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吴嫂的目光下捱过那段时间的,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那怜悯的目光,任由吴嫂给自己清洗身体,用药酒推拿身体,最后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吴嫂将她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又换好了一套干净的传单被罩,这才让范诗好再度躺回了床上。
“范小姐,你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体一定受不了,是想喝点粥,还是喝点羊奶?还有刘嫂最拿手的奶黄包、椰蓉包,要不要也吃一点?”
范诗好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饿,可她也知道不吃东西身体根本就撑不住,还是点头道:“我喝点粥就好,谢谢你吴嫂。”
随即她又欲言又止地看着吴嫂,迟疑地说:“那个……温醇去哪儿了?”
“二少爷?这个我不清楚,何叔应该知道的。”
听了吴嫂的回答,范诗好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当下笑了笑不再说话。
吴嫂走了之后没多久,居然是何叔亲自推着餐车进了房间,他的第一句话就让范诗好险些落下泪来。
“范小姐,二少爷又欺负您了?别怕,有老爷给您撑腰!”
想到那个对父亲充满了信任,对自己寄予着厚望的老人,范诗好心头涌上的是无法言喻的愧疚,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何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
何叔看到范诗好居然是一副羞愧不已的神情,当下也是惊诧不已,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被温醇狠狠地欺负了,反而是受害人的范诗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范小姐,你是想找二少爷吗?”
范诗好这才打起精神来回答道:“对,我想找他,因为我有话想要跟他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宣判死刑。”
何叔叹息道:“二少爷一早就出门了,只是交待吴嫂晚点来帮你清理,却并没有说他去了哪里,就连助理阿凯也打电话来问,说是他没有去上班。”
“什么?他不在公司?”
范诗好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急切地说:“何叔,您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医院,温醇他,他可能去找我的母亲去了!”
随即她又摇头,开始努力地支撑起身体,就要从床上下来,可因为腿软的缘故,险些扑倒在地毯上。
何叔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范诗好:“范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现在您最需要的是休息啊!”
范诗好抓紧了何叔的手,眼圈已经红了,眼中满是哀求焦急的神色,看着他急迫地说:“何叔,求您送我去医院,温醇他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求您带我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何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范小姐从骆文渊的口中得知了什么会让二少爷震怒的消息?
一丝寒意从脊背攀升上来,何叔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