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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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早春依然寒意袭人, 大帐内火塘正旺,多铎躺在铺着羊羔皮褥子的榻上, 掌心顺着女人光溜溜的肩膀滑下去,最后捏住那白嫩柔软的手, 道:“这双手儿真漂亮,倒比身上的肌肤更白皙光滑些。”

女人扭了扭,笑答道:“王爷眼力好,大约我常给牛羊挤奶,所以双手肤白。”

多铎讶道:“挤奶?你平日要干那些粗重活么?”

女人格格笑道:“瞧您说的!我不过是在巴图鲁郡王帐里伺候的人,哪能不做活,每日就坐在毡包里烤火呢。”

“原来你是满珠习礼的人!”多铎摇头, 抚了抚女人的脸道, “他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舍得让美人劳累。”

女人往他怀里挤了挤,撒娇道:“我们草原上的女子不似京里的贵人,哪个不是风吹日晒, 王爷可是嫌弃了?”

多铎搂着她柔声安慰了几句, 想起钱昭的柔滑似玉,忍不住道:“多吃些蔬菜瓜果,兴许会使肌肤娇嫩。”

“真的么?”女人双眼发亮,随即却黯然道,“寻常哪能见得着蔬果,有牛羊也没处换。”

多铎一怔,自知走神失言, 便笑道:“那也无妨,爷把这回俘获的牛羊各送你二十头,用牛奶敷脸洗浴想来也是一样的。”

女人喜道:“谢王爷赏赐!”

多铎又与她温存了一番,便命人送她回去。枕着自己的胳膊仰躺,了无睡意。不知钱昭这会在做什么,大概睡下了吧,她要是在身边,就该嫌他脏臭了。想到这,便高声吩咐道:“冯千,爷要沐浴。”

不过当冯千让人备好了热水,去唤他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毯子呼呼大睡。

此时的钱昭,醉眼迷蒙视线模糊,听那一声“出去”,便下意识地挪动步子,摇摇晃晃往外走。

牧槿满心忧虑地看她一眼,无奈地福了福,低头退出屋去。

多尔衮瞧她踉踉跄跄,走几步便扶住柜子歇气,不由微微一笑,待她将要从身边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到怀里,然后便听“喀”一声关门的轻响。

他一手搂腰一手揽肩,贴在她颊边道:“去哪儿?”

“出……出去。”钱昭好不容易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瞧着她说话时嘟嘴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住,对着那嫣红的双唇就吻下去。

结束之后,他趴在她身上歇气,只见她双目水色迷蒙,汗湿的刘海凌乱地粘在前额,伸手帮理了理乱发,忍不住低头又往那微翘的唇上吻去。她偏头避开,一翻身从他身下钻出,跳下炕去,拾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奔出内室。

外间没有点灯,钱昭缩在门与立柜之间的角落,颤抖着套上寝衣。然而当捏了亵裤在手,探手却发现身下粘腻一片,泪水便汹涌而出,再也抑制不住。

多尔衮躺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自觉没趣,于是草草穿上衣裤,打起帘子也到了外间堂屋。只见她在门边垂首而立,发现他出来,竟往后退了几步。他不由怒气上涌,既然如此不愿,便就此算了。直到他拂袖而去,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等多尔衮一行人离开,侯在门外的牧槿赶紧进来收拾。望着凌乱的炕床,她稍一怔忪,便麻利地拾掇起来。等换好了被褥,才扶住一直木然站立的钱昭道:“姑娘,不早了,睡吧。”看着她如扯线偶人般躺下,牧槿忍不住暗叹一声。

钱昭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在心里对自己说,恐怕多铎是不要她了,但为着钱旭,无论如何要等他回来,如果能见上一面的话……

第二天,牧槿见她除了眼皮微肿,并没什么异样,只是整理床铺时,发现木棉枕的绣面湿了大半。

钱昭的日程一切照旧,看书,散步,学习满文和蒙文,不过饭量就明显小了,中午一小碗米饭剩了一半,晚饭则只夹了两筷白菜便不吃了。以往她读书到半夜,还会用些点心,这晚刚过戌时便说困了,洗漱完换了衣裳就要睡下。

哪知刚要吹灯,就听外间传来叩门的声音。牧槿心惊,抬头看钱昭,只见她脸色惨白,扶住桌面的手微微颤抖着。

“笃笃”,寂静中,钱昭只觉这声响犹如催命鼓,敲得她心头一阵阵惊颤。

牧槿虽不忍,却也无法,狠下心转身快步而出,打开房门。

牧槿出去,就没再回来,看到挑起绣着彩蝶牡丹的锦帘进来的人,钱昭绝望地闭上双眼。原以为昨晚只是偶然……她一动不动,由着对方一步步逼近,探手拂过她的脸颊,握住她的双肩,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扣。

多尔衮整好了衣袍,坐在炕沿,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在那腻白的后颈轻轻一吻,掌心顺着裸臂滑下,握住她的手腕,将一个通体白润不带一丝杂色的羊脂玉镯子套了上去。

昨儿虽然受了气,但白日一忙也就忘了,到了晚间,满脑子都是她娇花一样的脸盘,柔软纤细的腰肢,以及紧缠的双腿……虽想到事后她的冷淡令人难堪,但思及她的妙处,便觉也不是不能忍。

正巧一批供入宫里东西要他过目,其中有一对白玉镯子最为惹眼,虽不见任何雕饰花纹,但那纯然内蕴的白,温润柔滑,莹透无暇。那负责内供的太监见他有兴趣,便谄笑道:“王爷,这对玉镯用的是最上等的于阗籽料,没有杂色,难得之极。”

他拾起一只瞧了瞧,点头道:“嗯,不错。”

那太监何等精明,忙道:“只不过未经雕琢,供上未免朴素。”

多尔衮笑道:“那便留下。其余的送进去吧。”

于是他随后携了那对镯子便来寻她。

这回她动也不动,一味任他摆布,自然不如昨夜得趣,不过,那娇软的身子依旧迷人。

瞧那玉镯映着玉臂,说不出的好看,他于是满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腕,起身去了。

牧槿守在廊下,整晚与那身形高大的总管太监眼瞪眼。好不容易待到他们离去,匆匆进屋,只走到门前,便听里边吩咐道:“牧槿,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听声音倒也平稳,无甚异状,但她不敢怠慢,叫了院里当值的小太监在外房守着,才敢稍离。

牧槿好久没听见帘内响动,便道:“姑娘,别睡着了,小心受凉。”

“我再泡会儿。”钱昭如是回应,语音低哑,带着点异样的慵懒娇媚。

牧槿总觉得心惊肉跳,道:“那奴婢进去给您加些热水吧。”

听里面以鼻音“嗯”了声,牧槿忙提起水壶倒了半桶,抱着那木桶就撩起帘子进去。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她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澡房狭小,四周拢了帘子,密不透风,滴于水中的玫瑰香露蒸腾出来,随水汽弥漫。

钱昭仰面靠在盆壁上,脖颈的弧线修长而优美,湿漉漉的长发垂顺而下,滑过锁骨没入水中。走近了,就见她随意搭在在盆外的小臂上,戴着一只从未见过的镯子,莹白油润,与水嫩的肌肤相得益彰。

牧槿提起木桶,将热水“咕咚咕咚”地注入盆里,浸于水中的人却连眼皮也没抬。加完水,她伸手在盆中搅了搅,然后便退到一边,垂手而立。

感觉荡漾的水波轻轻拍在胸前,钱昭深吸一口气,往浴盆中缓缓滑落,直至没过头顶。牧槿瞧那水面下“咕咕”地冒着泡,立刻大惊失色地扑过去。不过还没等她伸手拽人,钱昭就“哗啦啦”钻出水面,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便跨出盆来。

牧槿呆了一呆,忙拿起棉巾边帮她抹身边察言观色,她神色冷淡,目光明澈,丝毫不见先前的无助绝望,不由心下纳罕,便试探着道:“姑娘困不困?奴婢拿个汤婆子给您暖暖被窝,也好睡着舒服些。虽开了春,这天还有点凉呢。”

“不忙。”钱昭套上寝衣的袖子,系好襟扣,道,“厨下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泡得太久,肚子饿了。”

热腾腾的粳米饭含到嘴里,微一咀嚼,便有一股自然的香甜味道,佐以白菜和酱猪蹄,让钱昭胃口大开。与晚饭一般的菜色,稍热了热,她却吃得津津有味,牧槿看着不禁啧啧称奇。

钱昭咽下饭粒,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之前,她一心求死,而现在,却一定要活下去!如今这样,她要是自裁,算什么意思呢?这世上,只剩下自己,有什么贞操要守?多铎回来如果不要她,她也不要他!除了钱旭,她无牵无挂,既不惧死,还有什么可怕。以后,总会找到机会离开这里。

吃饱之后,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站起时镯子碰到了桌沿,发出“叮”一声脆响,她索性撸了下来,往炕头一个锦盒上掷过去,道:“扔出去!”

牧槿知那玉镯贵重,也不知砸坏没有,忙去炕上捡了,看到那个眼生的锦盒,打开一瞧,只见里面躺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她想了想,将一对都收了,去耳房找地儿放。

钱昭直睡到天光大亮,起身喝了碗粥,早读之后便去了乌仁哈沁处。

晚间,多尔衮没有出现,但人未到,东西却不期而至。钱昭看着那几件价值不菲的珠翠,不由冷笑,真当她是秦淮旧院的角儿,打赏倒是大方!

也因此,翌日钱昭天黑之后便赖在乌仁哈沁院里,讨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直到对方打着哈欠送客,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回到自己住处,果然见多尔衮黑着张脸坐屋里,看到她进来,拍桌沉声问:“哪里去了?”

钱昭皱了皱眉,垂首不语。

他以为她害怕,缓了脸色,伸手向她,道:“过来。”

她虽不甘,到底不能这般违拗,于是慢慢走过去。

他一扯,揽在怀里,望着她微蹙的眉,心想,这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待她要温柔些,于是握着她下巴,轻问:“吓着你了?”见她摇头不语,便柔声道:“以后我要来,便会差人知会你。”说着握住她的手腕,发现其上空落落的,便问:“镯子呢?”

“不喜欢。”她若无其事地回道。

多尔衮也不恼,只道:“是么?喜欢什么样的,只管跟我说便是。”声音渐低,就要往她唇上吻去,却被她偏头避开,抵住他肩膀道:“我月信刚至。”

他汉语虽流利,但对于这个字眼,却是从未耳闻,因此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可也没就此放开她,只是道:“说说话也罢了。”搂她坐在自己腿上,又问:“你叫什么名儿?”

“宋椿。”她随口答。

“春暖花开的春?”

“不,椿树的椿。”

他笑道:“哦,原来父母望你长寿。”她不语,他习惯她寡言,也不在意,捧住她脸盘亲吻。温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打发走他,钱昭松了口气,心想,总会有一段松快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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