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混蛋!居然对女孩子使用暴力!”现代言情女王小草立刻挽起袖子,她虽然喜欢写言情,但是更喜欢练跆拳道空手道啊,“不要怕我来帮你!王牌快跟我冲啊!”
王牌抬起手,制止了她。
“多此一举。”他看着易袖,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对萌系画师使用暴力的清明,淡淡一笑,“不是已经有英雄出现了么?美人只有一个,英雄太多了话,可分不均匀啊。”
“可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不讲义气了啊?”小草犹豫的看了他一眼。
“这样啊……”王牌看着易袖,微笑着问,“你需要我么?”
昏黄的壁灯落下橘黄色的光,那光的色泽宛若夕阳。
多年之前,他也曾这样走近她,居高临下,身上镀满金色的光,宛若穿上金色华服,仿佛从日本浮世绘中走下来的贵公子。
“……你也在这里啊。”易袖擦了擦脸,慢慢坐起身来,“陆锐。”
陆锐微微勾起唇,笑道:“恩……你也在啊,袖袖。”
小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脸一嘟成了个包子,插进两个人中间,哼唧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比认识稍微多一点吧。”陆锐笑容迷人,朝她伸出手,再一次问,“需要我么?”
“……谢了。”易袖说完,已经摇摇晃晃的自己站了起来,她想她的笑容一定很难看,但是若是面对着这个人的话,她只想微笑,以此证明自己离开他之后依然活的很好,她……已经再也不需要所谓的救赎和施舍了,“我没事。”
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易袖朝清明走去。
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陆锐潇洒的转身,与她背道而驰,用一种悠闲自如的姿态朝门外走去,身后跟着那个活蹦乱跳的小草女王。
若能就此背道而驰,那该多好呢。
易袖站在清明身边,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就好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森罗恶鬼。
萌系画师被他提在手里,脸上一个佛门大手印熠熠生辉……
“……我会告你的……”金发略略散乱,萌系画师蓝色的眼睛盯着清明,冷淡的说。
“呵呵,这种事留给律师伤脑筋去。”清明怒笑如修罗,缓缓抬起右手,“给本大爷咬紧牙关。”
“……你的编辑生涯……会到此为止的。”萌系画师看着他举起的右手,笃定的说。
“那你就跟他一起到此为止吧。”易袖的声音适时响起,萌系画师看向她,她右手搭在清明肩上,左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肿,笑容可掬,“要罪证,我这也有啊,你猜这事曝光之后媒体会怎么写你?游戏之王,网游小说第一人的萌系画师,半夜对女孩子施暴?”
萌系画师木然的看着她。
“所以,乖乖听清明大爷的话。”易袖的声音变得温柔,就好像幼儿园阿姨在劝诫小朋友,“清明大爷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你呢?你的理由见得了人么?抱歉,这一次我们的筹码更大,乖乖听话,别再让清明大爷生气了。”
萌系画师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似乎是接受了易袖的建议。
易袖也知道他会接受的,这个男人,最关心的就是他自己,如果是涉及他自身利益的事情,他就会开始考虑妥协。
“但本大爷还是生气了。”清明转过头来,定定看着她。
易袖楞了一下。
一拳把萌系画师打晕拖着走,清明气呼呼的背对着她。
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易袖摸不着头脑。
“喂。”清明唤道。
“在。”易袖跟在他身后。
“别再拿自己谈判了。”他背对着她,肃然道,“你不是筹码……永远不是!”
易袖脚步一顿。
清明走了几步,没有听到易袖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喂。”他又唤道,“你还愣着干嘛?被人打的和猪头一样,快点跟我走啊!”
“是是。”易袖看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露出安心的微笑,一边应着,一边跟上他的脚步。
于是那天晚上,清明的房间里传来了很令人遐思的惨叫声。
“痛痛痛!”易袖的声音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你轻一点行不行!”
“少废话!清明吼的很有气势,仿佛在进行什么剧烈活动,“本大爷可是第一次!”
赶稿赶的不成人形的作者们满脸黑线,眼角抽搐,甚至有人干脆捏断了手里的笔。
这个是个惊天大秘密啊!那个仿佛人中赤兔,马中吕布……啊呸呸,什么马中吕布啊,总而言之就是宛如战神再世的清明,居然是第一次也……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啊!”易袖用宛如求饶的语调说,“我好难受,你就不能再轻一点么?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噢噢噢居然让女人主动么!清明大爷你不能这样啊!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物种战争的胜利,为了父系社会,为了宇宙大同!你要反攻啊!
一群夜不能寐的作者们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听的热血沸腾不能自抑,恨不得立刻穿墙而出,对清明进行战地指导!
“你还是躺着吧。”清明不负众望,拒绝了易袖的请求,“整个世界都是本大爷的囊中之物,区区小事难不倒本大爷的!重新来过,这一次本大爷绝对温柔到让你□□。”
嗷嗷嗷听墙角的一群□□们再度沸腾,不愧是清明大爷啊,凶残,实在是太凶残了!你是女性之友,是人类的启明星,你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乍响在我辈枯萎的大脑中,给予我辈智慧的启迪……我,居然才思喷涌了!嗷!
一群受到强烈刺激的作者们扑向手提电脑或者笔记本,两眼喷出闪电一样的光,开始光速码字,曾经堵塞了十天半个月的情节在这一刻畅通无阻,他们要码字,要码字啊!
始作俑者对此毫无知觉。
易袖躺在清明的床上,小小声的□□着。
而清明则正襟危坐在床边,笨手笨脚的用手里的药棉擦拭着易袖的脸,然后时不时的瞥旁边的萌系画师一眼,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想冲上去再揍对方一顿。
“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易袖嘴角抽搐的劝道。
“但至少能解决他。”清明像头生气的老虎,朝萌系画师瞪眼。
“解决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易袖又说。
“可至少本大爷高兴。”清明大大咧咧的说。
易袖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听好了。”她凝视着清明的眼睛,温柔的说,“我帮你争取了时间,为此我把我身上最值钱的一样东西当赌注输给了他,我甚至还挨了揍……这些都不能这么算了的对不对?那么就快点把你的事情做完,让每一个人事后想起,都觉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深意的,不要让人轻视你,做一个让我自豪的上司啊。”
清明安静的听她说话,任由她的手指触碰着他骄傲的额头。
“……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清明突然问,“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是因为你帮过我。”易袖温和的回答,“两年前,没有一个人肯帮我的时候,是你帮了我。你给我工作,给了我地位,给我饭吃,给我买干净的衣服……是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这一生,我一定要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那你为什么要走?”清明又问。
易袖楞了一下。
“我继续给你工作,给你地位,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啊,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不可以么?”清明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明明本大爷……没有你是不行的……”
不是……我喜欢你。
也不是……我爱你。
而是……没有你是不行的。
易袖突然觉得清明的手掌心很烫很烫,连带着将她的脸都烫的发热。
拼命抑制着自己的呼吸,有一种预感像潮汐一样拍打着她的心房,这种预感多么熟悉,这种预感多么不妙。
“……这是个秘密哦。”易袖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晚上就睡这里吧。”清明却拉住她的胳膊,让她重新躺回去,不满的嘟囔道,“本大爷豁出去了,既然是第一次,那干脆就第一次到底吧……今天晚上本大爷照顾你,给你定时换药啊什么的,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可我不习惯和男人共处一室的。”易袖有片刻的慌乱,然后目光投向地上那个被打晕的萌系画师,“而且还一次两个男人……”
“他不算,你可以当他死男人。”清明自动挡在她的面前,把她的视线阻隔掉。
“被人看见对我的名声不好。”易袖继续找着理由。
“放心吧,你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清明说,“最多本大爷的名声臭掉。”
“早上起床还没有牙刷。”易袖又说。
“那你用本大爷的好了。”清明立刻回道。
“这么脏!”易袖立刻表示反对。
“要不要本大爷用肥皂水帮你洗上二十遍啊!”清明露出一口白牙。
“那……还有,你房间连蚊帐都没有。”易袖已经快找不到理由了。
清明立刻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脸上,赌气般的说:“本大爷廉价大甩卖,吐血大放送……看什么看?不知道本大爷是a型血,最招蚊子的那种么?有一个本大爷,顶十个蚊帐!”
一个人顶十个蚊帐……你以为这样说会显得你很值钱么?易袖嘴角抽搐。
“还有理由么?”清明傲慢的问。
“……没有了。”易袖叹气。
“没有了那就睡觉。”清明随手把毯子往她身上一盖,别过脸去,一只手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像怕她在睡梦中走丢了一样,“多睡点,对伤口有好处的。”
“哦哦。”易袖侧过身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清明斜睨着她的背影,随手把桌上的玫瑰灯关掉。
一片夜色笼罩整个房间,清明能够听到彼此绵长的呼吸……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
混蛋……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叨。
第一次和女孩子共处一室。
第一次给女孩子敷药。
第一次把牙刷借给女孩子。
还有第一次给女孩子当蚊帐用。
易袖,你夺走了本大爷多少个第一次啊?
黑暗的夜里,他歪着脑袋,像一头自怨自艾的老虎。
却看不见另一个方向,易袖半睁着眼睛,装作睡着,却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