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你就在这阵中好好感受无遥所经受的一切吧！除非你当初接近无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现在的地位，否则你被想轻易走出这里。不过若是你真就这么出来了倒也好，也能让无遥彻底看清你的嘴脸。

暮凌亦手下微动，很快两枚黑红交加的阵符便飞出叠加在原先的阵法上，三道阵法契合的非常完美，足见布阵之人对阵法的掌握出神入化。

阵中，司羽微蹙着眉头看着突如其来的阵法，要说第一道阵法其实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上面传来的熟悉感让他不想那么快出来。而且他有些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出自那人之手。

不过紧随其后而来的阵法打消了他心头不切实际的想法，不会是她！怎么会是她。那个人她在多年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金发男子抬手想要破阵，他还没有查清无尽海域的变化是因为什么，而且这森罗域存在的时间越久，留下的影响越大。海域已经没剩下多少生物了，惑许它真的会在这一次彻底被毁掉。

只是还不等金发男子动手，眼前的情景蓦然一边。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场景，这万年来每每都会浮现在他脑海之中。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可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金发男子依旧有些呼吸不畅。

神域九霄殿，一身银色铠甲的女子在众人离开之后再维持不住脸上的从容，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绝丽的面容有些痛苦，可这些苦她不知道要与什么人说。那铺天盖地的情绪慢慢压下，女子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想要把脑海里存留的那些影像清除出去，然而换来的只是更加无助的颤抖。

苏……暮。

他听到女子近乎破碎的呢喃，声音里的无助甚至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放这一个名字。

她只轻声念了这一边，之后似乎看着她双唇开开合合，却再没听到半点声音。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只是幻象，他仍是忍不住靠近。他不知道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她独自一人背负了那么多。

是啊，那个人可是苏暮啊！他们一同出生，一同成长，可他们却逼得她亲手……

金发男子想要靠近，想要安慰那悲痛难耐的女子，然而刚一抬手那女子便径自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是了，他现在看到的这些只是别人制造的幻境。

纵然心里明白，金发男子也是走不出去。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有时候金发男子是站在旁边者的角度，有时候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当然也不只有这一幕，还有许多他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他在这里全都经历了不知多少遍。

然而场景在变，观察的角度在变，唯有一点却是不变的。那就是每次金发男子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幻境之中，每次都想要去触碰环境中的人，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暮凌亦在外面看得分明，他分明可以制造一个更加真实的幻境直接将金发男子困死在里面，却偏偏没有这么做。他就是要一遍一遍折磨这个男子，看着他在幻境中痛苦，不能自拔。

可这些场景却不是他随便这造出来的，应该说，这环境最初的体验者就是他本人。最初的幻境虽然也真实，却没有现在这么完美，这是他在一次又一次试验中，最终确定下的完美版本。那环境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无一不是他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勾画完善的，他自己尚且不能自拔，又何况别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他有信心，金发男子必定同他一样也走不出去。

暮凌亦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出神，这里面所有的画面都是他根据后来听说的事自己猜想的，具体有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向任何人求证过。只是现在看来，那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

暮凌亦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他本意只是将苏羽困在此处，让他身处这些幻境之中也不过是一时突发奇想，只是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他也该回去了。

这无尽海域还需要再封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可不希望任何人闯进来，为防万一还是再加固一道。

哦，对了，还有海域里的那些生物。目前看起来像是都聚集到了海魂殿，也好，省得他一个个的找。这些生物留着还有用，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失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