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海马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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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听到了一个传说,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莫贝林还不是一个城市的时候,这个美丽的名字属于一个女人。

少年时代的王子在樱花树下邂逅了美丽的少女,被她天使般的纯洁善良打动,发誓要与她永远在一起。他为她准备了一场宴会,并在宴会上向所有人宣誓,她将成为他永恒的恋人。谁知,结缔仪式后的第二天黎明,新婚的少女失踪了。王子把整座城市,整个亚特兰蒂斯,甚至奥林匹斯山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她。直到有一天,王子走累了,坐在礁石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也许她已经回家了,所以,沿着走过的路,王子又回到了这里……

王子在他们相遇的这个城市种满少女最爱的樱花树,他想,如果有一天,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漫天樱花纷飞的景色。

窗外樱花如雨纷飞,美得让人内心柔软而潮湿。可惜无人知晓,樱花的花期很短,仿佛寂寞的恋人们用生命换取一个瞬间的拥抱。

……

那个叫莫贝林的少女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而亚特兰蒂斯人的寿命平均只有三百岁,就算她的失踪并不代表死亡,在岁月的湮灭下,此时也早已变为一堆白骨。

安弗雷斯再也不可能等到他的爱人回来了。

“神之子的生命没有止息,或许只有到亚特兰蒂斯沉入大海后,这一份等待才会结束。”伊菲蒙告诉我:“众神沉睡后的这一千多年以来,我们兄弟几个的性情都有些改变,唯有安弗雷斯一如往昔。除了身量的成长,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了,就连这座城堡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不曾让人移动过。后来大哥对我说,三哥这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留住时光,将一切维持在千年前的状态,等待有朝一日可以与莫贝林再次相遇于樱花树下。”

“所以,没有要事他几乎不踏出莫贝林半步。”埃拉西普斯接口道:“由此可见,我们神子一般都不会对一个凡人付出真心,因为短暂甜蜜换来的将是无尽痛苦。”他看了看我,又补充,“但你是个例外,普瑞尔,我愿意为你化作普罗米修斯,忍受从身到心的痛苦。”

伊菲蒙白了他一眼:“那是从身到肝的痛苦。”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

“呐,小豆芽你看,咱们最应该做的就是享受彼此肉体带来的快感,至于付出真心这件事,千万不能浪费在一个神身上。”伊菲蒙特无耻地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就连半神也不可以哦!”

我很无力地扶了扶额头,严重觉得他的精神可能被夜晚的安弗雷斯传染到,也出了一点问题。

不过毫无疑问,白日阳光下的安弗雷斯简直就是好到没边,也不知道这两个同时从娘胎生出来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捏?

此时他正托着盛满苹果派的银质托盘,就像漫画里那种身穿侍应生制服的美少年,对我微笑着说: “来尝尝刚出炉的点心吧。”

我抓起一块苹果派,胡乱地塞进嘴里:“……唔,真好吃。”

“吃慢一点,别噎着了。”安弗雷斯温和地笑笑,我终于发现了他与伊菲蒙最大的不同——他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

我点点头,嘴里还嚼着,手又不自觉地抓起另外一块,口齿不清地说:“……唔,谁以后要是嫁给你,那就是幸福一辈子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

不出所料,安弗雷斯的神色慢慢黯淡下去。我赶紧把所有点心都咽了,抚抚胸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很快就微笑着摇头:“没关系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沉默片刻,我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以来,殿下没有再去尝试爱过别人吗?”

安弗雷斯还是微笑着摇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托盘边缘:“一段感情还没有结束,怎么能开始下一段呢。”

“这点你应该和你伟大的弟弟伊菲蒙学学,他啊,是随时随地都能开始,随时随地都能结束。”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呢?其实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内心所想啊。”安弗雷斯抬眼凝视着我,我一时语塞,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樱树。

樱花纷纷洒落,宛如一场经年不散的大雨,将整个城市、整个世界、整个星球都包围在淡粉色的寂寞旋转里。

安弗雷斯看着窗外,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只是在静静沉思,目光变得无限幽远,“所有人都以为爱情是永恒的延续,其实不是。后来我才懂得,爱情只是一种将瞬间变成永恒的魔力。”

爱情,其实是一种将瞬间相遇变成永恒相思的,悲伤的魔力。

只可惜此时的我尚不能理解他话中深沉的含义,由于害怕再扯出那段伤情往事,一心想转换话题:“哈哈,你做的甜点超级好吃。”

——不得不说,我转移话题的技巧确实很拙劣。

好在安弗雷斯并没有在意,又拿起一块苹果派递到我手里,“其实我的厨艺非常一般,还不及父神的十分之一。”

“那你父神一定是位顶级甜点师了。”

“当然,我如今的手艺都是当初他教的。”

“哇,今生能尝尝他老人家的手艺也算死而无憾了。”

“父神从不轻易给人做甜点。——更何况,他已经沉睡很久很久了!”

“真是可惜,已经沉睡很久很久了……”等等,这不就和埃拉西普斯,伊菲蒙,亚特拉斯的父神一样……苍天呐,我居然忘了,他们不都是一个父神吗?不就是那个拿着三叉戟,肌肉发达的胡子大叔,海神波塞冬吗?

——波波波波波塞冬居然会做甜点?

安弗雷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声:“因为珀罗普斯殿下爱吃甜食,父神就找赫斯提亚1女神教他如何制作甜点。”

啧啧,这一次又一次以大情圣面容出现的海神,是要逆天吗?我嘴角忍不住抽抽抽。

安弗雷斯走进厨房,很快端来了新一批烤好的杯子蛋糕,我就顾不上研究波塞冬的形象定位问题,完完全全沉浸在他儿子所做的美食之中……

……

提到美食,自从来了莫贝林,安弗雷斯每天都给我们准备三餐丰富的膳食,外加餐后甜点,饮食起居打点的处处周到,连一向讲究品质的埃拉西普斯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说起来,如果他没有那该死的双重人格的话,绝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而埃拉西普斯顶多算是一个好情人,伊菲蒙那家伙连情人都不沾边,充其量是个好炮/友。但让人难过的是,安弗雷斯因为要去波塞多尼亚帮伊菲蒙代课,没几天就率先离开了莫贝林,之后埃拉西普斯也因为公务繁忙返回加那利,只剩下那个最烂最烦人的帝都色魔,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想,如果这最后一个王子也离开的话,世界一定会清净不少。

将这个想法告诉坎坎后,他只是笑着对食指:“如果他真消失的话,咱们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怕是要被别人欺负。况且,活鱼会逆流而上,死鱼才随波逐流。普瑞尔,相信你一定能以正确的态度对待伊菲蒙殿下,我无条件支持你。”

“什么活鱼死鱼,什么意思?”

“你真笨。”坎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意思就是,如果非要在伊菲蒙和埃拉西普斯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我支持你选择前者。”

这个臭小子,他自己当了十王子的小情人,难道还想我和他变妯娌?

我抡起胳膊,他却早一步跑开,站在数米外双手做喇叭状:“普瑞尔,作为兄弟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兄弟的确不会害我,但是在关键问题上绝对会出卖我!

坎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态度,直接导致我后来几天变得一见伊菲蒙就别扭,好在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

留在莫贝林的最后一天,伊菲蒙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和坎坎去一趟集市,在我俩再三的逼迫审问下,他才实话实说,声称要带点特别的礼物回去给国王陛下。

坎坎一听国王陛下,立马点头答应,我推诿几次推不掉,被他们二人架着上了马车。

在车上,伊菲蒙喋喋不休地说:“别看我们要去的地方偏僻,可那家店的生意相当好,卖的东西可谓千金难求,不是同道中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普瑞尔,别摆着一张臭脸,大家都明白你要达到我的品位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即使你达到了我这样的品位,在这家店也买不到东西,因为店家只做会员生意,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接待。——要成为会员可不容易,得有一定的社会威望,至少要中级祭司,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有情趣。——格雷那家伙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这家店……”

额头青筋突突跳动着,我敢打赌,伊菲蒙要带我们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马车七拐八拐地驶入一个绝对隐蔽的小巷子。

停稳后,伊菲蒙跳下车,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最有魅力的商店。”

我和坎坎对望一眼,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仅是这家店铺的外部装潢就非常……与众不同。

——两颗巨型无花果树交缠在一起形成一道天然的拱门,门上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木牌上爬满了粉色马蹄莲,居中是一男一女赤/裸交缠的图画,并用最古老的亚特兰蒂斯语标注:“这是维纳斯的诱惑。”

难道这是莫贝林的“美杜莎之眼”?

想起露娜那两颗会让人窒息的水球,我一阵哆嗦,琢磨着要不要先撤回马车,伊菲蒙又一次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不由分说拖进店内。

店内光线不好,墙壁上处处嵌着红色磁欧石,却还是十分昏暗,只足够照亮货架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物品。

有三两个客人在柜台前压低嗓子和售货小哥讨价还价。我们一进门,就有人跑过来带路,领进了一个小包间。包间中燃着一种味道浓郁的熏香,居中是一张小圆桌,桌上堆满了奇形怪状的……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桌上摆放的全是情趣用品!!!

伊菲蒙全身放松地窝在沙发里,随手摆弄那些小玩意儿:“相信我,即使走遍了整个亚特兰蒂斯,也找不到比这家更全面更到位更专业的情趣用品店。特别是他们自制的樱花油,润滑起来油而不腻,香气四溢,并且摩擦的频率越高香味越浓,全天然无公害,绝对是提升做/爱舒适度的最佳选择。”

说完,他回味无穷地舔了一圈嘴唇。

我憋胀了脸,只有回以干咳。

坎坎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要把樱花油送给国王陛下?”

伊菲蒙慎重点头:“当然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送你一箱。”

坎坎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扭头与我一起咳嗽二重奏。

这时两个售货小哥抬了一个箱子进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伊菲蒙打开,拿出一只淡粉色玻璃瓶,宝贝一样的在我面前炫耀:“哈哈,这个就是‘一瓶价值千万金,万金难买快活夜’的莫贝林樱花油。”他扭开瓶塞,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满脸陶醉,“樱花的芬芳,美人的娇喘,那就是一个个销/魂夜啊!可惜樱花的花期太短,这种油产量极其稀少,不然我也不至于辛苦地专程跑一趟。”

我傻眼:“你不会就是为了买这瓶该死的油才非要拉我们来莫贝林的吧?”

伊菲蒙一脸正气地摇摇食指:“普瑞尔,你这话真是伤害到了我脆弱的心灵。要知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私利,而是国王陛下的性福。”

我头疼地看着那一大箱子“神油”,估计亚特拉斯辛勤耕耘十年,铁杵磨成针了都用不完,说不准还会落下肾亏的毛病。但显然伊菲蒙并没有为他亲爱的哥哥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还有心情揽过我的肩调侃:“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利。我还是很期待能和小豆芽你一起享受樱花油带来的美妙夜晚。”

我拍开他的爪子,光速跳到坎坎那边去坐。

他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普瑞尔,你真是不开窍的海马。哎,樱花油的美妙估计你一辈子都无法体会了。”

我伸长脖子回嘴:“不需要体会。”

伊菲蒙笑了笑,接过售货小哥手中的账单签字,末了,抬头抛给我一个媚眼:“这玩意儿的好处——谁用谁知道。”

我忽然有些同情亚特拉斯,摊上这么一个弟弟,可不光是头疼的问题。

……

……

一路追赶太阳,直到阿波罗的战车消失在西海平线,我们才回到波塞多尼亚。伊菲蒙先驾车送我和坎坎回学校,老远就在那一片灰色建筑群中看到了我们的宿舍小楼,亮着灯,是一片幽暗中唯一的光亮。

我忽然有种倦鸟归巢的喜悦。

但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刚靠近,就看到宿舍楼下围了黑压压一群人,统一穿着皇家近卫队的制服。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非在此为伊菲蒙的归来举行欢迎会。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内心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抱着厚脸皮跳下车,伊菲蒙已经一脸肃色地朝列在队首的安弗雷斯走去,两兄弟并没有拥抱,只是把头埋在一起耳语了几句,时不时朝我这边扫一眼——安弗雷斯忧心忡忡地摇头,伊菲蒙则一脸幸灾乐祸地摸下巴。

要不是迫于近卫队的淫威,我真想冲过去问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迦尔和奥兰斯并肩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迦尔一脸疲惫之色,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就摆出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苦逼模样。奥兰斯捏捏他的手,低头说了几句话,然后抬头给我一个宽慰的微笑——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就代表了四个字:“自求多福”。

莫非是我的宿舍遭小偷了?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能怪这小偷不长眼,费功夫白忙一场不说,还可怜的被抓个现形。哎,这年头,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啊!

不一会儿,霍德布尔老师也从宿舍楼大门出来了,那张脸要多黑有多黑。我猜这个小偷可能是他认识的人,难道是我们班同学?打开脑内搜索引擎,把可能是嫌疑犯的人都过滤了一遍,然后伸长脖子打望即将登场的小偷。

果真,有一个人在无数侍卫的簇拥下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他、他是……亚亚亚特拉斯?!!!

亚特拉斯是小偷???!!!

我下意识把厚脸皮塞入怀中,和众人一起跪拜。脑子里乱成糨糊,唯一有的感知就是亚特拉斯的视线越过众人,停留在我头顶上。

作为国王陛下的专属代言人,凯尔特适时站出来,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说:“陛下亲自豢养的狮子最近走丢了,我等近几日追踪调查,终于发现了狮子的踪迹。普瑞尔,你私藏陛下的宠物,可还有话说?”

什么鬼???

说我私藏国王陛下的宠物……狮子!!!

什么狮子?!

我的大眼瞪着凯尔特的小眼,他的小眼瞪着我的大胸……哦不,是我胸前的那只肥猫。

难道,他们说的是厚脸皮?

就是正把头靠在我胸上,喵喵叫,咪咪笑,努力卖萌装乖的小猫咪?

它……它跟狮子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陛下,厚脸皮并不是狮子,只是一只流浪猫,我想您一定搞错……”

“莱恩。”

亚特拉斯不听我废话,轻轻唤了一声。厚脸皮立刻从我怀中挣扎着跳出,直奔帝国最尊贵的国王而去……我眼睁睁看着它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径,悲愤之情还来不及宣泄,就被无数把长剑架住了脖子。

《海神法典》第二条:亚特兰蒂斯国王陛下亚特拉斯拥有与海神一样至高无上的权利,任何做出污蔑亵渎伤害国王陛下的人,将被处以死刑。

将被处以死刑。

将被处以死刑。

……

神呐,你说句话……无意间抱走了国王陛下的宠物,算不算是污蔑亵渎伤害?

危在旦夕之际,我用眼神求助现场观众,可关键时刻这些人都tmd掉链子——迦尔直接别过头去不看我;奥兰斯站得玉树临风,目不斜视;伊菲蒙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吹口哨;霍德布尔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厚脸皮,我不敢招惹;坎坎和亚特拉斯没什么交情,我是指望不上了;而安弗雷斯索性溜之大吉。

所有人中唯一看着我,并且能捕捉到我小白兔般无辜可怜眼神的,就只有亚特拉斯了。

他摆摆手,让所有侍卫都放下剑,“普瑞尔,念在你是无心之过,并且把莱恩照顾的不错,可饶恕你的罪。但是你把莱恩带坏了,它已经不习惯宫中规律的饮食生活,因此你必须把它的不良习惯纠正回来。”

“陛下的意思是……”

“从明日起你就入宫,负责饲养莱恩。”

入入入入宫?我没听错吧?

这不是让活鱼自个儿往砧板上蹦吗?

万一哪天亚特拉斯一个不高兴,保不准我就去找冥王哈迪斯下国际象棋了。

我咽了口唾沫:“陛下,小民现在是元素学院的学生,恐怕不能进宫服侍您……您的狮子。”

“我允许你继续完成课业。”

“小民天生资质愚钝,怕是不能一心二用。”

“我特许迦尔进宫为你补习元素学院的课程。”亚特拉斯说的云淡风轻,迦尔在一旁挑眉瞪眼。我瞟他一眼,赶紧低下头,抱着绝不得罪上司的想法打算抵死不从。未曾想,亚特拉斯又轻描淡写地说:“莱恩与我说起过,你曾带它去普露托号抓老鼠,虽然对于一头狮子而言这十分荒唐,但它始终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所以我想即便换了环境,你们依旧能相处的很好。”

……谁、谁能告诉我,什么叫:莱恩与他说起过?

忽然想到缇摩西曾经说过,亚特兰蒂斯很多人都会兽语,而国王陛下几乎能和所有生物对话。

头皮一阵电流打过似的发麻。

我我我我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亚特拉斯是个烂人”,“亚特拉斯霸道,蛮横,专治,没同情心,冷酷无情,骄傲自大,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天啊,我都想不起究竟对厚脸皮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也不知道这只忘恩负义的猫,哦,不,狮子,会不会一转头就传到亚特拉斯本人耳朵里。

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亚特拉斯。

他依旧云淡风轻地俯视着我,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厚脸皮暂时还没有出卖我。但是今天不出卖,不代表明天不出卖……

我匍匐在地,声音颤抖道:“悉听陛下差遣。”

《装孙子兵法》第八十五条:把敌人留在身边就是最好的防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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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赫斯提亚:(hestia)希腊神话中的炉灶女神、家宅的保护者,也是厨师和磨房工人的保护神。赫西奥德及其以后的作家认为她是克罗诺斯和瑞亚最大的孩子,赫拉、德墨忒尔等的大姐。是奥林匹斯三位处女神之一,一位绝对贞洁无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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