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范诗好。
她将卧室里的灯都关上,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昏黄的灯光下温醇的脸依旧是一片潮红,才刚洗过澡,他的额头就又沁出了一层薄汗。
范诗好将他身上的薄被掀开来了一些,只盖住他的小腹,又用毛巾细心地将他额头的薄汗拭去,在略微的犹豫之后,又解开了他的睡袍。
就在她手里的毛巾即将落在温醇精壮的胸膛上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没有管好你吗?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再爬我的床。”
熟悉的讥讽声在耳边响起,范诗好一抬眼就迎上了温醇晦暗如海的眼眸。
他的眼中还带着未消退的酒意,却又清清楚楚地写着对她的鄙夷和嘲讽。
“我只是想给你擦汗。”
范诗好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温醇居然翻身而起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撒谎!”
灼热的气息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温醇虽然是醉了,可他的力道还是足够轻松地压制住范诗好所有的挣扎。
“我温宅是没有人了吗?需要你单独守在我身边伺候?范诗好,你这张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还是你根本就是谎言张口就来的那种人?”
温醇的话丝毫没留半分情面,就像范诗好刚被抓回他身边时的态度一模一样,仿佛两人之间曾经有过的缓和气氛从不曾存在过。
“我,我只是想能有个机会跟你好好谈谈,万一明天你酒醒了我又找不到人,我没办法!”
范诗好竭力解释着,温醇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都未必能听她解释,更何况他现在又喝得大醉,看似说话的样子很清醒,可他的眼神都是飘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一次次地欺骗我,是不是笃定了我就一定不会对你怎样?”
温醇果然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在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他逐渐激烈的语气和动作吓坏了范诗好,前一晚被折腾到精疲力尽的记忆全数回笼,逼得她再一次激烈地挣扎起来。
可这回温醇的身体突然像是脱力了一般,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又被她脚踢手打地掀到了一旁。
范诗好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地翻身下床,迅速地躲进了卫生间里落下了门锁。
可半晌她也没有听到温醇追过来的动静,终于忍不住把门开了一道缝。
床上的人影显示着温醇根本连床都没有下来,可范诗好还是警惕地又观望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挪到了床边。
当她看清楚温醇的状态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居然已经睡熟了,甚至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范诗好看他依旧是被翻过去的时候那样扭曲的姿势躺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开始给他摆正姿势。
一番忙乎下来她也累出了一身的汗。
范诗好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汤碗,不说汤已经凉了,就是没凉,她也不敢再吵醒温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