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这一想就想到了很晚。
她原本因为担心母亲就已经失眠了,如今看到时间差不多到了法国时间的清晨,索性也不打算睡了,而是准备将这件事告诉给温醇。
从再次回到温醇的身边之后,只要是两人之间通电话,全部都是视频,这回也不例外。
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过五遍之后,就被接了起来,电话的另一端,温醇一身西装革履,显得格外英气逼人,像是要准备出门的样子。
“什么事?”
温醇只说了短短三个字,浓黑的剑眉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悦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是想让我禁止你去江影的手术室外等候吗?”
范诗好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温醇,我是有别的事想要跟你说,只是在我说这件事之前,你要答应我不许生气!”
温醇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不准生气?宋原岑又来找你了?”
范诗好顿时愣住了,她的后背一阵发毛,这温醇的感觉也太敏锐了,精准得吓人。
温醇一看到范诗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眸光顿时冷了下来。
“你现在居然跟他还有联系?何铭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会让宋原岑有机可趁接近你?还有宋原岑那小子真是不死心,像只苍蝇一般死缠烂打的!”
温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那么一长串,话里的酸味儿几乎要顶风飘出十里地了。
范诗好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就是但是温醇知道宋原岑跟她有联系,会迁怒于他,这可不是她打电话过来的本意。
所以当她听到温醇对宋原岑燃起怒火的时候,几乎顾不上去想太多,连忙解释道:“温醇,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到病房来见我,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也不行!”
温醇冷喝着打断了范诗好的话:“你在我身边还要三心二意地勾连着别的男人?为什么不拉黑他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范诗好,你别用友谊为你们之间的暧昧打掩护!”
温醇恨不得现在能从手机屏幕里钻过去,果然他一时不守在范诗好的身边都不行,她就是有本事用各种方式给自己添堵。
胸口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丝丝缕缕缠绕在心窍肺腑之间,随着他的呼吸越发逼入进去,堵得温醇又是焦躁又是烦闷。
范诗好知道不能任由温醇这般误会下去,直接切入了正题。
“温醇,我母亲明天要做手术的事,被学长知道了,他是特意打电话来跟我求证的,还跟我说如果我母亲接受这次移植手术,就会得罪一个势力极大的人,以后将前途尽毁、复出无望。”
温醇听了这句话,神色一变,原本因妒意而愤怒的表情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会知道江影要做手术的事?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范诗好见温醇终于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连忙趁热打铁地说:“学长说他受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涉及到很多绝对机密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打给我,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