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长达半小时的辩论,左鸣扬从左晴的嘴巴里听到了三件事。
第一,白沐并不是林梅的远房表哥。
第二,白沐中二病已经病入膏肓。
第三,白沐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一个山顶洞人。
虽然听起来挺操-蛋的,但是左鸣扬将白沐方才的问出口的问题又想了一遍之后,便有点相信了。
之后他打电话让自家的保全公司去查了白沐的底子。
而关于中二病什么的,左鸣扬还专门百度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
左鸣扬抱怨了一句索性不再去问,他觉得自己的小妹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也不差白沐这一个。之后,左鸣扬耐着性子手把手对白沐进行了专业指导,这才总算教会了白沐如何按下一号键就能拨通他的手机。
事实证明,白沐能解开高难度的围棋,却难解四位阿拉伯数字密码锁。
因为,白沐不认识阿拉伯数字,也不认识这个地方的汉字。
并且,在白沐几乎要跳了脚的强烈要求下,左鸣扬将他的爆-乳美女壁纸,给白沐换成了蜡笔小新。
这倒也不知道是谁更流氓,一个只看不摸,一个又摸又看的。
当左鸣扬开着跑车出现在白沐面前的时候,白沐震惊了。
这铁马……好生怪异。
“上来啊!”
左鸣扬看着傻愣着的白沐喊了一句,白沐一路小跑着就坐了上去,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把安全带系上。”
白沐:“……”
“我说让你把安全带系上!”
白沐不知所措的瞎扑腾了一会儿,左鸣扬实在受不了,便压在了他身上替他摆置好了,白沐看着身上的安全带几眼,却又给解开了。
“你怎么给解开了?”
左鸣扬刚想发动车子,就看到白沐将安全带给解开了,急脾气也就上来了。可白沐白沐凛然道:“我能护好自己,也会护你周全,不需此物。”
左鸣扬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但是人没到手之前,还是装作温柔一点的好。因此,左鸣扬叹了口气,道:“我说白沐,你想进警察局我可不想进!”
白沐愕然了,尴尬道:“这样衙门都抓……朝廷的暴-政真是令人发指!”
见到左鸣扬又要出手,白沐推了一掌:“且慢,我亲自来便可。”白沐捣鼓了半天,重复了好几次,左鸣扬索性熄了火就这么看着他。
“白沐,好玩儿吗?”
白沐道:“倒也是稀奇的物件儿。”
左鸣扬忍了忍,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晃得白沐猛的吸了一口气。
此等日行千里的铁马若是用作战场,那将是……
而如果就这么一路杀到中原……
白沐的冷汗直冒,幽幽问了句:“此物做何价?”
左鸣扬不耐烦到:“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
白沐又问:“你们这里……人人都有?”
左鸣扬白了他一眼:“有个毛啊,不是人人都有的,有的地方还吃不上饭呢,你们那不就没有吗?”
白沐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我便安心了。”
左鸣扬吸了口气:“你安的哪门子心?”
白沐看向了窗外:“总之,是好心。”
左鸣扬看着白沐的侧脸,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说……中二病只是很二吧?可你干嘛要装白痴?”
“白痴?是何物?”
左鸣扬气的直咬牙。
“能吃的!”我让你装!
白沐吞了吞口水:“有……有红豆吐司好吃吗?甜的咸的?咸的我不喜的。”
左鸣扬,败!
白沐的病重程度,让左鸣扬彻底打消了带他酒吧见朋友的念头,走到了公寓楼前,左名扬按下了电梯按钮,门打开了,白沐见左鸣扬进去了,便也抱着他的剑走了进去。
左鸣扬按了一下楼层:“咱们住十九层,你别进错了门。”
白沐暗自记住了那个按钮的位置,他看着左鸣扬不耐烦的表情,也是哼了一声:“你莫想要框我,我没钥匙,如何进?”
左鸣扬的嘴角一抽,出了电梯就开了门:“换鞋!”
白沐这次倒是明白,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鞋就换上了。
“回来!”
左鸣扬看着白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由叫住了他。白沐呆呆的看着他,左鸣扬道:“我说……我是雇主,你是保镖,你不给我拿一双?”
白沐却根本没打算搭理他。
“诚然,我是你的贴身护卫,并非下人。”
左鸣扬将手里的钥匙往鞋柜上一扔:“合着我请来个姥爷做保镖啊?”
白沐瞥了他一眼:“我并无此意。”
“那你是几个意思?”
白沐正气凛然道:“依我之意,你我二人是平辈,姥爷……还是算了吧。”
“操!行了行了你呆着吧,我很晚回来,你先睡!”
白沐连忙退了回来:“我是你的贴身保镖,我要跟你一同去。”
白沐哪里还敢让左鸣扬一人前往某处,他想起了左鸣扬那当胸一剑的伤口,心里就一阵地疼。
左鸣扬冷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懂,我怎么带你出去见人啊?你想让我被笑话吗?你什么忙都帮我上我,我带你出去干嘛呀?白沐,我告诉你,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是再不变回正常人,别说这份工作,你人我都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我……”
左鸣扬说着就猛地关上了门,白沐不知精神病院是何地,但是左鸣扬说的那句什么忙也帮不上,却深深刺痛了白沐的心。
可左鸣扬说的不错,他现在尚且未曾分清此地究竟是幻境还是其它,两眼一抹黑的他,能帮上什么忙呢?
可是……
白沐总是坐不住的,再次看到了左鸣扬,无论他是曾经是个多么冷静的人,也再难心如止水。他想了没想就这么冲下了楼,学着左鸣扬方才的样子就按了电梯,而等到他出了公寓楼的时候,左鸣扬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左鸣扬没有给白沐留下什么备用的钥匙跟钱,白沐子只好饿着肚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惨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略显单薄。
方走过一个暗巷,一个男人就冷不丁地冲了出来,一下子撞到了白沐,白沐脚下不曾挪动,可撞他的那位却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白沐连忙弯下了身子:“这位壮士……”
“你救救我吧,他们要害我!”
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沐拎起了男人的腰带,足尖一点,施展了轻功就将他带至身后小酒馆的楼顶,脚下竟不起一丝尘埃。
闪烁的招牌隐住了黑暗之中的二人,白沐看着身下的一群身穿白袍与黑色衣裳的男子,回眸问道:“来者何人?你做了何事竟惹来如此横祸?”
男人稍稍退了一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白沐,然后便眼泪汪汪。
男人突然拱手道:“在下御剑门,萧洛,敢问恩人告知在下姓名,日后定当相报!”
白沐一听此话,便以为同道中人,心中大喜过望,赶忙抱拳施了一礼:“在下落云剑派,白沐,敢问这位壮士可也是中原人士?”
男人愣了愣,像是失望之极:“哦,我是修仙的,你是江湖上的,门派不一样的,扯不到一起去!”
白沐大惊失色,张口冒出了一句:“神仙?”
男人索性往地上一坐:“还没成神仙呢!只因师父让我来此找寻宝物,岂料他老人家那日喝多了酒,让我借了个神经病的身体里,三天两头我就的被关,再说这个人也未免太没有慧根了,害得我的法术都不能用。最苦命的是,我师父在天上正跟一个散仙喝的嗨着呢,天上一天,地下三年,这才两年呢!”
白沐听得直眨眼睛,便逮着一个他方才未听懂的字来问:“神经病,是何物?”
萧洛欲哭无泪:“一开始鬼知道那是啥,后来我才知道,神经病就是脑子少根弦的痴儿……他们觉得我是傻子,有什么……什么狂想症!”
白沐得知她在左鸣扬心里竟是此等痴儿,不由得垂头丧气:“那……神经病院,是何物?”
萧洛一听这个词儿,猛地打了个激冷:“我告诉你啊,这里的人太变-态了!那是专门关痴儿的地方,十大酷刑,我全都都受了一个遍。哼,别让我恢复法术,不然的话,搞死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
白沐的心里这下子彻底凉成了一片,原来……左鸣扬竟要对他大刑伺候么。
白沐苦笑不得,只当是自己应受的报应。
他默了默,道:“萧兄……”
“别别别,你可不能这么说,当心哪天把你也抓了去。”
“可……”
萧洛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这是我练习口语的笔记,看来你我落了难的份儿上,就送给你了!”
白沐连忙接了过来,上面的子白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沐登时感激涕零,这才想起一事,问道:“以你之意,此处并非环境所至?此处之人,也是无假包换的血肉之躯?”
萧洛简直要哭了:“天呢噜,为什么你比我病得还厉害,怎么没有人抓你啊,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萧洛干嚎了一会儿,又道:“对了,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也是来找人的?”
白沐施以同情的的目光,心中不满酸涩:“邪教之人青玄与我下了战书,交手之时,在下拼死抱住那青玄坠下山崖,本是万念俱灰一心赴死,岂料此处竟是这般诡异,故而斯认为此处是环境所至。”
萧洛摇了摇头:“我师父说这里只是十亿红尘中的一处。”
白沐不明所以,又问:“若是已故之人重现于此呢?这是何故?”
萧洛想了想道:“想必是轮回转世了吧,嗯……你可以认为这里是我们寿终正寝之后的……额,多很多万年以后!正所谓科学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所以我们都变成了他们眼里的二百五!”
对于眼下的左鸣扬是他心爱之人的转世这一答案,白沐心里一热。可再想想十大酷刑,白沐暗自发誓要做一个左鸣扬口中的“正常人”!
白沐看着萧洛,茫然地问:“敢问萧兄,白沐究竟要从何处下手,才能与今日萧兄一般言语自如,归于他人口中的正常之人?”
萧洛撇了撇嘴:“如果你说了一句诚然,为何,何以至此,能吃否?能改否?这是何意一次就要被摁下一颗药,被电一次的话,三天不到你就只有两条路了。”
白沐虚心的弯下了腰,轻声问道:“敢问路为何?”
萧洛道:“要么死,要么长点脑子,说人话!”
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