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夜色在向后倒去,就快要到逍遥王府了。
轻轻的挑起窗帘,看着车窗外的灯火闪烁,就要元宵节了,其实正月十四各家各户就都准备好了花灯挂在了门前,只是赏灯的人还不是很多,都要等到明天吧。
可是明天...
几个黑影就在这时闯入了夕沫的视线中,耳听得马车夫用力的甩了一下马鞭子,可是马还是停了下来,就在原地嘶吼着打着转,"蓝小主,马掌好象扎了什么了,你看说什么也不走了,蓝小主,再往前走过一条街就到王府了,不如..."
她一笑,扶着知夏的手便下了马车,"我们走走没什么的。"来得时候也是走到袭人山庄的。
可是靴子在落在地上的时候,脑海里却是不自觉的晃起了那几个刚刚在车窗里看见的黑色的影子。
"知夏,我们走。"
脚步走得飞快,送他回府的人也围着她紧紧的,可是,心却跳得无比的厉害。
"刷刷刷",到了暗一点的地方,眼前人影一晃,她害怕着的事还是发生了,有人来了,是来劫她的吧,就象是宫里那些要带走她的黑衣人一样...
夕沫站在了原处,说实话,这些人是敌是友她还不知道,如果是敌人,她冒冒失失的跟过去还不如留在逍遥王府,如果是友,那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是不是?
"小姐,这边。"眼看着那些黑衣人就要贴近她们了,知夏也发现了,拉着夕沫的手就向后退,原本保护着她的人忽啦就围扰了夕沫,一瞬间,街道上就满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燕墨的人一声低喝,听着那洪亮的声音就知道是有些功夫的,比起宫里的那些侍卫倒是强了许多,只怕,这一次是一对一的对决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把人留下,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为首的黑衣人倒也是先礼后兵,显见的对燕墨的人多少也是客气些的。
"不可能,我们之所以一路护送着蓝小主,就是怕她遇到你们这些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把人留下。"没有人是客气的,说话间已经直冲了过来,飞动的刀片在夜色里闪着光茫,却让看着的人是胆战心惊。
知夏始终都是护在夕沫的身前的,不住的后退,也离那些黑衣人远些,燕墨的人与黑衣人打起来了,眼看着,根本就是难分胜负,"小姐,我们悄悄从那边潜回王府吧。"只剩下一条街就到王府了,要是想潜回去,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等等。"她却不想马上走,她想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青陵王的人,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带走她。
可是,就在夕沫要弄清楚一切的时候,原本驾着马车的马车夫飞奔而来,"知夏,我们一起护送蓝小主离开。"一边说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那群黑衣人,显见的,这马车夫也是得了燕墨的重令来保护她的。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劫我?"
"小姐,王爷说他早就接到密报,说是宫里的人要来劫走小姐,看来这消息是不错的了,小姐,这些人要掳你不过是做人质罢了,小姐,我们快走。"知夏拼命的催着,硬拉着夕沫就要离开,身后,打杀声越来越大,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青陵王的人的,然而,逍遥王府的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不过是须臾的功夫,逍遥王府里已飞跑出来了许多个家丁,这一下,让原本就不占任何优势的黑衣人更加的处于了下风,眼见得如此,夕沫也好放弃了去询问这些黑衣人的目的了,因为,她心里还急着回去逍遥王府,相锦臣还在等她,她必须要回去。
越来越多的人涌来,燕墨早就猜到了会遇到这些人,"知夏,我们走。"
马车夫开道,知夏拉着她飞快的向后退,退到一片围墙外,再从一个隐蔽的角门就进了逍遥王府,那些人,选择劫她的地方离逍遥王府太近了,也许是才发现她吧,所以,只好硬劫了,却不想燕墨的人可是比宫里的人还精明也早有着准备。
呼呼的喘着气,身子靠在围墙上,这一跑,夕沫真的累坏了。
"小姐,你没事吧。"
摇摇头,"我没事。"可是话这样说,她还是觉得自己挺累的,很累,"知夏,歇歇再走。"身子很乏,从来也没有过的疲乏,可能是因为之前在袭人饭庄里燕墨对她做过的那一切吧。
想着,竟是有些脸红。
喘匀了气,夕沫不好意思的道:"知夏,走吧,我累了,回去洗个热水澡,我想睡了。"这个时候回来,想必相锦臣已经知道她是出去了吧。
他一定是等的急了,不知道相锦臣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可他一定是为着她好的。
"好的,小姐,你要是累了就扶着我走。"也许是因为她与燕墨的和好感染了知夏吧,知夏对她也是特别的殷勤。
从那小角门回到清心小筑,已经近三更天了,天气真冷,热水注满了浴桶,褪去了一身的衣物踏进去时,那份热烫仿佛一下子就洗去了她一身的疲乏,闭上了眼睛靠在浴桶上,她是真的好累,"知夏,你去睡吧,明天王府里会很忙很忙,我洗好了也就睡了。"给了知夏一个离开的好的理由,今晚上,她一定要去见相锦臣。
"不怕,我再等一会儿小姐就洗好了,我服侍小姐上床再离开吧,这可是王爷交待的,要我好好照顾小姐。"
只听着,都越发的脸红了,燕墨他这算是关心她还是不放心她呢。
心底里,那所有的纠结都缠绕着她的心,走与不走,她矛盾了。
"没事的,我已经洗好了,再泡一会儿就出去睡了,知夏,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也的确是心乱,还有,她身上到处都是点点的淤红,知夏一直守着让她颇不自在,甚至连肩膀也不好意思露出去。
"那好吧,小姐,你早些睡,明天虽然没咱们的事,可是,总也不能安静的守在这里的,小姐,明天一早我来叫你起床。"
"嗯,你下去吧。"
知夏这才走了,房间里也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细听着窗外的风声,仿佛还带着冷的意味,夕沫缓缓的从水中退出来,身子还有些酸痛,燕墨他今晚上就象是一只老虎,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倒是她可是累坏了。
寻了一件暗色的家常的衣服穿上,只不想惹人注目,这样的夜里逍遥王府里还是很热闹的,很多婆子和丫头都是不能睡得吧,明天,既便只是一个形式,可整个王府里还是会很忙很乱的,燕墨的正妃,那是多少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呢,可在宣布拓瑞即将嫁入逍遥王府之后,她想,便再也没有人会有这非份之想了吧。
等着夜又浓了些,更梆子也敲过了三下,外间的知夏绝对是睡得熟了,夕沫包了一个头巾就象是一个侍女一样的悄悄的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火红的灯笼一个连着一个,如果是在夏天,她一准就被人发现了,可这是冬天,穿得多,戴得东西也多,于是,也便遮掩了一些她的身份。
王府里,还是如同白天一样,忙进忙出的都是人,这些人应该是要通宵达旦不能睡觉了的。
不过,这样也好,让她走在府中一点也不突兀了,她那身打扮,让府里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丫头呢。
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走得太慢,就怕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才出了清心小筑,只转了一个弯,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虽然有些远,却让夕沫的心头一跳,是相锦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让她不觉加快了脚步,他一定是在那前面等了许久,看到她来了才快速的迎过来的。
越走越近,压低了的男声响起,"夕沫,这边。"他牵住了她的手一闪身就带着她闪进了府中的一个小路上,站在一株杨树后的时候,刚好一队巡逻的人走过,夕沫吐吐舌,她以为清心小筑里没有巡逻的这府里也没有呢,却不想,差一点的就让她撞上了,幸好相锦臣来的及时。
"夕沫,往那边走。"还是牵她的手,人也走得飞快,他的手有些冰,一定是刚刚在风口里等她等得久了,心里,都是歉然。
"锦臣,让你等了好久,真的很报歉。"
"你回来就好,以后,不能乱出府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后悔也来不及,夕沫,现在,很多人都想要抓到你,就连我也是,所以,我让你来见我。"
"你也要抓我?"相锦臣的话好生的怪呀,"锦臣,你开玩笑的是不是?"她有什么好,不过是燕墨的一小妾罢了,还是一苦命的小妾,从入府,就没有享过什么清福。
"夕沫,我带你走好不好?"转到了僻静的地方,相锦臣忽而站住,转过头对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