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了？”

帝渊尘和琉汐并不相熟，应该说，除了阵法和修炼，就没有什么能入得了这位的法眼了。所以曾经有段时间，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帝渊尘和亦无遥的关系怎么就突然热络起来。

琉汐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姿态，她对待所有人都是如此，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便不觉得奇怪了。

“雪言托我来这里看看，正巧碰到离澈就聊了聊。许是太久不曾与人说起这些，竟有些怀念曾经的日子。这赤澜殿我也许久不曾来过了，没想到再见已是物是人非。我说我想去看看无遥，离澈就把你叫来了。”

琉汐抱歉的笑笑，虽说帝渊尘不怎么相信离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不远万里传唤他，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与琉汐置气。难怪他来到这里有一会儿了也不见有其他人来，原来讨人嫌的都不在。

帝渊尘也不在乎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做什么，终归他要完成的事不会因此有半分改变。而眼下，他也有些想念殿门后的那个人了。

“无遥的神魂已然不在，纵使看了又能如何？”

帝渊尘守在阵外这么多年一直未曾进去过，无非是怕见到了更加难以忍受。虽然他知道苏暮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且看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应该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如今这里面究竟还剩下什么已然不重要。不过帝渊尘最担心的还是万一打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以离澈现如今的状态未必能接受。

且这里还有琉汐，哪怕她一直不曾参与任何争端，帝渊尘也不想拿亦无遥冒险。

琉汐没想到帝渊尘的态度如此坚决，也是，在维护亦无遥这方面，此人的确是不遗余力的，也难怪当初苏暮对他格外忌惮。偏偏这人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倒是与亦无遥没什么两样。

琉汐知道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不仅如此，只怕帝渊尘还会格外防着他们，想要偷偷摸进去是不可能了。

琉汐心中一叹，顿时消了心思。不是她不想寻找别的突破口，这些年他一直不予外界接触，各个方面的书籍都看了不少，其中就有与阵法有关的。只是她所学的那些跟帝渊尘一比不过皮毛，帝渊尘若是有心不让她进，她就是撞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有一丝改变。

当初与亦无遥结识，他们从她那里学到不少东西。不，应该说，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教给他们的。亦无遥是先天的神祗，她不仅实力高过他们，其他各方面的天赋也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比的。

在认识他们之前，或许她只是不想学，可在她慢慢教他们的过程中，他们都发现亦无遥的成长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阵法方面。

帝渊尘是他们这些人中对阵法研究最深的，很多时候他提出的问题亦无遥都不一定能解决，偏偏亦无遥又是一个越挫越勇的，几次之后便彻底与阵法杠上了。然而帝渊尘学习的速度居然也不慢，就这样在亦无遥分心知道其他人，帝渊尘则专心修炼和研习阵法的情况下，两人的步调竟渐渐达成了一致。

当其他人发现帝渊尘与亦无遥似乎不是一个讲解一个耐心听，而更倾向于两人相互讨论各自发表观点后逐一论证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虽然他们中有人有心加入，可是那两人讨论起来完全就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而新加入的人还未能掌握如此深奥的阵法知识，只能在旁边看他俩你来我往，好像完全不知道累似得。

帝渊尘与亦无遥之间的联系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而在那之后，即便他们几个成神的人相处的时间最长，也依旧没有谁能让帝渊尘再露出那时的神色。

不过即便是那两人如胶似漆，整日黏在一起为了一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琉汐也不觉得那两人会发展出不同于其他人的关系。其一是帝渊尘所有的心思都在修炼和阵法之上，对他来说亦无遥只是这两样的载体。其二，便是亦无遥那会儿根本不明白另外一种感情为何了。

琉汐只当亦无遥跟他们不同，不会产生这么复杂的感情。直到那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才发现这个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出身的不同，只是因为她是亦无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