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迹部赢得比赛的时候,龙马呆呆的坐在网球场上,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一言不发。
桃城首先忍不住了,一个翻身跳过栏杆跑进球场内,直直冲到龙马身前,大喊道:“龙马!喂!……怎么了!……喂!……你倒是说话啊!。”不管桃城怎样大喊大叫,龙马还是有些呆呆的样子,不言不语,也不对桃城的话做出反应。
而迹部理都没理会龙马,径直离开网球场地,在他眼里,受点打击就爬不起来的人根本不配他理会,他的眼中永远只盯着强者。
看到迹部离场,忍足有些懒洋洋的道:“那个小鬼不会傻了吧。”
向日则是挑挑嘴角,道:“不愧是部长啊!”
日吉则是冷哼一声,道:“下克上,总有一日我会取代迹部成为第一的。”
迹部看都没看龙马一眼,收起球拍退出场地时,正巧与在场地出口处站着手冢擦肩而过。
“这样戏耍后辈很好玩吗,迹部景吾?”
轻柔的声音让迹部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手冢转头看向迹部,很轻柔的道:“戏耍后辈,很好玩吗,迹部景吾。”声音虽然轻柔,却一字一顿,重的仿佛在地上能砸出一个坑。
迹部看着手冢冒着隐隐寒光的眼睛,眼神也冷了下来,挑了挑眉毛,道:“不错,挺好玩的。”冷冷与手冢对视,半响,觉得自己有些的行为真的有些幼稚,便迈步想要离开。
手臂挡在眼前,阻止了迹部。
迹部再次转头看向那个全身冒寒气的家伙。
手冢看着迹部景吾,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微微的笑意把迹部都有点吓到了,让一个面瘫发笑就好比他家老头子穿比基尼跳钢管舞一样,万分惊悚。
手冢带着些微笑意凑到迹部耳边,道:“我要向你挑战啊,迹部景吾,这一次的都大会决赛,我们,一决胜负吧。”
本来被手冢的突然贴近弄得下意识退后的迹部,止住了脚步,眼神一敛,嘴唇也挑起了一个弧度,道:“不会又是圈套吧。”
手冢眼眸中寒光慑人,听到迹部这句话,半响,微微偏头,笑了,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上当的话,也只能算是你这个部长无能。”顿了一下,“还有,我家不欢迎你,我不想再在大厅里看到你迹部景吾的身影。”
迹部眼神一冷,想要说什么,可手冢却理都没理会迹部的反应,转身朝越前走去。
那边桃城把越前扶起来,正大喊道:“喂,越前,你小子怎么了,打起精神来啊!”
越前仍然有些魂不守舍,仿佛根本没听见桃城说了什么。
桃城见到越前那副样子,更加急了,握住越前的肩膀拼命晃啊晃啊,仿佛要把龙马的灵魂摇出来一样。
“够了,桃城。”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下,转头,桃城看到手冢,视线也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手冢身后的迹部,一股火气直冲上头,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家伙!”说罢,站起来便想要朝迹部的方向走去。
一种冰帝的部员看到桃城那副咬牙切齿狰狞的样子,也有意的走到迹部的身后,忍足迈步到迹部的身旁,推了推眼镜,道:“怎么,小猫生气了,要咬人了吗。”
“你说什么!?”桃城忍不住瞪向说他是小猫的忍足,忍足推了推眼镜,还想说些什么,有个声音却比他还先开口了:
“够了,桃城。”
手冢按住桃城的肩膀,不让他动作,对桃城说着制止的话,眼神却看向龙马,道:“天黑了,我们先送越前回家比较好。”
桃城本来还想发火,但看到顺着手冢的视线看向越前,也察觉到现在不是和人起冲突的时候,龙马看上去很不好,还是先看顾龙马比较重要。
青学的众人强按下怒气离开。
冷冷看着青学众人离开的背影,迹部景吾带着几分冷峻,戏耍似的转着手里的球拍,讥讽的挑了挑嘴角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次我真的把他惹毛了。”忍足看着身上寒气深重的迹部,觉得眼前的损友有几分被手冢国光附身的趋势,心想,景吾你确定是你把别人惹毛了,而不是自己被人惹毛了。
“侑士,我叫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迹部有些冷然的是声音打断了忍足的思路。
“你说关于不动峰?”前几天迹部突然叫自己去查一个叫做不动峰的网球队,当时他还挺讶异的,虽然是冰帝下一场比赛的对手,但一个连种子队都算不上,第一次打入都大会的默默无闻的小球队,也值得迹部这样关心。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不动峰的队长是去年在全国大赛上表现颇佳的九州双雄之一的橘桔平,是拥有全国水平的网球选手,同时不动峰的其他部员也都拥有不俗的成绩,如果不是迹部提醒自己调查,按照他们先前制定的出场名单,能不能赢得了不动峰还真是个未知数。
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向迹部大概汇报了下,道:“看来我们要慎重应对这个不动峰了”,顿了一下,道,“迹部,你怎么知道不动峰不对劲?”
看着青学众人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已经人都有已经走远了,迹部还是没有转开视线。
这个叫做手冢国光的家伙啊,似乎总是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回忆起来,最开始注意这个人是因为他在网球上卓越的实力,那场成功的耍了自己而打败了冰帝的比赛,虽然让自己恼火,但对这个人的印象却更加深刻了。
他记得一切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然后自己便总是若有若无的注意着这个家伙。
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他是姐姐带大的,但现在姐姐嫁人了,家里似乎一下子空荡荡,让人觉得烦躁不安,那天送手冢回去的时候,碰巧在手冢家看到了一个长的很像姐姐的女孩子。
他迹部景吾是从来不缺女朋友的,可以说他换女朋友的频率不亚于忍足那个有名的关西色狼,对于有些心动的女孩子,却是从来不理会什么含蓄的说法的,心动便行动,当即便展开攻势,频频的往手冢家里跑。
善于观察对方找出弱点,是迹部网球的风格,也是他本人的长处之一,和那个叫做纪子的女孩子交谈过几次后,迹部便把对方的性格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了,那样天真到近乎有些傻傻的性格,他并不欣赏,甚至有点厌恶,迹部家的人从来只盯着强者,不会怜惜跟不上自己脚步人。
虽然对纪子失去了兴趣,他还是一趟一趟的往那个小小的廉价的平民式的咖啡屋跑,只是眼光不再追着纪子,而是总是时不时的瞟向那个冰冷木讷的家伙。
这个叫做手冢国光的家伙啊,原以为是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同样的冰冷,同样的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同样的坚强冷静不服输,却原来也有着那样的一面,像个心理医生开解部员时,眼中会有一丝淡淡的温和,不喜欢自己总去他的家,眼睛会回避自己,自己和纪子聊天时,总是下意识的躲开。
迹部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他尊重他的在网球上的实力,敬佩他在左肩受伤时还能去美国重新开始再次站起来,却又鄙弃他对待部员时的不干不脆,就算大半夜委屈到在自己部员的怀里诉苦,却也还像个心理医生一样温柔的开解部员,那样的软弱人让他厌烦。
但想起那天晚上这个总是冷冰冰的人靠在自己怀里,用几乎撒娇的语气叙述自己的软弱和疲惫,软软的头发擦过自己的耳际,想到这些,迹部又觉得,似乎并不讨厌手冢国光在那一刻的软弱,反而那软软的发擦过耳际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像有猫尾巴再挠,痒痒的。
这种矛盾的想法让他烦躁难言,让他焦躁不安,不然今天也不会失常的突然想要教训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小鬼,虽然那个小鬼嚣张的让人讨厌(你自己也很嚣张的好不好!迹部:同性相斥。),但若是平时,他却也不会以大欺小这样欺负一个后辈。
总之,迹部景吾觉得这段时间他很不正常,但又说不出自己不正常在哪里。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不正常的源头来自手冢国光。
迹部把这归咎为,他们始终没能有一场真正的比赛,所以他才会这样牵肠挂肚。
对,就是这样,只要有一场真正的比赛,只要他们能够真真正正的比一场,他就能够了却遗憾,他也就能够恢复正常,不在这样烦躁下去了。
迹部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眼神冷肃,对忍足道:“明天和龙教练商量下,更改初赛名单,与不动峰的比赛要全部启用正选球员。”一顿,道,“我们要顺利的进入决赛,不可以出现任何意外。”手冢国光,你的挑战,我会完美的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