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般的站在窗前,宛如雕像一般。
一道影子投在窗棂上,没有回头,可夕沫却嗅到了慕莲枫的气息,她知道是他。
她不动,他亦也不动,就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样。
时间,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她的腿早已麻木,动与不动都如千万只蚂蚁在肌肤上游走一般。
终究还是要说的,她能怎么办?
不敢回头,只怕一回头她会扑在枫的怀里低低啜泣,小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就是那般,如今想来,才是羞。
说吧,她是真的配不上他了。
"枫,对不起。"低低的,弱弱的,小小声的说完,可房间里除了她的余间袅袅之外却没有他的回应。
还是不敢回头,嗫嚅着唇,夕沫又道:"跟我娘说吧,枫,是我请你退婚,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名声与慕莲家的体面。"倘若由她来退婚,那对枫来说才是真正的伤害,会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他是男人,总要抛头露面的,不象她,一座绣房就可以度过她大半个人生。
还是静,静的仿佛连地上掉根针也能听得到。
"枫,说说话好吗?"她快崩溃了,真的快崩溃了,从那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月了,这半个月是她一辈子最难捱的半个月,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为什么?"慕莲枫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只三个字,却透着无尽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夕沫的话。
"夕沫配不上你。"低笑着说出,眸中却刹那间就沁出了泪,却滚动在眼里生生的不肯掉下来,她在忍,用心用力的忍,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忍的一颗心都在绞痛着。
"没有,你骗我。"慕莲枫的语气中隐隐在猜测着什么,可那语气却带着些不确定。
呵呵,连他也在怕了吧。
还是没有回头,就在那夕阳的余晖下,她的背影孤单在窗前,窗外,一枚落叶正巧孤零零的飘落,就仿佛她此刻的心,是那么的幽凄,手臂轻起,宽宽的袖摆蜿蜒而落时,也露出了她光洁的一截藕臂,那上面,原本是有一颗守宫砂的,可此刻,那朱红玉润的一点早已消失无踪。
"夕沫,是谁?是谁?"慕莲枫终于懂了,惶乱的望着那一截玉臂,追问着的时候,人已是不住的后退,仿佛,她肮脏的让他已难近身了似的。
"你走吧,我的不贞就是你退婚的理由,对不起。"还是伤害了他了,可她,必须要走这一步。
他不走,就站在门前望着她的方向只不住的摇头再摇头。
两相对峙着,却是一个看着另一个纤瘦的背脊,迎着夏风不知是谁凌乱了谁的心?
那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