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麒麟这一倒地,所有非洲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蹭经验的式神,跳舞的跳舞,举手的举手,阴阳师们才纷纷接受了这十秒不到,就干死了他们需要班级里三个主力一起上才能打死的大麒麟,乌拉拉欢呼起来。等面前跳出了胜利二字,随后又是一个看起来装满珠宝的口袋,女人转向茨木,说道:“茨木爸——咳咳,同学,你上前戳一戳。”
茨木童子尽管不理解这举止意义何在,但弱者请求强者帮忙,也是可以原谅,一个鬼手就要抓过去,非洲人尖叫起来,茨木在这喧哗的噪音中勉强改成了一团黑焰,那口袋受了重击,委委屈屈,极不情愿,张开了口,吐出几条鲤鱼来,周围眼神紧张,盯着那鲤鱼一条一条蹦出来:
“蓝色……蓝色……蓝色……金色!”
茨木看那金色鲤鱼格外眼熟,不由皱眉想起自己还在那格子中时,也是这鲤鱼砸了下来,让原本覆盖于他身上的人类皮肤褪去,重新转变成他熟悉的紫色,仿佛心中熟悉了那娘炮口中提起的觉醒是何等意思。
他这一爪一爪下去,队伍顿时效率了许多,从原先班级里主力上场到只要茨木爸爸在场上,其余可轮流蹭经验,娘炮小生看着鬼火多也去突了两下,合计100出头的攻击力抢走了三点鬼火,隔壁莹草蔑视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白球叮了一声,大麒麟头上爆出一千多的伤害,鬼火分毫未动。
茨木看着与他同队伍的式神,若是说有提起什么兴趣的话,便是那座敷童子和莹草两个了,这两个他都未曾关注过的小妖怪。座敷童子不在妖界居住,反而喜欢混在人间,他也是扮成人类时见过一只,穿着红色和服,小小的,看起来一爪就能捏死的样子,扑上来喊他娘亲。可惜双方都是伪装的妖怪,那座敷童子一碰到他便知道了,尴尬万分,又默默地退了下来,留给他的印象尚可。而在这莫名的世界里,座敷童子却能提供鬼火这样东西。
他并不喜欢这异世界,格子,觉醒,鬼火,等等等等,曾为有遇到过的复杂生物限制了他的能力,先是将他桎梏成一个式神,后又成为了一个阴阳师,与凡人格格不入,截然相反的阴阳师。那群凡人在他一边打麒麟时,一边好奇地分析了他的情况,又与他讲解了什么鬼火之类的东西。他才知自己施展出地狱之爪再也不用耗费妖力,而是需要耗费这种名为鬼火的事物——尽管它看起来就是一团鬼火,而按照那个女人所说,一个队伍共享鬼火,他的速度快,鬼火起手可用,一旦有其他式神速度快于他,将鬼火用完,座敷童子便能消耗自己性命,补充鬼火。
茨木思考了番那群凡人口中的打火机是何等意思,凡人不敢打扰他思考,只得小心翼翼说道:“茨木爸爸,就是能自动生火的一种机器,到时候您要去打结界突破的话,带一只座敷童子会比较好,如果那只脸狐抢鬼火,害您放不出大招就不好了。”
那只娘炮脸狐压根没有顾虑他们在讨论什么,茨木不捡鲤鱼,他就跑在前面,欢欣鼓舞,捧了满怀的鲤鱼,数了数后才递给茨木。茨木看了那堆玩意儿莫名其妙,心想这玩意长得跟鱼一样,莫非还能吃,娘炮小生及时挽救了他,教他如何在一旁空气中一拉,点出那个框来,又让他看觉醒那块,惊奇道:“咦!怎有如此多觉醒材料?”
非洲人凑了过来,也是无比惊讶,指指点点:
“好多啊,这都能觉醒十几个式神了吧。”
“御魂也有?”
娘炮小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着那些御魂,惊喜万分喊道:“这是小生曾经用过的御魂!怎会在此处!”
少女花叶猜测道:“难不成之前确实有个人类阴阳师?养了一堆式神?但是茨木爸爸取代了那个人类成为了阴阳师,所有式神都回去了?但是御魂跟觉醒都留下来了?”
娘炮小生若有所思,配着他的面容格格不入:“少女你说的有理,之前小生见到的阴阳师也是个美丽的少女,而大兄弟一直关在格子中未有出来过,也应该是没有见到过阴阳师。”
茨木童子不管他们讨论何事,他左手拿起了那鲤鱼、铜锣、风车等熟悉万分的物体,又看了看所谓的御魂,也是曾经见过的事物:“然后?”
然后他们便走出了这麒麟洞,非洲人轮流在那式神碎片中找运气,那刷出来的座敷童子弱的很,茨木就算扔个黑焰过去,也能放倒一片,然后掉落两三个迷你版的座敷,坐在他的肩膀上,背上鬼火小小一团。他曾经在妖界时,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一日凑了什么碎片,来召唤出一只正常体型,但也不到他一半的座敷童子,还要去什么百鬼夜行处,手中拿了豆子,砸妖怪。
这百鬼夜行倒让他见了不少曾经熟悉,或交过手,或被他狠狠揍过的妖怪:那食梦貘,烦人得很,在他某晚梦中与酒吞喝酒时,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他尝试着再次入睡,却再也找不回那梦了,心中烦躁,起身找那罪魁祸首,却冷不丁被那个如同猪豕一般的妖怪施了什么邪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找不到那妖怪,梦中也不见了酒吞,只得返回妖界寻酒吞喝酒,几日后寻到正在征服新地盘的酒吞,喝酒未果,打了一架,满意而归,再次见到那妖怪时,眼疾手快,狠狠揍了他一顿,因而对那叫食梦貘的妖怪印象深刻的很。
那群凡人在他身边叽叽呱呱,让他砸这砸那,又大惊小怪,口里喊着乱七八糟:
“小白!!德国骨科兄弟!!砸砸砸!”
“砸他干啥,砸莹草啊茨木爸爸!草总万能啊!”
“卧槽咕咕鸟!!姑姑鸟!!”
这下连娘炮也出来了,大喊着咕咕鸟,茨木抓了把豆子,看向他们说的那咕咕鸟——原来是那专偷小孩的姑获鸟,一次胆子大的很,在他面前来偷那座敷童子,一时三只妖怪全部化原形,你瞪我,我瞪你,姑获鸟不开心的很,白了眼那座敷童子,扇着翅膀飞走了。之后,他的一个手下前往某座山里,回来时遍体鳞伤,说那山里全是姑获鸟,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上来打他,另一个也上来戳一下,第三个又跟了上来,最后一群鸟跟在他身后戳他,他满耳朵的飒飒飒,身上不知道被鸟嘴跟翅膀戳了多少下,连要带给酒吞的信都没有带到,被那姑获鸟撕成了碎片。
最后这个手下的下场,自然是被茨木狠狠揍了顿。茨木回想不起自己上封信写了如何,只得写了几句挚友,人间无趣得很,等我回来喝酒。
他手下绕了远路,死活都不肯靠近那座山。
茨木手中抄起豆,凶狠砸向那姑获鸟,姑获鸟正在那条道上安稳自若地走着,猝不及防一把豆子洒来,尖叫了一声,就化成了一道光。
“……我还记得上次我死命砸咕咕鸟,她身后不要脸的青蛙瓷器硬是挡住了豆子……”
“于是我凑齐了四个青蛙瓷器……唉,说多了都是非洲人的眼泪。”
等到茨木砸完了所有豆子,他才发现自己瞬间多了无数个迷你式神们,一群青蛙瓷器,一群颜色不同外貌一般丑的天邪鬼,两只姑获鸟,两只座敷童子,六个莹草,全部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
茨木嫌弃地将他们扫了下去,娘炮跟在他身后,一手一把,替他塞进格子内:“不用感谢小生,大兄弟,能让小生觉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