的。王熙冉心里是极为的敬重卫后的，那个才华横溢、才思敏捷、心怀天下的女子，清雅得像莲花一般素洁的女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卫后在王熙冉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你见过她吗？”高沁然突然的问道，虽然她觉得以王熙冉的年纪不大可能见过。

“见过一次，曾经随父亲一起去京都，只为听她讲学。”那时候有多少慕名而去的文士。

“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王熙冉竟然见过曾祖母，得到无数赞誉的女子在王熙冉是什么样子的，高沁然有些好奇。

“陛下难道没有和殿下说过么？”王熙冉以为高沁然对自己的曾祖母应该比自己更熟悉才是。

“自然是听说过，但是终究是没见过，很想知道在昭华心中，她是什么样，毕竟昭华去京都的目的可是为了编写卫后的。”那个人，虽然经常听说过，但是未曾见过，始终是一种遗憾。

“到时候，殿下看我写出卫后传便晓得了，何不留一点悬念呢？”王熙冉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此刻就像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

“我不喜欢昭华叫我殿下，我喜欢昭华叫我佑宁。”高沁然再次纠正王熙冉的叫法。

“有什么不一样么？”王熙冉明知故问。

“自然不一样，佑宁只是属于昭华一个人的，殿下可是无数人的殿下，昭华不喜欢我只属于你么？”高沁然反问道。

殿下终究会成为无数人的殿下，或许有一天，还会成为天下人的陛下，我怎敢奢望霸占呢？王熙冉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反问道。

王熙冉的沉默，让高沁然有些不舍，她晓得王熙冉在忧心什么。

“卫后是大颖开国以来最贤惠的皇后，是当时天下人的一国之母，可是你可知那个被无数人赞誉的女子和自己的儿媳却有着一段难以启齿的不伦之情，昭华不觉得我们比她们要好上许多么？”高沁然轻声问道，伸手从后面抱住王熙冉的腰肢，曾经她看着王熙冉的背影，就一直想这么做。

王熙冉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被高沁然的话惊到了，还是被高沁然的动作惊到了。她曾在卫后身边见过那妖冶倾城的容后，虽然一度也曾疑惑过，却也不敢乱揣测，可如今从高沁然口中听得这一切，却是极为吃惊。

“她们是那样的关系么？”王熙冉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这样的皇家秘史听来确实会让人胆战心惊。婆婆和儿媳，还是最被世人称颂的贤明皇后，和最艳名远播的皇后，如果真的是那样的关系，王熙冉都不晓得，她们哪来的勇气在一起，即便一向开明的王熙冉都有些觉得太惊世骇俗了。

“自然，你想知道的话，我还能细细的告诉你。”高沁然不介意把这段情告诉王熙冉。

听完高沁然的讲述，王熙冉微微的叹气，只是这一声的叹息怎么都无法表达此刻王熙冉心中的震撼。

“你喜好女色，原来是有渊源的。”王熙冉状似认真的说道。

“我哪有喜好女色，只因为是你，王熙冉是女子，而且你比较像喜欢女色的人好不，我又不像你，对女子都是那般亲昵。”高沁然微微皱眉说道，想来到王熙冉对其他女子那般亲密，把王熙冉抱得更紧了一些，她希望这个女人只对自己一个人好，当然，她也晓得王熙冉的性格使然，还是会对别人好，但是总归是不舒服的。

“女子和女子之间本就是比较亲密的，这只是寻常现象，就你多心。”王熙冉真觉得冤枉，她一开始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哪个女子，喜好女色一开始就是公主殿下给自己按上的好不？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昭华对其他女子比对我更好，更亲密，昭华对我可是和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么？”高沁然问道，其实她有些担心，王熙冉因为知道自己对她感情不同，才有所回应的。

“自然是不同的。”别的女子不会让自己惊慌失措，不会让自己心跳加速，不会因为一些亲昵的举动就让自己多想。

高沁然闻言，这才微微安心的笑了。

游了西湖后，王熙冉和高沁然才一起离开了杭州，去了金陵，虽然没赶上杭州的聚贤阁天下论才，倒是赶上金陵的夺魁，所谓夺魁，就是金陵城花魁才艺比拼，这是金陵城的大事。这时候，世人对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名妓倒是十分推崇甚至佩服，甚至被尊称大家，上届的魁首苏若清就被称为苏大家，就是因为苏若清唱得一口的好词曲，颇有三日绕梁的效果，才情又极好。

女子年龄最为宝贵，十七八岁的年华就更加珍贵了而短暂，三年前夺得魁首的苏若清正值十八，风华正茂，三年后的苏若清也不过二十一，但是这时代世人对女子的年龄颇为苛刻，二十一岁在世人看来有些长了。王熙冉现在之所以别人叫做丑妇，而不是丑女，也正因为她年纪在世人看来不年轻了。但是见过苏大家的人，这届的夺魁，还是买她赢，每届的夺魁，也让赌坊火了一把。

“苏若清可是昭华的红粉知己？”一边喝茶的高沁然听着茶楼内的其他人在讨论苏若清突然开口问道，搞不好，又是和王熙冉比较亲密的女子。

“红粉知己倒谈不上，只是故人。”王熙冉据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