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一个大男人,他立刻就慌了。
"去找剪刀,还有,让萨玛来帮我。"现在,就只有萨玛能帮她了。
"嫂子,我帮你,你要我怎么办?"旺福很快就叫到萨玛跳上了马车,刚刚的一幕已经吓坏这个姑娘了,到现在还没有回神,声音也是颤抖着的。
"萨玛,你别怕,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好了。"她也不知道她这孩子会在什么时候生,不过,阵痛却是开始了,紧握着萨到的手,她现在浑身乏力,她这样子怎么能生下孩子呢。
"萨玛,给她吃些羊肉吧,不然,她没力气。"马车外,古拉噶突然间说道。
"好的。"萨玛伸手接过了古拉噶一直带在身上的食物,然后撕成了一块块喂着夕沫吃下。
夕沫乖乖的就吃,她知道他们是为她好。
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怀的时候是兵荒马乱,要生的时候却是被要围劫的时候。
轻轻的祷念着,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的生出来。
才七个多月的孩子呀,这么的小,却因为她骑了马而早产了。
心疼的想着,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就好。
肚子一直都在痛,有时是一刻钟痛上一次,有时候是半刻钟痛上一次,这样痛的频率是生不下孩子的,她努力的回想书里面写得那些便知道了。
还要等,等着痛意再加快的时候,孩子才会生下来。
可那痛,却是那么的难忍,太痛了。
她咬着牙,不发出半点的声音,可额头上都是汗,怎么擦也擦不净。
"快换块布来,又流了好多的汗。"萨玛不停的为她擦着,一块块的布都是那些外面的人撕了衣服才有的,就那么的成了擦汗的工具。
"嫂子,你若是疼就叫几声吧,别一直忍着了,瞧你,嘴唇都咬破了。"萨玛心疼的看着她,"女人生孩子都要这样的吗?那我以后不生了。"
夕沫强挤出笑,虽然痛,可她却觉得很幸福,她的孩子就要来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更喜欢女孩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萨玛,不痛,要做妈妈了,那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轻声的说着,却是她的心理话。
"可是,你那么痛,那怎么受得了。"
"受得了的,你娘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这是每个女人成为母亲的必经之路,谁都要承受那一波强似一波的阵痛。
"血,啊,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是个姑娘,萨玛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吓坏了。
"别怕,没事的。"倒是夕沫反握了萨玛的手安慰着她。
"不要说这也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有些人生孩子是先见红的,有些人则是先见羊水的,她宁愿见红也不要见羊水,因为先见了羊水,孩子就不好生了,她记得书上是这样写的。
"王爷架到。"就在夕沫哄劝着萨玛的时候,夕沫突然间听到旺福的声音。
是燕墨到了吗?
她的眼睛一亮,心口里又有了白天见到燕墨时的那种感觉,心跳,怎么那么那么的快,快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现在,很想要见到燕墨。
这孩子,是他的呀。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了,燕墨他真的来了。
先看了一眼夕沫,再向萨玛道:"你先下去。"
他的威仪让萨玛连拒绝都不敢了,乖乖的就应了声,"是。"然后就下了马车。
燕墨一纵身就跳进了窄窄的马车,不由分说的就握住了夕沫的手,"别怕,我来了。"
只是五个字,一瞬间,竟是让夕沫泪如泉涌,都是她哄着萨玛的,而此刻,燕墨来了,就象是来为她擎起一片天似的,让她刹那间就感觉到了踏实。
可是随即的,她的手一甩,就要甩开他的手,"她...她也来了吗?"
"没有,我不会再让拓瑞接近你,夕沫,你放心吧,等你生产完我们就离开。"
"她会追来的。"先前的那些人就证明了一切。
"放心,我已经派人引开了他们。"握着她的手那么的紧,紧的让她有些微痛,可是突然间,她睁大了眼睛。
"燕墨,你不是...不是..."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现在又象是记起了她。
他似乎听懂了,"夕沫,我没有失忆,我是没有办法,我母妃在卓力格图和拓瑞的手上。"
"你母妃真的还活着?"忍着剧痛,她低声问道。
"嗯。"
"那她现在..."
"我还在找,白天回去了就是为了找她,可我,也不能放下你,夕沫,我找了你很久了。"轻蹭着她的脸,"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啊..."她的小腹又痛了起来,忍不住的就低喊出声,随即,便紧咬住了唇,再也不肯低喊出声。
一根手指放入了她的口中,"夕沫,咬吧,只要能减轻你的疼痛就好。"她想要不咬的,可是,那痛让她根本就忍不住。
"王爷,让萨玛来照顾蓝小主吧,你快出来。"
"闭嘴,这里有我就好,你们都退下,注意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王爷,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都给我退下。"
"王爷,男人看女人生产是不吉利的,王爷,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不能..."
"闭嘴。"凌空一点,马车外的旺福就噤了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燕墨,旺福说得对,你出去。"她用尽力气的推着燕墨,只想让他出去。
他却捉住她的手,"别动,我想亲眼看着咱们的孩子出世,夕沫,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他柔声语,"我是回去找我母妃的下落了,可是,还是没找到。"
她想问他许多事,可现在,她却没精力也没力气说更多的话了。
痛意越来越密集了,那是孩子要生下来的征兆。
夕沫甚至在想象着她孩子的模样了,她是这么的期待着呀。
"燕墨,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夕沫,叫我阿墨吧,我一直在找你,找你很久很久了,我想要一个女孩,象你一样的美丽温柔。"
柔如水的声音,字字都钻进了她的心坎,让她的痛意仿佛减去了一些似的。
可是,那些过往呢?她一直都想不出为什么,"那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一言难尽,夕沫,别想着那些,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揉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痛,他心疼极了,她失踪了多久,他就找了她多久。
那一天,他被人救起,却被拓瑞的人发现了。
被抬走放在一间屋子里,悠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是低低的声音。
"快给他吃下这药,公主说了,只要让他吃下这药,他就会忘记之前的事情,那就不会再记起蓝夕沫那个贱女人了,公主已经把她卖到青楼去了,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出来再也不会翻身了,那样的地方,她以后就快活了呢。"
"这药真的能让燕墨失忆?"
"是的,就算是不失忆,燕墨他也一定会乖乖的娶了公主跟公主去哈瓦的。"
"你怎么那么确定?"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好。"
随即,是很低很低的声音,可是一旁的燕墨是什么人,他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皇上把珍妃交给咱们公主了,若是他的记忆没有失去,只要拿珍妃来逼迫着他,想他也不会再忤逆咱们公主了。"
"皇上这是非要把燕墨送离烈焰国,是不是?"
"是的,他的兵群龙无首居然也与慕莲枫打得一个难分胜负,若是他在的话,只怕,二十万大军也可以很快将慕莲枫的三十万大军一举打败。"
"这才几天的功夫呀,相信不出半个月,慕莲枫就会大败了。"
"那是,来吧,先把药给他灌下了,这样,咱们也就完成了公主交待的任务了。"
"公主真是恨蓝夕沫呀,听说,就是蓝夕沫才让公主大婚的时候受了委屈也被人当成了笑话,听说她是直接就被燕墨给软禁在新房里了,竟连圆房都没有,现在还是姑娘家呢。"
"可不是,不过,这话再不能随便说了,要是让公主知道了,小心你我的头。"
燕墨静静的听着,虽然紧闭着眼睛,可他知道那两个人已经走过来了。
"你瞧,他还睡着呢。"停在他的面前,一个人在他的头顶说道。
"我撬开他的嘴,你捏住他的鼻子,就趁着他没醒的时候让他喝了这药,不然,等他醒了恢复了体力咱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个人开始行动了,一个撬开了他的嘴,一个捏了他的鼻子,燕墨没有动,他的心里已是惊涛骇浪,燕康把母妃交给拓瑞了,那他,便只能将计就计的喝下那药,然后,再设法去找夕沫和母妃的下落。
听了那两个人的话,他的心一直都在纠结着,他担心夕沫已经被卖到了那样的地方,可为了母妃,他又不能马上行动,看来,一切都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