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范诗好将“求饶”的话说出口之后,温醇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即便再有效的“补身汤”,也无法将范诗好从梦魇中拯救出来。
她不停地梦到母亲哭泣的面容,听到父亲含冤莫辩的声音,看到盛世大厦倾颓,而自己在一旁除了束手无措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清晨醒来的时候,范诗好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来送早餐的何叔也吓了一跳。
“范小姐,你昨晚是没有休息好吗?之前我记得你喝了这个方子之后,睡眠很好,精神也不错啊,这怎么……”
范诗好伸手搓了搓脸,苦笑着说:“何叔,我其实睡得还好,就是好像有点着凉,头很沉也有些隐隐作痛。”
她和温醇之间的恩怨,就算何叔都一清二楚,也有很多话是无法坦诚相告的,范诗好也只能找个借口随便敷衍过去。
何叔想起温醇从范诗好房间走出来之后那阴沉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怕是又闹了什么别扭吧。
他一个管家,也不好插手其中,也只能将话就话地说:“那范小姐怕是感冒了吧,等我去给你找体温计量量,再吃点药好好再睡一觉吧。”
两人心照不宣地就将那个不能被提及的话题绕了过去。
由于昨天的恍惚,让范诗好原本预计在酒会前完成的资料温习又延迟了一天,她决定今天一定要打起精神将进度赶出来,因此早早就给两个助理打了电话。
从盛世赶过来最快也要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范诗好只能翻看着之前整理好的资料,温故而知新。
房门突然被敲响,进来的却不是何叔,而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保镖。
他将一个平板递到范诗好的面前,说:“范小姐,您有一通视频通话。”
范诗好对温醇身边的这群保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囚禁自己,屡次威胁并抓捕自己的就是这群人,一个个冷硬得如同冰块一样,给范诗好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
她看着那个递到面前的平板,上面跳动着通话神情,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漠地说:“我一个被囚禁起来限制自由的人,会有什么人要跟我视频?还是你们温总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方法,想要在我身上试试?”
那人戴着黑超的脸上表情纹丝不变,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多余的起伏,说:“范小姐,我劝您还是接起来,是折磨人,还是什么别的,都与我们无关,反正不接的话,损失的是您。”
那通话的神情忽然停了,随即又再度跳跃了起来,大有不接起来就继续下去的趋势。
保镖见范诗好还是一脸的不为所动,不由得再次补充道:“通话申请会持续三次,三次之后您若是不接,将不会再响起,其后果您就要自负了,以上是温总让我转达的话,我说完了。”
范诗好看着那不断跳动的通话申请,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很快第二次断掉之后,第三通通话申请又亮了起来,而这回范诗好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