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看见文涛慢慢悠悠的拿着扣子看, 程润实在觉得这人太墨迹了,换个衣服磨蹭成这样, 还看扣子,走过去就帮着脱。
“我自己来!”
文涛反抗, 可是反抗无效,看着程润打开衣柜瞄了一眼随便拿了两件后,文涛说道,“你还真是自来熟啊,裤子是不是你也帮我穿。”
“可以啊,你要是不介意我看一下我无所谓。”
文涛当然知道他指的看一下是什么意思,那可跟普通的看一下绝对两个意思, 万一给程润看了后来一句“不好看划两刀整一下”, 他非得yw了不行。
想着这个,他不由自主的就往程润的下面看,也不知道这么挑剔的人,下面莫非长的很好看?是个男人那里就没有特好看的吧, 要是真的很好看, 他是不是给自己整过?
“看什么!”程润见他不说话发愣,再看看眼神瞅的地方,程润把衣服扔在文涛头上,“找死啊。”
“你脱我衣服就没事,我只是看看就是找死?”文涛指着他,“你不讲道理。”
“道理从来都不是讲出来的。”程润将裤子递给他,“快刷牙去。”
文涛见他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索性站起来将睡裤一脱,谁怕谁。
本来程润觉得男人当面换个衣服光个屁股根本不叫事,他们哥三个小时候没少光屁股一起洗澡,可是这会儿,看着文涛就在他面前脱裤子了,眼睛就粘在文涛的屁股上挪不开,脑子里倒也没想乱七八糟的,一片空白,随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莫名其妙啊。
这会儿再出去就有点矫情了,索性慢慢转过身四下看看就当参观屋子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个录音机。
“啊!”他过去把录音机拿起来,有些激动,“居然还在。”
“那当然。”文涛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说。
程润手里拿着录音机,眼睛却看着文涛拉拉链,然后开口道,“穿带拉链的裤子不会很危险吗?我们都穿暗扣的。”
文涛不理解,“为什么危险?”
“不会夹到毛吗?多疼。”
看着程润皱着眉好像自己被夹了一样,文涛突然就觉得,有必要看一下。于是他拉开拉链,伸手检查,“不会夹到啊。”再拉上。
“你神经病啊!”好意思吗!
“你不是怕我夹到,我看一眼啊。”文涛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都有穿内裤再穿外裤的好不好,你会夹到是因为你光屁股穿裤子。”
“你才光屁股!”程润一边说一边追过去,顺便就看到文涛站在小便池,“你你你,上厕所不关门!”
“这我家!”
程润转身赶紧走开,顺便还说一句文涛意料之中的话,“难看死了。”
文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弟,顺便为程润的小弟弟默哀,可能程润一天就骂他小弟弟一百多遍,不过,眼见为实,没看到实物之前,是不能随便说别人丑的。
程润将录音机的夹子打开,里面有盘磁带,他往回倒了一点,然后按了播放,里面是文涛的声音,从内容来听是在念故事。
“这是你练习的录音?”程润问走出洗手间的文涛。
文涛点头,“对。”
“我以为只有电视主持人才会练。”
“一样的。”
“你和凯文主持节目风格其实差不多,我是说给听众的感觉,都是很舒服的那种,不死板。”
“其实都是要提前打稿子,不过随机应变的成分比较多,灵活运用吧。”
程润关掉录音机,“磁带你还有用吗?”
“没用,就是日常练习的,来回洗了重录。”
“那给我了。”程润打开夹子扑出磁带,“盒子给我。”
“为什么给你?”
“你用我的录音机录的,当然归我。”
“磁带是我的!”文涛倒不是不想给他,就是那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态度让他有点受挫。
“磁带是你的没错,可是,”程润合上夹子,“到我嘴里,不就是我的了?你看,吃了,是不是我的?”他还把录音机举起来给文涛看,“可是有盖章的。”他指了指底部的那个‘润’字。
文涛觉得那个‘吃’字,说的很有深意,可是看看程润的眼神,又不像是别的意思。打开抽屉把盒子给他,“别拿我的声音干坏事。”
“ 比如?”
文涛能想到了坏事也就是程润听着他的磁带那啥,想想还挺期待的。
“没,随便说的,你随意。”
“……”
这边程润带着文涛终于上路了,临走的时候,他把录音机放回原处,顺便拍轻轻拍了拍,“乖孩子,好好待着。”
文涛看看录音机,这玩意儿不会半夜变成活的吧……
凯文今天还要上班,程昕跟他约好下班的时候去接他,头一晚钟凯文把自己的东衣服放在卧室一边的椅子上,程昕去接他的时候,再把自己的衣服一起装进个手提袋就好,两人决定就带一个小包去,省事。
下班后凯文上车,程昕递给他一个纸袋,凯文打开一看,一阵浓郁的蛋糕香味扑鼻而来,“好香啊。”
“那是,排队排好久。”程昕说,“要是饿了就吃点蛋糕喝点奶,到了那边有宵夜的。”
凯文笑眯眯的吃着温热的烤蛋糕,对晚上的宵夜是非常期待。
“文涛和二哥怎么样?”
“还不错。”程昕说,“我问过二哥了,他说挺好的。”
“怎么个挺好法?”
“他俩在一间屋子,这个算好吧。”
钟凯文睁大眼睛,“一间屋子?”
“两张床。”
“那我们呢?”
“也是两张,”程昕有点不自在道,“那个,今天我要求自己睡一张。”
“为什么?”钟凯文揉心口,好受伤。
程昕解释,“我大哥二哥都在,明天要是没精神,肯定要被他们念叨。”
“我肯定什么都不做。”凯文发誓,“就抱着你乖乖睡。”
程昕瞟他,胡扯!
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凯文觉得自己都出市了,中间他还眯了一小会儿,天太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是借着车前面的车灯还是可以看到已经进山,周围都是树。
路倒是比想象的好走,又开了一段,钟凯文看到了树杆上的亮光,“那是在树杆上贴的荧光的标示。”程昕解释道。
“好玩吗?”
“环境很好,适合休息独家。”
“真好。”
越往前开,慢慢就有了指引的灯光,没一会儿就看到大招牌了,“大门是木头的?”
“是竹子。竹子长的快也结实。”
停好车,钟凯文从后备箱拿出手提袋,就看见程大哥走过来接他们,“累不累?”
“大哥好,”凯文忙和大哥打招呼,“不累,程昕比较辛苦,我路上还睡了一会儿,嫂子呢?”
“你嫂子和你文涛程润他们在那边,把东西放好就过去吧。”
程昕听着凯文叫大哥嫂子,叫的那一个亲热,不过很顺耳。程荣把房卡给程昕,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有烤全羊,算好时间烤的,正好可以吃了。”
程昕就知道他大哥最疼他,拉着凯文先去房间放东西顺便洗个手上个厕所。
吃饭的地方在院子里,院子中间是矮栅栏隔开,周围不少架子,“葡萄?”凯文指了指那些架子。
程昕点头。
文涛捧着盆过来找凯文,一脸的激动,看样子就知道吃爽了,“哎呀我们中午吃的小乳猪,好好吃!”
钟凯文看见他抱着盆过来,里面好多葡萄,一看就知道是从架子上摘的,本来以为文涛是准备把盆给自己的,结果也不见给,“给我吗?”
结果文涛将身子转到一边,“不给,这可是我自己摘的,超级甜。”
“小气!”
程润过来,伸手从盆里拿了一串给凯文,“文涛才不小气,今天的葡萄都是他摘的,可辛苦了。”
文涛点头,“没错。”
程润拉着文涛走了,凯文拿着一串葡萄发愣,转头问程昕,“这什么情况?”
程昕指指自己的嘴,凯文扯了一个葡萄还给扒了皮塞进他嘴里,“好吃不?”
“再来一颗。”
凯文又给他扒了一颗,不过这次程昕动作比较快,在凯文收回手的时候,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凯文觉得指尖酥麻,甩甩手,然后将那个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含了一下,“好甜。”
“好甜。”
“烦不烦!说好晚上什么都不干的。”
“是啊,”程昕笑,“就舔一下手而已嘛,又不要干嘛。”
钟凯文自己也吃了一颗,“挑衅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我大哥肯定会好好跟你聊聊的。”
钟凯文听到这句就没脾气了,程大哥对他挺好的,要是当着程大哥的面欺负程昕,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程昕应该就是利用这一点,才敢这样的,看来今晚自己吃点亏吧,只能是牵牵小手亲亲嘴,其他的过激行为都不行了。
院子里倒是没有在烤羊,烤羊是从厨房搬出来的,程大哥说他朋友还是挺环保,厨房有一套过滤系统,所以都在厨房做,外面的园子有瓜果蔬菜,白天可以自己去摘,中午吃。
吃完了烤羊,程昕抱着一个椰子过来叫凯文喝,“下火的。”
“可是好撑。”凯文揉着自己的胃,“赶快装不下了。”
“挤挤还是有位置的,而且椰子是水,尿了就没了。”
钟凯文抱着椰子直皱眉,“这不是你风格啊,你不是总跟我说三分饥和寒”
“你已经这样了,羊肉是温热的,所以只能吃点降火的弥补一下啊。”程昕摸着凯文的胃,确实挺鼓的。
凯文被摸的挺舒服,往旁边这么一瞄,就看到程润拍着文涛的肚子不知道在说什么,目测表情挺严肃。
“八成又在说哪里容易长肥肉哪里脂肪可以抽哪里不能抽了。”
钟凯文替文涛默哀一把。
咬着吸管喝椰子水,没一会儿吸管就被他咬扁了,程昕说载给他拿一个吸管过来,凯文拉着他说不用了,“上面有孔,倒在杯子里就好了。”
要是换在平时,程昕一定会说没那么好倒,还不如用吸管喝,但这会儿估计他也吃的有点多,全身血液都往胃部转移,大脑思维就慢了很多,俗称瞬间性脑残,于是就赞同了凯文的提议,两人把椰子倒过来拿个杯子准备接椰子汁。
结果肯定是倒不出来,两人又拿着小刀在孔那里削啊戳啊,终于把那个孔给弄大了,结果里面的椰子汁太多,没弄好,杯子就撒了,弄了凯文一身。裤子湿了自然要去换,可找了半天钟凯文发现自己居然没带换的内裤。
“你先穿我的,我去买一去楼下买一条。”程昕把自己的内裤给他让他先换上。
钟凯文一阵脸热,虽然两人摸了亲了互相那啥了,但是穿对方内裤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那你买了我再换那个。”
程昕到楼下的商店,但之后普通的纯棉内裤卖,看着质量还不错,商店说棉布都是手工坊的,不过穿之前最好洗一下。
总之程昕回去后钟凯文就拿了穿了,程昕拿着还带着点凯文温度的自己的裤衩,就把要洗洗那句话给忘记了。
郊外空气比城里好太多,晚上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抬头就是满天的星星,程润跟文涛说着小时候的事,程昕隐约能听到一些,于是看着被摇的昏昏欲睡的钟凯文,凑过去问道,“凯文。”
“嗯?”凯文鼻音有点重。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
“太小的记不得。”
“上学的。”
钟凯文睁开眼,“高中啊,记得。”
“初中的。”
钟凯文见程昕看着他,“你不会是要问我初中对你有没有印象吧。”
“我就是想问问,初中你有没有记忆特别深刻的事?”
钟凯文咬牙摇头,“没。”
程昕见他那样就忍不住哈哈笑,想着这样没事逗逗他简直太有意思了。凯文看他那样,总觉得程昕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也不好多问,因为他很怕程昕说‘礼尚往来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事’,所以,尽管好奇,他也忍着不问。
两人晚上当然没有分开睡,程昕还没完全醒,就感觉凯文从背后抱着他一直蹭,这个蹭和平时的蹭明显不一样,他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痒!”凯文也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说。
“哪儿痒?”
“下面痒。”
程昕掀开毯子扒了凯文的裤子,“哪儿?”
“毛毛里。”
程昕非常认真的用手指扒拉着钟凯文的毛毛丛,“有点红。”
“没事吧……”凯文声音都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