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知道乐天在奇怪些什么,她也不想在这些事上对乐天有所隐瞒。可现在让她去想,有些事似乎也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她能解释的只是她现在记得的部分。估计,也是最浅显的部分。
云浅微微眯了眯眼睛,最近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是越来越明显了。若再找不回那些失去的记忆,许多事情都会形成掣肘,这是云浅最不想看到的。
“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云浅挑了挑眉毛,看了眼只说了上半句就不再往下说的乐天。
“纯元素体质者只要出现一个,其他几个便都可以判定。预言也就与你差不多的年纪,哪怕天赋好,从小就开始修炼,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以我当时的能力,遮蔽一二还是可以的。可现在嘛!”
修为低到这个份上,如果预言再发现不了他们,那才枉费了他这一天赋。
不过祭司跟她说过,她的身体还与别人不同,就是预言也不一定能预测准确,所以他们应当是锁定了乐天的位置追过来的。
这话云浅没有说。
事已至此,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云浅是个十分看得开的人,让她丢下乐天一个人离开这还不可能的事,而且现在她们不都还好好的吗,何必要为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烦恼?
云浅不说,不代表乐天猜不到。之前云浅离开半年多,如果那些人真要想查,不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可他们一直没有出手,不就是找不到云浅,想利用他把云浅引出来吗?如今,他们成功了。
“都是因为我。”
乐天沉着脸。
他一直想不通那些人怎么能安安分分如此久,就是找他需要一些时间,可半年多的时光未免太久了。
原来,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乐天更加不发一言,原本那些困扰在他心里的问题也似乎有了答案。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只要他与云浅分开,她便可安全了?
乐天的想法几乎都写在脸上,云浅一看便知。如果一早雪鎏煜就不曾把她送到他们面前,搜索范围扩散到整个大陆,云浅觉得他们想要找她还真有些不可能。
可现在嘛,她实力不济,对方也已经确定了她所能逃跑的范围,找到她也只是早晚的事。而且她不希望乐天把心思放在如何让她逃离这件事上,对方虽然人多,可未必都是一条心,她恰恰可以利用这一点。
不过乐天这不该存在的想法还是要尽早掐灭才行,她可不希望自己在想着如何逃开那些人的同时,还要时刻防范着队友想要把自己送走的小动作。
心里有了计划,再以她对乐天的了解,想要彻底瓦解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乐天还在自责,自然没注意到身旁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唉,同云浅对上,他注定只能被吃得死死的啊!
好在修为尽失之后的云浅性格也有了极大的转变,否则以她之前强势的性子,他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完全无半点发言的权利啊!
“因为你?乐天,你该不会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吧!”
乐天确实没有常识,不管是基本的还是不基本的,云浅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说。而且她敢肯定,她说完这话乐天绝对不会反驳她,更有可能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果然,乐天一听就抿紧了唇,一副洗耳恭听压根儿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的样子。
若在平时,云浅看他这副样子肯定就心软了。不,应该说她压根儿不会说出之前那句话。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乐天都想着让她一个人逃走了,她不下点重手怎么行?
于是,云浅对乐天的神情视而不见,继续无声无息消除乐天心里想把她送走的心思。
“预言与你年龄相当,天赋相当,所以修为也可能相当。再加上你们同为纯元素体质者,他很容易便可以感应出你的存在。”
对,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云浅离开。可云浅既然都知道,为何还……
云浅见他看过来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事情是如此没错,“可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知道你的大概位置。再想要精确,所花费的精力就不是翻倍那么简单了。可是我就不同了,他只需要稍微花点力气或许就可以预言出我的位置。所以,他们找过来不是因为你。”
而是因为我。
否则祭司他们也不可能拦着不让她出来。
云浅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外面的消息,可如果灵师族当真只有在那一隅方能保全性命,也不可能延续至今日吧!
而且她自己就是在外面出生的,说明灵师族的人并非一辈子都待在那里。
或许以祭祀的身份所有人都不可能同意他出来冒险,可不要忘了,他也是灵师一族最中坚的力量,他也拥有预知的能力。
灵师族可是连神都嫉妒的种族,祭司活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简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