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醇敏锐地察觉到了范诗好的异样,不由得俯身凑近她耳边问道:“怎么了?眉头一直皱着。”
热气喷上范诗好的脖子,她下意识地一缩,脸上泛起了一层浅薄的晕红。
范诗好微微侧身跟温醇拉开一丝距离,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展位,说:“温醇,我的首饰套组被人动过手脚,明明之前暖场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哦?”
温醇也随声看了过去,他虽然不明白范诗好的首饰套组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寓意,可算是原稿设计图他还是看过的,自然也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果然是被人动过了,只是表现得太过刻意,倒像是在给你一个警告的暗号呢。”
温醇像是没看到范诗好若有所思的眼神,说得极其坦然。
范诗好有那么一瞬间有怀疑过是不是温醇在暗中动了手脚,毕竟现在最不希望她羽翼丰满的人就是他。
她爬得越高,靠山越多,就越容易脱离他的掌控。
可随即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凡尔赛宫内的安保措施有多么戒备森严,就是身为国际珠宝协会名誉主席的秦老爷子,也不是温醇随便就能得罪得起的。
在这样的盛会上搞鬼,相当于打秦老爷子的脸,温醇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她怀疑的视线同样瞟向了正拥着阿曼达走向寰宇展位的陆纨琛。
说起来,他的嫌疑也不小。
一来与温家有仇,能不遗余力地打击到温家肯定是他最愿意做的事。
二来他认为对自己的打压或者任何行动都能影响到温醇,却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跟温醇的关系可以说又重新回到了冰点。
像是感应到了范诗好的视线,陆纨琛蓦地转过头来,准确地捕捉到了范诗好来不及移开的目光。
他今天穿了一套燕尾服式的西装,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得像是从西方童话中走出的王子一般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他迎着范诗好的视线蓦地勾唇一笑,眼神意有所指地瞥向了范诗好设计的首饰套组。
“难道真的是他?”
范诗好心头一惊,反而有些不确定起来。
温醇都得罪不起的人,难道势力尚且不如温家的陆氏就能得罪得起?
如果真的是陆纨琛干的,他就不怕把整个陆家都搭进去吗?
温醇将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互动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暗沉的怒火。
“看够了吗?还是想要过去跟阿曼达交换一下男伴?”
他的声音极冷,那睨过来的眼神犹如亘古不化的雪山寒冰一般,激得范诗好的皮肤上都爬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你又在说什么啊?”
范诗好不悦地转头看向他:“温醇,你怎么看起来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么的不理智,现在是你说这些的场合吗?我的首饰套组被人动了手脚,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吧?”
她快要被温醇气死了,明知道陆纨琛就是故意借着自己生事,还是一次次地自己往坑里跳,范诗好简直怀疑温醇这是借着自己跟陆家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