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鸠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迷醉般的将双手轻轻覆上方才被殷葬雪捏过的脖颈,眯起眼仿佛在细细感受她的气息,就在刚才他的主上还离自己那么近,中间只隔着两人薄薄的衣衫,她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那么近……可是为什么主上会说那些话,还狠狠的将自己推开,主上啊,你可知道,从始至终只有我沧鸠会真真切切的对你好。
你可知道!
你看,慕言之早就死了,不能陪着你;雪族舍弃了你,拥立了他们的新皇;而这个叶少浔,不过是个凡修者终归成不了多大气候。主上你又为什么会在乎这些不相干的人,
还要推开我呢?
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多久主上就不会再偏向叶少浔了,他叶少浔的身上有着当初的凡人慕言一缕残魂,主上若是想要复活慕言之,就得从叶少浔抽出那缕魂魄,在慕言之和叶少浔之间,主上一定很轻易的就能够做出抉择吧。沧鸠阴冷的笑着,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也不会成为主上的身畔之人,包括慕言之。
只要主上心中牵念慕言之,自己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所有阻碍到自己的人都会被主上亲手终结,只有自己才会是主上最不可能失去的臂膀。阴邪的笑着,主上啊,终究还是只有我沧鸠才是对你真心,你总会明白的
……沧鸠拭去嘴角的血迹,笑的阴邪。
而出了茅屋的殷葬雪并没有马上回去休息,只是信步走到了水涧一旁的亭子里,她想不通为何自己方才会如此失控,从住到这里起她就发觉沧鸠好像对那些村民做了什么手脚,但时日渐久村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她也不想看到沧鸠那副嘴脸,故而并未发问,只要沧鸠不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倒是不介意让他多活几日,只是……是什么时候叶少浔变成了她的底线之一?
按理说,叶少浔只是救过自己一次,自己阴差阳错下在他的落月阁小住了一段日子,后来便没有什么交集了。当初石洞初见时只是觉得他天赋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后来在客栈交谈时觉得他言语轻佻,是个纨绔子弟;后来到了落月阁又觉得他为人深沉,深谙处事之道,是个圆滑之人;但就是这么为数不多的一些交集中,自己竟觉得他这人与别个不同。
但这种“不同”却又有别于对言之,她一直将言之当做自己的亲人,言之就像需要呵护的弟弟一般,自己现在对他怀有最大的情绪与其说是爱而不得的遗憾不如说是未能守护的愧疚感,只是连墨染竹、椤魇这些人,甚至是沧鸠所有人都以为她深爱着慕言之,但她很清楚自己对言之所有的复杂感情之中,唯独缺少的就是爱。
那么叶少浔呢?自己对这个不经意闯入自己生命的男子又是什么感情,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在乎他,维护他,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思来想去却终究没有想明白,只得无奈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