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温醇看到范诗好立即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仿佛她是个易碎品一样。
“我又没什么事,想去看看学长。”
范诗好最终还是决定等宋原岑醒来之后,再看看要不要跟温醇说这些事,毕竟也涉及到宋氏内部的大丑闻,还是要慎重。
温醇将范诗好的胳膊抬起来,露出上面的道道擦伤,眉峰一挑,说:“这叫没受伤?”
范诗好抬眼看着温醇:“跟学长比起来,我算受伤吗?”
温醇立刻闭上了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范诗好比较好。
他默默跟在范诗好的身后向宋原岑的病房走去,才走了几步范诗好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说:“温醇,能不能让我单独陪着学长?我想他在这个时候并不想看到你。”
范诗好并不是故意想把话说的这么不客气,她更多是带着对自己的自责和不满,说话的语气自然重了一些。
温醇站在原地,微微颌首道:“好,但是你要答应我,注意休息,别忘了你也是受伤的人。”
范诗好诧异地看了温醇一眼,对他轻易就应允的态度有些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默默向着宋原岑的病房走去。
宋原岑经历过一场大手术,躺在病床上的他面色惨白如纸,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看上去身上没有了一丝人气。
范诗好走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昏迷中的宋原岑。
她的目光从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路向下,看到被子下那空荡荡的一处凹陷时,忍不住捂住了嘴。
麻药还没有失效,宋原岑苏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范诗好便一直守在床边,任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宋原岑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眼珠在眼皮下转动了几下之后,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伤口因为麻药失效而隐隐作痛,使得他忍不住地呻吟出声,也同时惊动了有些走神的范诗好。
“学长,学长你醒了?”
范诗好看到宋原岑醒过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立刻俯身过去轻轻呼唤着他。
涣散的视线被拉回了焦点,熟悉的声音让宋原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随声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身边的正是心心念念的范诗好,顿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下一秒又忽然眉头紧皱眼神慌乱地追问道:“诗诗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一句话几乎要逼出范诗好的眼泪,她强行将冲到口边的呜咽咽了回去,连连摇头道:“我没事,真的,连皮肉伤都没有。”
宋原岑这才放松下来,再度绽放的笑容就比刚才从容了许多。
他到底是才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虽然因为麻醉失效而醒了过来,可很快又因为体力透支过大而再度沉沉睡了过去,甚至于他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永远残缺了一部分。
范诗好想要说的话没能说出来,她却并不着急,只要宋原岑能好好地醒过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