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扶着老婆婆到后堂救治,陈伦心神不宁,回过头来忽的一眼瞥见一旁的许仙仍自站在原地未动,愣了下,不由大急,连声催促道:“许大夫,人命关天,你怎么仍在此处?还不速速入内救人?”老婆婆所服下的乃是鹤顶红剧毒,一时半刻的耽搁,便有可能送了性命,这许仙身为大夫,对此当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怎的可以如此不知着急。
“许大夫,这老婆婆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非但本府难逃其责,你连同白素贞也要担负责任的。”陈伦又气又急,许仙见状,连忙道:“大人,老婆婆自有白姑娘相救,大人不必担心。”
陈伦一怔,皱眉道:“可是许仙,你不是保安堂的大夫么?这解毒救人的不应该是你么?”
许仙惭愧道:“不瞒大人,小生学识浅薄,对于鹤顶红之毒亦是束手无策,能解鹤顶红之毒的乃是白姑娘,非是小生,小生即使入内,也根本帮不上白姑娘什么忙的。”
陈伦不可置信地盯着许仙,追问道:“怎么?照许大夫所言,先前替老婆婆祖孙二人解毒的竟是白姑娘不成?”
许仙点头道:“正是。”
陈伦迟疑道:“可是白姑娘不是保安堂的掌柜的么,她也精通医理?”
“大人有所不知,白姑娘的医术实在比小生高明太多,只怕整个苏州府的大夫都比不过白姑娘的妙手回春,说她乃是华佗在世,也不为过。”许仙言语间对白素贞的医术钦佩之至。
“白姑娘的医术当真像许大夫所言,可比华佗?”陈伦有些半信半疑。
许仙定定点头,知道自己所言一时间无法令陈伦信服,只道:“小生所言是否言过其实,大人稍后便知。”
陈伦点头,心中暗道:不错,若是白素贞救得回老婆婆,解得了鹤顶红之毒,那么她便当真是华佗在世了。可是一旦她救不回老婆婆的性命,我陈伦乌纱不保事小,怕只怕性命堪忧。
陈伦焦急的来回度步,时间分秒流逝,很快便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眼见后堂仍未有消息传来,陈伦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消息,陈伦心中大为不安,无法再继续等下去,迈步便往后堂赶去。
“大人请留步。”许仙连忙上前,截住陈伦,劝道:“大人,白姑娘说过救人之时不能让人打扰,还请大人再稍等片刻,小生担保老婆婆她定然安然无恙。”
“许大夫,本府也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本府实在无法再在此继续等下去了,本府要亲自到后堂看一看。”陈伦绕过许仙,脚步不停,正要趋身赶往后堂,却恰恰迎上扶着老婆婆返回的白素贞——
“大人,老婆婆所中鹤顶红之毒已解。”
陈伦大喜,眼见老婆婆当真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心头巨石终于落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啧啧叹道:“想不到白姑娘竟有如此本事,当真能够化解鹤顶红之毒,看来许大夫所言不无道理,白姑娘的确乃华佗在世。”
白素贞微笑福身,说道:“素贞只是略通医术罢了,华佗在世愧不敢当。”目光转向张德安,笑容一敛,声音清淡肃然:“不知张大夫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张德安面如白纸,瘫软在地,目光不可置信的盯着老婆婆,嘴角连连抽搐,一遍遍的自语:“怎么可能呢?鹤顶红之毒怎么可能有方可解?怎么可能、、、、、”
陈伦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大步走回堂上,惊堂木一拍,喝道:“张德安,如今白姑娘已经证实鹤顶红之毒有方可解,先前张德显然并非虚言,所供述的一切都是事实所在。张德安,你心生嫉妒,排挤同行,下毒无辜,陷害于人,所做所为实在罪大恶极,不容有恕,本府依律判你死罪,稍后本府便会上奏朝廷,请旨行刑日期。”陈伦话音刚落,便见张德安白眼一翻,吓得昏死过去。
陈伦摇了摇头,下令道:“来人,先将张德安押入大牢。”
“是。”左右各上前一名衙役,架起张德安退了下去。
“张德。”陈伦目光转向赵德,脸色略微缓和了下,说道:“你虽也触犯律法,但本府念在你知错能改,且并非主谋,便从轻处罚,免你死罪,将你发配边关,你可心服?”
张德磕头道:“多谢大人开恩。”
陈伦点了点头,挥手道:“带下去吧。”
赵德被衙役架起,向外走去,白福及时自赵德身上脱身,隐了身形,在白素贞身后站定。
“做得很好。”白素贞朱唇轻启,微微颔首,所说之话只白福一人可闻。
“大人,此案已了,素贞等人可否先行告辞?”
陈伦道:“此案能顺利了结,全仗白姑娘与许大夫配合,本府实在感激,在此向两位道谢了。”顿了顿,又道:“一切尘埃落定,本府也不再耽搁两位的时间,两位可自行离去。至于老婆婆和小妹妹——”陈伦向外望了一眼,见天色犹暗,于是说道:“本府会派衙役护送你们返回住处。”
“多谢大人。”老婆婆拉了小莲给陈伦磕了头,然后转向白素贞,感激的说道:“白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老太婆无以为报,今后定然日日在菩萨面前为您烧香祈福,祈求菩萨保佑您平安长寿、无灾无难。”
白素贞温言道:“老人家,你与小妹妹原也是因为我们保安堂才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素贞所做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也不必记挂在心,素贞只希望日后你与小妹妹再无灾祸,能好好的生活。”
“多谢白姑娘关心。”老婆婆搂紧小莲,笑容中满是慈祥:“白姑娘已经替我老太婆治好了眼睛,今后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莲儿的,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到莲儿。”
白素贞欣慰点头。