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做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别人可能不知道云浅的秘密，可那人或许有办法知道。

“是有这种可能。然后我们可以再想，他为什么要封印了浅浅这段记忆？为什么不是全部？如果浅浅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他完全可以编织一段记忆塞到浅浅脑子里。可他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凌非涅渐渐冷静下来，脑子也开始顺着凌非墨的思路继续往下思考。的确如凌非墨所说，如果那人的目标是云浅，完全没必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而他这么做了，要么是顾忌亦无遥的感受，要么就是没办法彻底扭转记忆。

毕竟那两人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存在的，即便亦无遥经此劫难，她也不可能永远遭受压制。如果苏暮不想多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敌人，就不会对亦无遥下死手。

虽然云浅现在没有亦无遥的记忆，可当她恢复所有的记忆之后对已经发生事情却是有记忆的。而这个时候她再看曾经发生的这些事感受肯定会有不同。从这一点差不多可以推断，苏暮跟亦无遥的关系不会太好。只是他们毕竟是这世上彼此最亲近的人，所以这中间的关系可能会有点有点儿复杂。

两人反复推导了几遍，最后的结果都是如果云浅身边的真是苏暮，肯定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说到这，凌非涅又想起一件或许也跟着有关的事。反正凌非墨也不是外人，干脆就在这里说了。

“浅浅似乎并没有怀疑那人的身份。而且她无意间得到了封神骨，也多亏了一个朋友……”

凌非涅当时就在想那是什么样的朋友才能知道这等隐秘，而且还对这等逆天之物半点不觊觎。若是那人，倒也说得通了。

凌天忆没有跟凌非墨提过封神骨的事，毕竟他当时的目的只是想解决云浅身边的几个人，而且时间有限，一来二去就忘了说。

“浅浅炼化了封神骨，那她现在……”

虽说封神骨是逆天之物，寻常人得到必定是天大的好事，可凌非墨脸上却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凌非涅轻轻吐出一个事实。当时听的时候他倒没觉得什么，不管云浅是否拥有灵师族的特征，她都是灵师族人，都是他的女儿。可现在他知道云浅身体里可能沉睡着另一段记忆，便开始有些担心了。

如果云浅想起了所有，她还会不会回到灵师族。若是没有封神骨，那不管云浅承认不承认，她都是灵师族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可现在……

“祭司……”

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灵师族会有改变自己的身体的想法，当然也没有封神骨这样逆天的选择摆在他们面前，偏偏这个意外就出现在云浅身上。如果云浅只是一个普通的灵师族那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偏偏她身上还藏着另一个秘密。

苏暮，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该来的总会来。若这一切真是那人计划好的，便是我也没有半点办法。不过这世上的事如果当真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或许也不会有现在种种了。只能说，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墨白活着的时间长，见过的事情不知几何，若是一般的事情或许他们还能插手，可这事儿他们也就只能在一边看着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们灵师族的事了，最主要的还是苏暮与暮凌亦之间的纠葛。

苏暮要复活亦无遥这不是不可能，但肯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最主要的是，这两人肯定不能共同存在于天地间。原以为亦无遥被囚，苏暮被打入九幽，这便是他们二人最后也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却没想这事儿还没有完。

苏暮和亦无遥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两种力量，或许最初这个世界是需要这两种力量的，所以才会孕育出他们。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变得越来越完善，便发现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个掌握着这种至强力量的人，所以一人的消亡是必然的。

可苏暮和亦无遥谁都没有杀死对方，随后演化出来的就是两人的力量此消彼涨，比消此涨。现在大概就是亦无遥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苏暮没能趁着这机会杀死对方，或许再过不久他们的情况就会对调。

虽然这只是墨白个人的一些看法，不过不得不说的确有那么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