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旅行, 回到家,凡瞎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而周森则是马不停蹄的开始打工。通过高青云的介绍, 白天周森就在一家软件公司做实习生,晚上就去夜市摆摊。而凡文知则是有活的时候就出门, 没活的时候白天就窝在家里,晚上就跟周森一起去夜市摆摊。周森负责吆喝买卖,凡文知就负责看货。这样的平静有规律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就在快开学的时候,张建设和张文杰一起来到了凡家。
那天正是周末,周森在家里帮着凡文知搞卫生。看到人来了,周森就冲凡文知使眼色, 悄声说道:“你说那张建设, 他不是市长嘛,市长那么忙,他怎么就那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还带着张文杰上门,真是闲的蛋痛。”
凡文知看了那对父子一眼, “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么三番两次的来, 肯定是想要我爸心甘情愿的帮他们做事。明明是想利用我们,偏偏还装出一副师兄弟情长,光明正大的样子。果真是人至贱则无敌。以后看到这样的人,别理他们。”
“你猜他们是想让干爹做什么?”
“鬼才知道。”凡文知不爽。真的把他逼急的话,到时候他可不管瞎子老爸的警告,直接给这对父子制造点麻烦,让他们好看。
张文杰见了瞎子, 就来到院子里。“凡文知,周森,你们好。”
周森微微低着头,装作很认真的干活,不去看张文杰。周森算是很明确的摆明自己的态度,不爽他。
凡文知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你们两父子一起来这里,想干什么?”
张文杰很克制的笑了笑,装作完全忽略凡文知态度,很诚恳的说:“不干什么,就是来看看师伯。我爸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很怀念当初学艺时候的生活,他常常跟我说起。”
“那又怎样?就因为你父亲想来,所以我们家就必须接待你们吗?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们怎么就有那么厚的脸皮,我们全家都很明确的表明不喜欢你们,甚至很讨厌,很仇视你们全家。你和你爸怎么还能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我家。难道你们真的就不要脸?”
张文杰一张脸僵硬,再有风度,他也只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明白的被人鄙视了,被人恶意嘲弄,他憋不下去了,他也是有脾气的。此刻张文杰彻底忘记来之前父亲的叮嘱,厉声说道:“凡文知,别以为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拉屎。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让你们家生意做不成,你爸还得给我进派出所。”
凡文知眼神凶狠,提起张文杰的领子,就将人提到半空中。张文杰一时慌了,大叫:“凡文知放手,你想干什么?”他完全没想到凡文知有这样的力气。提着他就跟提一个木偶似地,似乎不需要花一点力气。这太奇怪了,也太让人觉得惊悚了。
“我想干什么?”凡文知冷笑,“我要让你知道,究竟什么人是你不该惹的。”说完,就将张文杰摔在地上,放出精神力进入张文杰的体内。张文杰刚刚爬起来又摔倒,浑身痛得打滚,却又叫不出声来。到最后鼻涕眼泪横流,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狼狈样子。张文杰眼里有痛苦,有恐惧,有仇恨。看着他样子,凡文知莫名的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烦,非得来折腾。
周森拉了拉凡文知,提醒他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小心搞出事情来。毕竟对方老子可是市长,权利在手,做什么事情总是方便又能名正言顺。
院子的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的凡瞎子。凡瞎子耳朵够尖,一开始就注意着院子里的情况。听着声音似乎闹得不像话,赶紧大声喊道:“文文,对客人客气点。外面太阳大,你们都进来吧。”
凡文知识趣的解开张文杰的禁制。张文杰就突然感觉到浑身痛的要死的感觉没了,除了疲惫和狼狈外,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瞧着张文杰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周森觉得有必要替凡文知掩饰一下。急忙拿了毛巾给张文杰擦脸,又带着他到水槽里洗干净。等收拾了好,再一看,张文杰眼里只有平静,不恨,不怒,不惧,就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凡文知和周森对视一眼,这人可真是个人物,跟他爸一样奸猾似鬼。
“凡文知,我们这算是打平了。”
凡文知挑眉,不置可否。
“我威胁你是我不对,那也是因为你说话太过难听。但是你刚才也给我好看,到现在还感觉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似地。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种痛苦我不想在尝第二次。我们握手言和吧。”张文杰伸出手,等待着凡文知的表态。
凡文知冷哼一声,似是对于张文杰的做戏不屑一顾,直说道:“说出你们的目的。别告诉我你们来是叙旧情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请直说吧。我也懒地和你们周旋。”
张文杰收回手,摇头苦笑,然后又看了眼屋里,不过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谈的怎么样。“好,我就直说了。我们希望你和师伯能出手救一个人。”
“别叫师伯,我们家跟你们没交情。”
“那行,那就叫凡伯伯。怎么样,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不要你们做什么危险或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希望你们能帮忙救一个人。”张文杰表现得很镇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究竟有多紧张。
凡文知笑了下,笑的意味深长,说:“对方很有身份?是你们家的后台?”
张文杰苦笑,说:“你要这样说也可以。那你帮这个忙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爸又凭什么要帮你们?那是你家后台,又不是我家后台,跟我有什么关系?”
果然还是这么冷酷啊!张文杰意外的松了口气,“就因为如此,所以我和我爸才来求你们。”
周森和凡文知都冷笑起来,凡文知就说:“这算是求人的态度?当年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但是我爸和你爸是仇人,这点是事实吧。你觉得你们凭什么能让我爸帮他的仇人做事?换成是你,你干吗?你肯定不干的。难道我们就是傻子,二百五。”
“自始至终,我们就没那个意思。”张文杰想洗白白,奈何毫无说服力。
此时周森就插嘴一句,“张文杰,你就在十几分钟前,还在威胁我们,说要让干爹进派出所。”
张文杰很懊悔,低头说道:“很抱歉,我那是气疯了,胡乱说的。”
“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你的心声。你们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吧,要是我们父子不听话,就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让我们知道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们这个小胳膊还就是想扭扭你们这根大腿。”
“没有说和的余地吗?”
“换成是你,你会给人余地吗?”
张文杰摇头,“我明白了。”望天,叹息一声,心想我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这辈子没受过的奚落,嘲笑,痛苦都受过了,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张建设你给我滚。”屋子里突然传出凡瞎子一声大吼。凡文知和周森急忙跑进去。
凡瞎子举起拐杖冲张建设打,张建设牢牢的抓住拐杖的一头,阴沉着脸,说:“师兄,我一直尊敬你,也当你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当年那场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可是发生了,我也承担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还在耿耿于怀。师兄,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就真的不肯帮我这一次?”
“滚。我凡瞎子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你,识人不清。如今你也别废话了,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瞎子往回拽拐杖,张建设却牢牢的抓住,不松一分。
“放手。”
“师兄,就当是我求你,你也不肯出手吗?”
“滚。”
张建设还想说什么,一双年轻的手伸过来,握住拐杖,“张叔叔,我爸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路。”
张建设盯着凡文知,同样凡文知也毫不畏惧的盯着他。张建设的气势很强,很多人见了他都不由自主的被他气势所压。而凡文知也不差,和张建设拼了个不分高下。不过如果凡文知释放出精神力,张建设估计会立马退缩。
张建设脸皮抖动几下,对凡瞎子说:“师兄,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客气,你儿子也不差。”
“师兄还想不想见阿碧,她也很想你。只是怕你没消气,一直不敢来见你。”
阿碧这个名字似乎是个魔咒,凡瞎子一听,脸色猛然涨红,喘着粗气说:“滚,统统给老子滚。告诉那个贱人,最好一辈子躲着不出现,只要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敢打死她,打死她我给她偿命。”
周森瞧着情形不对,赶紧扶着凡瞎子,让他坐下,先喝杯水顺顺气。还一个劲的安慰,“干爹,你先别气。还有我和文知,不会有事的。”
凡文知眯起眼睛,身体紧绷,整个人就似一把出鞘的剑,杀气随着周身弥漫。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张叔叔,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再继续下去,只会闹得更难看。还是说,你准备现在就解决两家的恩怨。”
张建设盯着凡文知,慢慢松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人。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凡文知说:“你知道阿碧是谁吗?不用说,你爸肯定从来没告诉过你。阿碧是你的嫡亲的亲姑姑,也是文杰的母亲。所以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张文杰一脸惊奇,很明显,他自己也不知道两家有这样的关系。
而凡文知则显得无动于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完了就请离开。”
“你还有一个表姐,现在在美国。有时间我想请你到我们家做客,大家认识一下。毕竟亲戚一场。”明明之前还是剑拔弩张,这才多久,就能和颜悦色的邀请凡文知去做客。光是这变脸的速度,就让人望尘莫及。
“我们不熟,以后你们也别出现了,看着烦。”
“呵呵,你这孩子,还真是年少气盛。不过我还就喜欢你这样的。以后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很想带你这样的孩子,前途不可限量。文杰,你跟文知是一个大学的吧。”
“是的,爸爸。”
“以后你们两兄弟多亲近亲近,毕竟大家都是亲戚。”说完后也不看凡文知的反应,带着张文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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