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啊……又是鼻血,何夕,不就是个男人么?你到底是有多空虚寂寞冷啊!
我脸色难看的一僵,立即捂住鼻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往厕所跑。
他呼吸一重,不但没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我怒瞪着他,挣扎得更厉害了,要看人笑话也不是这样面对面看的。
秦陌眸色越发深沉,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大清早,你如果想让外面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就继续动。”
浑身狠狠僵住,我怔了好一会儿破口大骂起来,因为捂住了鼻子,免不了带着浓浓的鼻音:“丫有毛病啊!对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都还能生出欲望来!什么叫如果我想,现在明明就是你想!你个禽兽!”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乖乖的没再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我鼻血都已经自己止住了,他还是那样将我搂着。
“还没好?”你昨晚上牛肉也吃多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松开了手,这下动作快得好像是我打扰了他的什么深思一般。我奇怪地瞪了他一眼,立即扭身下床直往卫生间奔去。
一阵洗漱完了,我换回自己的衣服下了楼。秦陌和秦姨已经在餐桌上坐着吃早饭了,我对秦姨道了声早,拿了一个面包正准备啃,秦姨忽然道:“这个……年轻虽是资本,但是,万事还是慢慢来,悠着点。”
我眨巴着眼,没大懂着话的意思,扭头看秦陌却惊悚的瞧见他唇角挂了丝笑,道:“知道了,妈。”我奇怪的皱了皱眉,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一个打扫房间的佣人抱着一团床单走下,上面血迹斑斑,赫然是我的杰作……
我嘴角抽了抽,瞬间明白了刚才那话的意思。
如果做那事做出了这副德性……也确实该悠着点了。
我狠瞪了秦陌一眼,苦于无法解释,唯有埋头咬面包出气。
一顿带着稍有些尴尬的早饭总算是吃完了,坐上秦陌的车,我笑着与院子里的秦姨挥手道别,转过头来便冷了脸:“你家房子要装好了,今天贴完墙纸,明天家具就该搬进去了。你爱什么时候住进去就什么时候住吧,不过好心建议,最好是在家里堆点活性碳通几天风。咱俩的合作总算是快结束了,你到时候别忘了我的三倍奖金。”
“呵。”他一声冷哼,“你这脾气倒是势利得爽快。”
我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风景,懒得理他,心道:你要是有你妈半点好脾气,我也不至于和你处成这样。
他也没多的时间理我,自他的电话开了机后就一直在不停的在通话中,整个车厢里都是他微微的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稳重而悦耳。
从郊区往市区的路才开始时一路通畅,在进入市区后开始慢慢拥堵起来。车走走停停,我却不着急,想着反正大客户就在旁边,他都不急我自然也没什么好急的。
但是开着开着,他渐渐不接电话了,我也慢慢发现他走的方向不对,奇怪的问了声:“这是去你公寓的方向么?”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我转头一看,却见他面色极差,眉头紧皱,“你怎么了?”
“别吵。”他声音紧绷,似乎压抑着什么痛苦。
我老老实实的闭嘴,怕打扰了他。他开着车慢慢往边上靠,最后竟在马路边停了下来,似再也支撑不住一般,俯卧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摁住胃部。
胃病犯了?我此时也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拉开了车上所有的抽屉一边翻一边问:“你的药呢?在哪里?”
等了好久,他才挤出三个字:“吃完了。”
我嘴角抽了抽,这人还可以对自己的事情再疏忽一点么。我下车,看了看前方蜿蜒不知尽头的车队,忽然想起陈尚言他们医院不是就在附近么!我不知道具体地址唯有给陈尚言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我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开了车门问秦陌:“你往这边开是因为找得到医院的地址是不是?”
他点头,似痛得不能说话。
“下车,我背你过去。”
没想到这段路离医院还很远,我扛着秦陌的胳膊,走得腿软。才开始他还想逞强着自己走,没过几分钟就完全不行了,大半个身子倚在我身上。大冬天累出了我满身大汗。一路辛酸,总算能瞧见医院的大门了,我喘着气道:“秦陌,你以前还嫌弃我,今天要是没姐这彪悍的体质,你就等着哭去吧。”
他难得乖巧的没和我呛声,估计是已经疼得不行了。
医院的门卫看见我俩,连忙跑了过来帮忙,秦陌的重量一挪走,我心头一松,跟着走了两步“啪叽”一下便腿软的摔跪在地上。
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忙来拉我,我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说了几声没事,跟着秦陌便进了医院。他被送去做检查,我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跑,忙着给他缴费。
等他被送入临时病房躺着之后,一个中年护士问我:“你是他爱人?”不等我解释,她又道,“自己的老公还是多关心一下,工作重要是重要,但是不能耽误了身体,做老婆的要多劝着他休息,这么年纪轻轻得了胃炎,再不好好保养,以后病情恶化了,哭都来不及。”说完,抱着本子便离开了。
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秦陌,他正清醒着,淡淡的回望我。
不知为何,看见他严肃中带着点虚弱的脸,我竟突然生了股笑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回想昨天到今天早上做的事,我还真像个你的小媳妇。”
话一出口,思维飘到今天早上醒来后互相拥抱的身体,和他许是生理反应也许是心理反应导致的微微鼓起的部分,我脸倏地一红,觉得自己这话辶恕
他却轻轻嗯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是挺像。”不知是在真赞同,还是在反讽。
我端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觉得和他没什么话好说便道,“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咯。”
他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又有点可怜,我问:“要不要我找谁来照顾下你?”
他转过头看我,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生病,他的神色比平时柔和了许多,那种故作冷漠中带着点不用施舍的逞强眼神,让我心底微妙的一软。磨磨蹭蹭的回到他的床边:“其实……我那边也没什么事。如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在这里陪陪你也没什么。”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却始终没有说出赶我走的话。任由时间沉默的流逝的半晌,他才小声的说了句:“膝盖……”
“啊?”
“算了,没事。”他扭头望向窗外,表情中带了些莫名的气恼。
我心中暗骂他是妖怪,话说一半又不说,还自己生气,莫名其妙。眼神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一飘,我眯了眯眼,那个……正和另外一个医生一起走的人不正是陈尚言么?这货老是在紧要关头看不见人,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又突然出现。我心中有些不爽,正想给他打个电话,那里却发生了让我惊悚的一幕。
秦陌这间病房坐落在医院住院部的转角处,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连接住院部和门诊部的那条架在空中的走廊。
陈尚言就是在那个走廊上面带怒色急急的走着,他身后那个医生不停的在抓他的手,似乎想让他站住。陈尚言却似怒极,转过身狠狠推了那个医生一把,对方却抓住这个机会,将他的手一抓,径直揽入怀里,埋头深深一吻……
什么都不用看了……
我走过去将窗帘轻轻拉上。
出轨,我认了。小三,我也认了。
但是,但是……为毛小三是个男人……
重新坐回凳子上,我盯着白色的被子发呆。
“何夕。”我抬头,好久才将焦距对在秦陌的脸上,“你……”他憋了半天,总算是憋出了句算不得人话的话,“其实,这很正常。”
我听罢,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年头,喜欢有女人味的都找纯女人去了,喜欢有男人味的都找纯男人去了,我这么个有男人味的女人,性向正常不搞基,肯定是没有出路的。”
我叹了口气,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道:“算你倒霉了些,摊上了我,勉勉强强把我的初夜给拿了去,要不然,我恐怕会成为百年之后的唯一一具处女尸体。”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你这样挺好。”
他声音温柔得让我酸涩的红了眼眶:“为什么是你来给我发好人卡啊!为什么正主连好人卡也不给我发一张啊。你们要亲亲去,好歹给我吱一声啊,能不能别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