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没再继续同苏暮讨论这个话题,至于那些兽族,便是它们有心也找不到人去做这些。而且没看时光的主人都不敢夸下海口,它们还是不要去想这些无意义的事了,自己变强才是最要紧的。
没有云浅接自己的话头,苏暮渐渐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一行人行进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这些兽虽然活了大半辈子,接受能力还远远比不上云浅,哪怕一路走过来看着苏暮轻而易举的破了无数机关,各个宫殿的遗迹守卫在他手上就像扔筛子一样毫不在意的扔出去,这会儿还有些接受不能。
哪像云浅,这般看着实在无聊,便自发要求跟着一起解遗迹的机关。泰坦族的机关并不复杂,不过云浅毕竟不熟悉,苏暮时不时在旁边提个醒,几次下来便也掌握了七七八八。也是泰坦族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换作其他难解的机关,云浅就未必能接得开了。不过云浅擅长的本也不在此处,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而且这泰坦族的遗迹里有机关,保不齐其他地方没有,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灵师族里不乏精通机关的,可谁能保证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恰好在呢!
苏暮原本也不打算讲太多,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学得太多反而不利于发展。云浅是他看好的人,他当然不希望云浅因为这些旁枝末节丢开最应该做的。不过看到云浅并没有深入探究的打算,这遗迹里的机关也确实适合教学,他也就没有浪费。如果让其他兽知道这两人心里的想法,不知道它们还能否这般安静地跟在后面。
“咦,这边的机关好像越来越简单了?不过我也学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遇到的麻烦就交给你了。虽然失踪的兽族可能并没有遇到危险,我们还是早点找到人才好。”
有高手从旁指导,外加一个又一个的机关供云浅练习,云浅在机关上的突飞猛进。不过能在短时间学习的也就这些了,机关也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问,云浅在这方面没有太多兴趣,也不可能为此花太多时间,所以也就只能学到这个程度了。都说灵师族得天独厚,在她看来苏暮才是真正的得天独厚,那妖孽程度她都自愧不如。
她送过自己七七四十九枚品阶不低的长针,据说是亲手炼制的,可见苏暮在炼器方面也是精通的。再有时光后院里的阵法,即便不是苏暮布置的,但看他在里面行走自如的样子,当也不会对此一无所知。还有他送给自己的基本早就失传的典籍,还有那可以加快修炼的寒玉床,有时候云浅都有些怀疑此人的修为是不是已经高到不需要这东西。
不过这怎么可能?他应该也没多大年纪吧?
应该,吧!
云浅有些不能确定,毕竟她之前一直觉得苏暮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只是在出现她师兄的事情之后,云浅又觉得或许对方的年纪并不大,毕竟忘年交什么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苏暮身上啊!不过她师兄也非常优秀就是了,说不定两人真是惺惺相惜呢!
云浅一时心痒,早在很久之前她便想问结果却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如今……
“苏暮。”她斟酌开口。
苏暮正专心去解一个机关,虽然这里的机关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云浅看了几次,总觉得他这认真有种浓浓的违和感,明明那么恶劣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认真的对待这样的小事。太奇怪了。
“怎么了?”
苏暮没有回头。实际上手里的机关真没有什么好解的,他就是必着眼睛也不会出错,更何况只是回个头,他完全可以先停下手里的动作。可是苏暮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很自然地询问了一声,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进行手下的动作。
“你,学这些东西用了多久?”
张开口,原本准备好的话在唇舌上转了一圈还是没能问出来,如果她真的问了,苏暮会怎么想。会不会借机挖苦她,或者干脆不回答。而且他们之间还没有好到可以问这个问题吧!
云浅有些鸵鸟的想着,似乎这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方才到了最后她为什么又退缩了。她可以无惧死亡,可以冒险来到兽族,却没有办法在苏暮面前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云浅没有去想这是为什么,毕竟谁都有自己难以面对的事,那些事有些很大,有些却微不足道,可在那些人心里它们的确是如天堑般存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