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挂上电话,愣愣地呆坐在床头。
她早该想到的,温醇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真想将她囚禁起来的话,怎么可能给她留下一丁点儿的机会。
时间已经很晚,范诗好虽然困倦已极,可还是不敢放下心来睡觉。
她频频点着头,一次又一次惊醒过来,生怕下一秒温醇就突然出现在面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眼看着时间走向了后半夜,范诗好再也支撑不住,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范诗好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一片漆黑中走了很久,越走身上的负担就越重,像是有什么沉沉地压了下来,甚至是在夺取着她的氧气,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已。
范诗好大汗淋漓地从睡梦中醒来,赫然发现一个人影就压在她的身上,浊重的喘息中夹杂着刺鼻的酒气,她几乎是立刻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没有错认压在身上的人,除了温醇绝不会是第二个人。
让她觉得恐惧的是,温醇不仅喝醉了酒,而且已经明显失去了理智。
“温醇,温醇你放开我!你喝醉了!”
范诗好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可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醉酒下情绪失控的男人,她的推拒和呼喊非但没有唤醒温醇的理智,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加变本加厉。
范诗好有那么一瞬间已经绝望了,她在回到温醇身边之后,不是没有被他强迫过,可是自从她假装失忆对他倾吐过一次心声之后,他就没有再强迫过她。
如今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挑拨离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默契和信任,就要这么轻易被打破了吗?
范诗好最后挣扎着居然让一只手手挣脱了束缚,随即用力一挥。
“啪”地一声脆响,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响亮。
温醇的动作蓦地定住,整个人就静静地悬在范诗好的上方。
两人的喘息声交错相间,范诗好的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哽咽。
温醇慢慢抬起身,翻身下了床,背对着范诗好坐在床边狠狠地耙了下头发。
“你睡吧,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温醇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甚至听上去神智还没有完全的清醒。
范诗好明明才是那个差点被伤害的人,可是看到温醇的那个背影,听到他的声音,她居然觉得整个心脏都缩成了一团,痛不可遏。
眼看着温醇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就向外走,范诗好猛地起身,对他说道:“温醇!你要去哪儿?你喝醉了。”
温醇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语带讽刺地说:“怎么,我停下来让你很失望?要不要我让你试试看我到底醉没醉?”
范诗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下了床,直接走到了温醇身边。
就算在黑暗之中,她也能看出来他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范诗好将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转身往床边走,嘴里敷衍地说:“嗯,对,你没醉,你只是小酌了几杯,所以现在乖乖睡觉,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