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醇忽然笑了。
范诗好看到那个笑容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我想你好像忘了,机会,已经给过了!”
温醇忽地伸出手将范诗好拽到了自己面前,两人呼吸相交、清晰可闻,甚至只要微微一个前倾,彼此的嘴唇就能碰上。
他的目光忍不住被范诗好的红唇所吸引,那曾如花瓣般美好的唇瓣看上去却有些苍白,甚至还留着被啃啮过的痕迹,这让温醇不由得想起前天晚上那一幕幕的场景。
他的眸光蓦地沉下去,让范诗好被逼视得忍不住垂下了视线。
温醇捏住她的下巴一抬,声音不虞地说:“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躲开我的视线,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跟我对视。”
范诗好只能再度抬起眼,直看进温醇的眼底。
“温醇,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骆文渊当时说的是我父亲应邀去了温宅之后,就变得腥味异常,甚至不再跟温远来往,可如果他看到的是我母亲跟你父亲有什么,又怎么可能对我母亲一切如常?”
“我用我的性命跟你担保,我父母至始至终没有红过脸吵过架,绝不是我在为我父亲找借口开脱,如果是,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范诗好情急之下连毒誓都说出了口,可温醇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有任何变化,就那么讥讽地,冷冷地盯着她。
在这一瞬间范诗好是真的有些绝望了,她知道温醇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他真的曾经期待过她的父亲不是凶手,可她没想到想要再次说服温醇相信她,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温醇看到范诗好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就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之后,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沉寂。
他的心蓦地被刺痛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随即绵密不觉的痛楚攫住了他整颗心脏,让他喉头一阵发紧,甚至连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他甩开范诗好的下巴,翻身下床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范诗好低垂着头,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眸中所有的情绪,仿佛泥胎木塑一般,半天都没有挪动一下。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随即门被拉开,伴着里面溢散出来的水蒸气,半裸着身体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的温醇走了出来。
他就像没看见坐在床边的范诗好一样,自顾自地擦着滴水的头发,又将身上的水珠擦干,解开浴巾,就这么大喇喇地换起了了衣服。
不多时温醇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干练的西装,走到床边直接将范诗好拽了起来。
“想当行尸走肉不要在我的面前碍眼,我说了,现在你就剩下赎罪这一条路可走,其他的,你就不要想太多!”
温醇拽着范诗好走出他的卧室随手一甩,就像甩垃圾一般将她甩在地上,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欠奉,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半晌之后范诗好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她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走廊,狠狠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